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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酒樓是帝都最出名的,來這裡用飯的人非富即貴。
最終,初十自然是沒有走成,與唐溪他們一起來到了二樓。
卻沒有坐進雅閣。
龍天宇的教養很好,從他對待唐溪的態度上,初十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這個唐溪的身份果然不一般。
只是她對自己似乎很好奇,她一直找不到原因,如今見了龍天宇,終是明白了。
這小妮子喜歡龍天宇。
想通了這些,初十全程不發一語,埋頭苦吃自己碗裡的飯,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過龍天宇。
當真是將他當成了陌生人。
而唐溪見此,就更加開心了。
本來一路走來,她很喜歡初十的性格,卻又怕初十是那個女人,所以一直心存介蒂。
如今是真的放心了。
“天宇哥哥,你不吃嗎?”
正在她歡天喜地的想著,怎麼讓龍天宇答應那件事的時候,卻發現他在打量初十。
龍天宇放下筷子,並沒有理會她。
而是看向初十,狀若無意的問道:“不知初十姑娘是哪裡人氏?”
初十正吃得香,聞言就擡起頭來,飯菜塞得滿滿的,有些茫然的看了唐溪一眼,想說什麼卻一直騰不開嘴來。
“天宇哥哥,初十都有兒子了。”你還叫人家姑娘。
唐溪替她解圍,也是在告訴龍天宇,人家成親了,還生了兒子。
龍天宇失聲笑了笑,道:“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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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錯覺,爲什麼和她呆的時候越久,越覺得她就是他心中所想那人。
明明那人已經在五年前葬身火海了,不可能再出現在世人面前。
一頓飯過後,初十便準備提出告辭。
“公主……”就在這時,竹海黑著臉來到唐溪面前,對著她施禮。
唐溪恨不得拍他一巴掌,隨後看向初十。
初十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姓唐,再加上這一路上的傳言,她早就知道唐溪的身份不簡單,只是沒想到會是此次來天朝聯姻的清籬公主。
見她如此,唐溪知道初十已經猜到了。
便冷著臉問道:“不是說了不準跟蹤我嗎?”
竹海的臉色一變,小聲道:“屬下並沒有跟蹤公主,只是天朝的皇帝陛下邀您入赴宴,所以屬下這才著急來找您,聽說睿世子在此……”
唐溪的臉微紅。
初十卻覺得好笑,合著這姑娘來聯姻,兆北的人竟早就知道她心屬何人。
可是龍天宇的身份,註定不會娶一個他國的公主,那這兆北皇帝在想什麼?
不是說,對這個公主很是疼惜嗎?
與此同時,睿世子也有人來請,顯然元德帝這個宴會舉辦的很突兀。
初十見他們也要離開,便提出告辭當先下了樓。
沒曾想,快到大門口時,唐溪又叫住了她。
“初十,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初十眨了眨眼,“說吧!”
到底也算相識一場,她倒沒有直接推辭。
“那個,我的隨行侍女在路上走失了,如今要進宮,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能不能請你……”
初十這下聽明白了,這是看上她,想讓她去假扮她的隨身侍女。
唐溪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畢竟萍水相逢,便讓人家去做她的侍女,多少都有些爲難了。
“我剛來帝都,也不認識其他人。”
唐溪解釋後,便眼巴巴的望著她。
初十自然知道,她是不放心其他人,畢竟這是在他國,她不可能隨便去找一個人,但她身邊又必須有一個侍女。
初十想了想,最後答應了下來。
隨唐溪回到驛館換了身衣裳,便一路向著皇宮走去。
一個時辰後,他們終於趕到了皇宮。
與五年前相比,皇宮倒是沒有任何改變。
沿正道一路到了宴客之地,便有人通稟:“兆北清籬公主到!”
穿上盛裝的唐溪,貴氣逼人,不似天朝公主那般清淑端莊,多了份女兒家的嬌俏,紅衣似血,很是張揚。
行動間多了份生氣,“清籬拜見陛下。”
元德帝撫著鬍鬚,笑瞇瞇的說道:“免禮吧,公主遠道而來辛苦了,入座吧!”
坐定後,初十才小心的打量這裡的一切。
元德帝與皇后坐在高臺之上,其他人皆席地而坐,居於下首兩側。
左邊是兆北一行使者,再往下是一些大臣。
而右邊則是以睿王府和翼王府爲首的皇室成員,再往後也有一些大臣。
凌千燁,如今的翼世子,他是代表翼王府參加盛宴的,在他旁邊是天朝的六公主,也就是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世子妃。
而睿王府,睿王與龍天宇在座,讓她意外的是,那個據說是世子側妃的平民女子並不在席間。
剩下的她皆不認識。
而最爲奇特的是,在兆北的對面,也就是右側的首位竟空著一個位子,也不知是給誰的。
初十要做的事很簡單,就是替唐溪添茶倒水,而後低眉垂眸即可。
一刻鐘後,歌舞即興而退。
兆北使者竹海站了出來,“臣下竹海,此次是奉國君之命來完成兩國盟約的,不知此次兩國聯姻,天朝皇帝中意哪位皇子?”
元德哈哈大笑,道:“朕的皇子都已娶妻生子,倒是皇孫不少,就是不知清籬公主可有心屬之人?”
唐溪喜歡睿世子的消息,這些人怎會不知。
初十暗道:都是一些狐貍,演戲的高手。
唐溪從容的放下茶杯,站了起來,俏然的行了一禮,道:“我們兆北的女兒家,愛恨分明,也不瞞天朝陛下,清籬的確有屬意之人,只是不知陛下能否應允?”
“哈哈哈……”元德帝大笑,看向皇后說道:“早就聽聞兆北的女子是真性情,如今一見倒真是所言百虛啊!”
皇后端莊淑雅,笑容很是得體,“臣妾也覺得很好。”
其他大臣亦附合。
“不知公主屬意何人啊?”
元德帝自不會應允她什麼,誰都知道她喜歡的是睿世子,睿世子的身份非比尋常,是萬萬不可能讓他娶他國公主的。
唐溪嫣然一笑,目光在對面一掃,衆人都以爲她會說睿王世子。
卻沒想到,她會說出另一人。
“清籬還在兆北時,就曾聽聞過天朝的翼世子乃是人中龍鳳,俊美如斯,性格乖張,又深得陛下恩寵,清籬對他神往已久,不知陛下可否引見!”
唐溪這話一出口,不只元德帝愣神,就連睿世子都有些詫異。
更不用說其他人了,皆是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樣。
而初十,就更不用說了。
她就在唐溪身邊,自然能感受到她說這些話時,內裡的深意。
她明明喜歡的是龍天宇,難道她猜錯了。
半晌,元德帝才咳了幾下,爲難的說道:“你是說非兒嗎?”
“不錯,正是翼世子凌非。”
這下,凌千燁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他已經既任世子之位五年有餘了,這位兆北公主卻還如此這般,這是在羞辱他嗎?
不等他說什麼,六公主已站了起來,道:“清籬公主有所不知,如今的翼王世子是本朝的尚書令,凌千燁,而不是二公子凌非。”
她既說了凌千燁的身份,又提了他的官職,而對凌非卻只是一個二公子的稱呼。
孰強孰弱,一目瞭然。
唐溪眨了眨眼,道:“是嗎?翼世子不是凌非嗎?他纔是正室所出,是嫡子吧!”
“難道是我誤會了,還是說你們天朝嫡庶並無區別?”
她一連兩句問話,將六公主噎得不知如何應對。
的確,凌千燁什麼都好,就算是翼王府的大公子,卻也依舊改變不了他是庶出的事實。
而凌非,始終是嫡子。
“清籬公主誤會了,翼王府的事情自由翼王決定,二公子凌非身惹重病,王爺恐他不能繼承王府,這才選了才德兼備的大公子繼任世子之位,並非您想的那樣。”
凌千燁乃六部尚書令,自然有人替他說話。
“哦,那倒是清籬失禮了。”唐溪雖然嘴上說著失禮,但卻看都沒看六公主和凌千燁一眼。
隨後她正色看向元德帝,道:“本來清籬還擔心陛下不會應允,如今他不再是世子,那清籬斗膽請見二公子。”
這是要讓元德帝將凌非請來的意思。
衆人:“……”
這位公主當真是,真性情。
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若是天朝女子定然不會如此。
正在元德帝左右爲難之際,有人來報,“隴西二皇子到!”
“早就聽聞清籬公主天真可人,言語真摯,倒是百聞不如一見。”
來人衣衫尋常,年約二十四五,白面書生之相,長得風流倜儻,一把摺扇更添書香之氣。
“隴西公孫瑾,拜見天朝皇帝陛下。”
啪的一聲合上摺扇,行禮間卻霸氣非凡。
顯然不是易與之輩。
“平身,賜座。”
公孫瑾含笑應下,目光卻有意無意的掃過唐溪。
“聽說公主中意的是翼王府的二公子凌非,那不是一個廢人嗎?”
誰也沒想到,隴西的二皇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此言一出,整個宴會一片譁然。
都看向元德帝,在這種場合說錯話,那是會出大事的。
初十微瞇了下眼,迷離之色更甚。
“就算二皇子再怎麼心悅我家公主,也不該抵毀他人,再者,在國宴上如今言語,豈不失了你隴西二皇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