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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初十看她擺弄著那些東西,一時間屋子裡都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藥味。
月華似沒察覺到她的不悅,將罐子裡的湯藥盛出來,添到小碗裡,這才端給初十。
“我與他的體質(zhì)相似,爲(wèi)他試過藥,馬上就要離開了,這是我最後能爲(wèi)他做的事情了。”
月華在這個時候,拿出這麼個東西,初十卻是半晌沒反應(yīng)過來,她這是什麼意思?
月華見初十不接,當(dāng)下看向阿離,“你也不信我了嗎?”
阿離神色尷尬,咳了兩聲,看向初十,對她點了點頭。
初十卻沒有因爲(wèi)他點頭而放心,而是讓月華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
最後還是阿離說了出來,自從凌非中毒後,身體一直不好,有一次他受傷暈倒,流出的血是黑色,月華以爲(wèi)他中毒了,所以便爲(wèi)她吸出了毒血。
從此,她的身體便時好時壞。
終年以藥養(yǎng)身,這也是凌非對她特別的原因。
後來,凌非的師傅發(fā)現(xiàn)月華的血能幫他續(xù)命,在月華的堅持下,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成養(yǎng)料,喝各種各樣的藥,來幫助凌非。
起初是要用月華的血喂他,凌非才能保持清醒,後來,便不用了。
隨著凌非的長大,身體素質(zhì)也強(qiáng)上一些,凌非的師傅每次尋來藥,便先讓月華試過,纔會讓凌非服用,否則怕他承受不了。
後來凌非知道了真相,堅決不同意,才斷了這些。
但月華的身體卻真真切切的出了問題,凌非曾經(jīng)也說過,會照顧她,直到他死的那天。
只是誰也沒想到,月華做爲(wèi)凌非的長輩,竟然會喜歡上他。
後來的後來,事情越發(fā)的越出衆(zhòng)人的想象,直到現(xiàn)在……
阿離說完,屋子裡大家看向月華的目光都變了,不再如往常那般,覺得她惹人厭。
才明白,月華什麼也沒做,她只是關(guān)心著凌非,愛著他,她甚至沒有做任何一件對不起他和初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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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初十卻像一個插足者。
然而,聽完這些事情的初十,面上卻沒有絲毫改變。
面對眼前這個爲(wèi)了她心愛的男人付出一切的女人,初十隻是默默的消化著這些事情。
而後看向月華,道:“凌非的情況你也知道,他現(xiàn)在吃任何東西都是多餘,你拿回去吧!”
初十自然不會相信她的鬼扯。
眼皮子都沒擡,這般說道。
誰也沒想到,月華聽到初十的話,直接就端起那盛好的湯藥,三兩下灌進(jìn)了自己的嘴裡。
而後一抹嘴巴,放下藥碗,道:“你不就是擔(dān)心我會害他嗎?這下你放心了吧?”
初十很想拍死這個女人。
如今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她還在這裡胡攪蠻纏,真有夠煩的。
阿離見兩人鬧成這樣不好看,當(dāng)下便小心翼翼的勸初十,“夫人,要不就試試吧!”
其實他也沒抱什麼希望,知道月華今日會離府,也是她對爺?shù)囊黄囊猓蝗绦木芙^。
事情如凌千嫿所猜那樣,就算這湯藥月華喝過,卻還是找人試了藥,半個時辰後,才端到了初十的面前。
初十起身正欲往裡面走,月華卻突然出聲了,“看來你當(dāng)真是瞧上這世子妃的位子了,我還當(dāng)你是真心的喜歡凌非,如今看來,卻是我錯了。”
春蘊、華書以及阿生他們都在,月華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這麼說,大夥都不樂意了。
“月華公主,您的心爺一直都知道,定然會感激您的,望你以後多多珍重。”
阿離跟在凌非身邊的時間最長,對他和月華之間的事情也是深有感觸,說得起這些話。
這是要趕人的意思。
阿離也是不想她與初十再起衝突,畢竟以後初十纔是他們的主子。
可月華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初十,冷笑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既然擔(dān)心我會在湯藥裡下毒,爲(wèi)何不自己替凌非試一試,連這一點你都做不到,還配說愛他嗎?”
初十知道這是月華的激將法,不過對她來說也無所謂,當(dāng)下就端著碗喝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的月華終於笑了,“哈哈哈……”
“好好好,我信了,信你是真愛凌非的……”
如此平靜過後,初十轉(zhuǎn)身又坐了回去,將藥碗重重的擲在桌上,冷聲問道:“鬧夠了,可以離開了嗎?”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不信月華是來給凌非送什麼藥的,她只是來看自己的笑話,順便給她添添堵。
衆(zhòng)人這時也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下看向月華的目光都帶著不屑。
“走?我還沒到結(jié)果,怎麼會走?爲(wèi)什麼要走?”
這時,外面?zhèn)鱽眢@呼聲,初十看向春蘊,春蘊急步過去,手還沒碰到簾子就被一股大力撞了回來。
若不是阿生接著,恐怕要摔出個好歹來。
初十猛得站了起來,看向來人,道:“你還敢來這裡?”
凌千嫿,今日的她,一襲三等丫環(huán)衣裳,卻掩飾不了身上的冷傲與清貴,她負(fù)手而來,緩步前行。
目光在衆(zhòng)人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初十的身上。
阿離、阿生等人早已護(hù)在初十的前面,嚴(yán)陣以待。
“我爲(wèi)什麼不敢來,這可是我家。”
她笑瞇瞇的,打量著這裡的一切,真是如同走在自己家,狀若自語的說道:“二哥啊,這麼多年這裡都沒什麼變化,看來還真是個長情之人。”
初十沒有說話,而是在想她爲(wèi)什麼敢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這裡,她的倚仗是什麼?
正這般想著,忽然,她喉頭一甜,身子一軟,整個人立刻跪倒在地。
初十跌倒,是那麼的突然,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阿離回身就看到初十口中噴出一口濃血,整個人倒在地上。
有氣無力。
“哈哈哈……”最先出聲的是月華公主,看到初十吐血,她興奮無比,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大笑了起來。
“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她說著笑著,整個人陷入癲狂狀態(tài)。
眼下不用誰說,都明白了一件事。
初十出事與月華有關(guān),春蘊將初十扶了起來,就要去找大夫。
凌千嫿也沒阻止,只是淡淡的說道:“想救她很簡單,把世子印鑑交出來。”
到了現(xiàn)在,很多事情已經(jīng)明瞭,她也知道了,這麼多年白玲瓏就是在騙她和翼王妃,爲(wèi)的不過是拖延時間。
其實開啓金礦的鑰匙,便是凌非所掌的那個印鑑。
虧得這麼多年,他們這麼多人被白玲瓏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卻不自知。
春蘊直接往外衝,也不管她說了什麼。
可是阿離是聽到的,聞言當(dāng)下就站了起來,道:“你這個狠心的女人,爺哪點對不起你,你要處處與他作對,置他於死地,如今他都命不保夕了,你還要來害初十,你真是,真是……”
阿離氣得不知該用什麼話來罵她。
凌千嫿不以爲(wèi)意的笑了笑,道:“阿離,我想你肯定要救她對不對?只要把世子印鑑交給我,我立刻救她。”
“你做夢。”
阿離直接回絕,道:“你今天不救夫人,別想活著走出這個門。”
說著就要動手,凌千嫿擡手阻止了他,無奈的說道:“你呀,就是心急。”
“你應(yīng)該知道,普天之下,能救二哥的只有我吧?”
果然,阿離停下了腳步。
算是默認(rèn)她說的話。
凌千嫿對他的識實務(wù)很滿意,信步來到一旁坐下,挑了挑眉,道:“既然你們這麼怕吃虧,那好,我再免費送你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阿離全身戒備,將她盯著死死的,生怕她突然動手。
另一邊,月華公主整個人都呆了,看著初十,又看著自己的手,旁邊子言早已嚇得縮成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
“你們不是一直在找那個女孩嗎?”
阿離眼睛一亮,等著她的下文。
“不錯。”凌千嫿點頭,不以爲(wèi)意的說道:“當(dāng)年那個被我下了母蠱的丫環(huán)還活著……”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阿生阿離以及華書都盯著她,恨不得把那個名字從她嘴裡摳出來。
凌千嫿擡起纖纖玉手,伸出右手食指,忽然點在初十的身上,道:“就是她,初十。”
“啊……”
“你們想不到吧,翻遍了整個帝都要的人,卻是她自己,如果她知道了,應(yīng)該會心生措敗吧?”
阿離幾人震驚的看著吐血後就昏迷不醒的初十,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費盡心思想找的人,竟然一直就是她。
阿離當(dāng)時又是悔又是恨,直接就哭了,“你真的是爺?shù)木刃牵揖椭滥阋恢币詠矶寄芙o爺帶來好運,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只要用她的血餵養(yǎng)二哥,不出五年,二哥便會沒事,從此如一個普通人一樣,只有生老病死,而不會被蠱殘食。”
凌千嫿的話語,對於阿離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新生,爺?shù)男律彩撬麄兊男律?
華書站了起來,語氣不善,“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而且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中了母蠱的人根本活不了那麼久!”
凌千嫿挑眉,“憑只有我能救她?憑我沒有必要再騙你們,憑你們此刻別無選擇!”
她的話擲地有聲,一幅事態(tài)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而後又話鋒一轉(zhuǎn),道:“至於爲(wèi)什麼她還活著,我想,這是老天爺也不忍二哥這般美好的男子隕落吧!”
“你當(dāng)真能救她?”
凌千嫿瞭然一笑,道:“當(dāng)然,毒是我下的,我自然可以救她。”
而後她瞥了一眼月華,道:“不過公主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月華還在看自己的手,連子言拉她的衣腳都沒有發(fā)覺,整個人有些恍惚。
衆(zhòng)人此刻已經(jīng)顧不得是誰下的毒,而是在思考一個問題,凌千嫿真的會救初十?
世子印鑑該不該給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