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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王府,凌華院。
從昨天下午開始,整個院子裡都充滿了詭異的氣息,很少出現在人前的世子爺不時在主院走動,將一干奴才們嚇得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會觸怒他。
期間華夫人聽到爺歸來,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見,誰想不只被爺踢了一腳,還被罰在院裡跪著反省。
可憐的華夫人跪了兩個時辰就暈倒了,可爺根本就沒看一眼,沒人敢去求情,更不敢去告訴他,崔媽媽知道後,去找了藍嬤嬤,這才送了華夫人回去。
春蘊小心翼翼的在外堂守著,直覺和初十有關。
聽她這樣分析,茗煙便溜了出去,逮到阿離問他怎麼回事。
阿離便將事情告訴了她,茗煙眼睛瞪的很大,“爺打了初十?”
“當時光線太暗,根本看不出來,爺以爲有人欺負月華公主,所以才動手的。”對此,阿離也很無奈。
茗煙著急的問他,她對爲什麼動手沒有興趣,她只想知道初十的情況,“那初十呢?有沒有受傷,傷的重不重?”
“她是被睿世子帶走的,應該沒事。”阿離心中不安,爺那一腳還是小事,可與初十的爭執,怎麼看都覺得眼下是個麻煩。
本以爲爺對初十太重情不好,可眼下兩人只是誤會,爺就放著正事不做,跑回來等初十,他又不敢去說,生怕會成爲下一個華知。
爺分明是想看如果初十回來,他該罰她跪多久,這纔有了華夫人罰跪這一出。
難道華書錯了,爺真的變了。
“初十不會跟別人走的,她一定在雲娘那裡。”茗煙說著就打算出府去找。
阿離趕緊伸手攔住她,“爺正在氣頭上,你怎麼不長長腦子,現在還敢犯事,你和初十關係最好,可別讓爺拿你出氣。”
“呀,那我先回去了。”茗煙先是一愣,隨後嚇得拔腿就往回跑。
阿離進了內室,將初十應該在雲娘那裡的說法告訴爺,凌非讓他出去,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他。
凌非倚在窗前,想著初十現在在做什麼,她傷得重不重,她會不會生氣,是不是傷心了。
還會不會對他再笑。
他今天的確是去了國公府,只是月華不喜那裡的氣氛,說難得出一次宮,不想再被困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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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應她的請求帶她出去轉轉。
沒想到會碰到初十。
而她身邊竟然是龍天宇,她不知道龍天宇對她有興趣嗎?
竟還敢與他同行,其實他猜到或許是龍天宇想帶她去那裡,又或者是龍天宇知道他和月華在這裡,想讓初十誤會。
但這樣一想也不可能,畢竟初十的身份擺在那裡,她就是不開心也不會說什麼。
他在猜龍天宇這樣做的目的。
可初十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跟著龍天宇要離開。
她就那麼的迫不及待想跟別人走嗎?
他就那麼讓她不想見嗎?
他故意說出那樣傷她的話,可她竟表現得無所謂,是啊,他早就知道她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什麼世子之位,在別人眼裡或許高高在上,可在她眼裡根本就不重要。
在她還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就曾說過喜歡他,還幫他‘逃’出了王府。
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依舊說過,如果他有一天不再是世子,她便養他。
那她到底喜歡他什麼?
她說過他長得好看,可龍天宇長得也不差,她會不會就喜歡上他了?
畢竟龍天宇許給她的是八夫人之首,今天更是說出正妃之位一直給她留著。
如此,天下間有哪個女子不動容。
就算是皇室中的公主,也不一定有那種榮幸。
初十,她會不會感動,畢竟自己什麼也給不了她,就連陪伴也是那麼的奢侈。
就這樣,他在窗口站了兩個時辰,便換了衣衫隱沒在黑暗之中。
初十住的地方,火炕很暖,卻將她的心一起焚燒著,煎熬著。
她不知道,在她的窗外有一道身影一直注視著這裡,燭光下,她每一個動作他都盡收眼底。
天微微發亮,初十一夜未睡告別了雲娘,走在大街上先是買了幾包冒著熱氣的小籠包,又包了幾隻燒雞,一邊嘀咕道:“堵住他的嘴,這下他該不會再說難聽話了吧!”
回到府裡時,主子們都還未起,初十留下一份,其他的給了春蘊和茗煙。
兩人將昨天的事情說給她聽,春蘊還告訴她,月華公主昨天過來了,爺送了她一幅畫,上面畫的正是月華公主本人,初十的心已經不會再痛了。
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不是嗎?
她想起那晚,半夜她起來時沒有看到凌非,出去便看到他正站在書桌前,在描一幅美人圖,她問他那是什麼,他謊說在寫字。
原來竟是在給月華公主畫美人圖。
這有什麼不能告訴她的嗎?
初十不動聲色的點頭,兩人見她並沒有什麼表情,也不知該怎麼說了。
勸走了她們,初十深吸了一口氣,心道:初十,你知道你是做什麼的,所以他的無情不正如你所願嗎?
還有什麼不開心的,一定要開心。
他給你的快樂,你拿血玉玲瓏回報便是。
半年後,大家彼此誰也不再欠誰的。
這段時間,就算是留給自己最好的禮物吧!
內室,阿離感覺得到爺雖然一夜未歸,但心情似乎不錯,想來與初十不無關係。
算了,只要爺開心,華書的提醒他注意點就是。 ωωω? Tтkā n? ¢ 〇
初十繞過屏風溜了進來,一擡眼就看到主僕兩人定定的看著她。
初十咳了兩下,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是想看看他起來了沒?
沒曾想阿離也在。
“那個,奴婢買了些吃的,爺要不要現在吃早飯?”
說著,她將還熱乎的紙包攤開,遞了過去。
阿離未置一語,退了出去。
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
半晌,就在初十想離開的時候,凌非開口了,“過來。”
初十挪著小步子,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意,道:“爺,奴婢來了。”
凌非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絲毫看不出有昨日的情緒,彷彿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吵架,更沒有誤會。
她對他依如既往的用心。
初十也說不清自己現在的心境,無論剛纔如何的複雜,在看到他的這一刻卻很平和。
看著眼前的少年,就覺得心情莫名的好,只是想到他拉著自己的手也曾攬過別人的腰,又會有些許難過。
“這是外頭的東西,奴婢昨晚太累了就睡著了,沒回府,爺不會怪奴婢吧!”
凌非冷哼一聲,“好好說話。”
這丫頭鬧情緒的時候總是會規矩的自稱爲奴婢,看來她心中還是有些介蒂的。
凌非沒有與人道歉的習慣,更不知道道歉爲何物,他與父王說話都是如此,更何況他人。
翼王妃,那就更不用說了,他想說話的時候,會喚她一聲,不想說的時候就是無視。
當然,他幾乎不見她,只要看到他就會想到自己所受的苦。
如果不是他命不久矣,父王又不怎麼管府上的事,他會容忍她活下去嗎?
一時間,凌非的思維有些飄遠。
初十暗自撇嘴,再擡頭時已恢復了往日的靈動調皮,在他身旁坐下,道:“昨天是我不對,不該惹你生氣,這是給你賠罪的,快吃吧!”
她雙手合什放在身前,做出拜託的表情,請他原諒。
凌非擡手敲了她額頭一下,拈起一塊小籠包放進嘴裡,仔細的嚼著。
初十揉了揉額頭,眼巴巴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好吃嗎?”
她張著嘴,自己還沒吃過呢,以往出去都匆匆忙忙的,沒空。
今天特地趕早,聽雲娘說這家的小籠包最好吃,這纔給他買了些。
“一起吃。”凌非看著她那幅表情,就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格外開恩的說道。
初十立刻喜笑顏開,拿起一塊就往嘴裡塞,腮幫子鼓鼓的,一邊嘀咕道:“好吃。”
凌非看著她這般模樣,只覺得真好。
還是她在身邊的日子有意思,以後再也不讓她離開了。
兩人吃完包子,初十又拿來刀子將燒雞切好,遞給他一塊。
凌非是第一次吃外面的東西,他這樣的身份註定不在外面亂吃,可眼下是初十買回來的,他沒有考慮就直接接過來吃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初十覺得人比人,真是氣死人了。
同樣是吃東西,人家凌非就算吃燒雞,也是那麼的高貴優雅,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再看她,活像八輩子沒吃過東西的乞丐。
忽然,一隻纖細白皙的手伸了過來,將她額前飄落的發縷別在腦後,那帶著涼意的手掌中蘊著香氣,初十低著頭吃的更歡了。
從此刻起,忘記昨天的事情,好好過好剩下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凌非看著她這吃相,就覺得很開心,似乎眼前的東西是什麼美味,“你,受傷了嗎?”
雖然她看起來沒事,但他昨天出手還是很重的,也不知道她傷勢如何了。
“啊,沒事。”
初十隨意說了一句,凌非見她如此不在意,當下就拉過她的手,另一隻手往她的腰帶那裡去。
初十嚇了一跳,連忙擡手去擋,將她滿手的油都抹到了凌非的手上。
凌非的臉色終於變了,“放手。”
“不放。”
凌非深吸了一口氣,“我讓你放開我的衣衫,你手上有油。”
“啊?”初十後知後覺纔想起來,這位爺最討厭油膩膩的感覺了。
這下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