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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也不能確定,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的敵人的確身在王府。
“茗煙,你要離開帝都。”
茗煙自是不願的,“初十,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她是說什麼也不會離她而去的。
“你不管你弟弟了嗎?”
五年前,初十便讓雲娘安排著將茗煙的弟弟從家裡接了出來,送去學堂,希冀著有一天能入仕途。
這也是茗煙的希望。
只是這些事初十一直沒讓人告訴茗煙。
此刻正是機會。
“我弟弟,他在哪?”
她回過家,可她大娘說將弟弟賣給了大戶人家,又不知對方身份。
若不是念在同出一族的份上,她都想殺了她。
這幾年,她也一直在找,卻沒有任何消息,不得已只得留在別院,好生練功。
如今聽聞弟弟的下落,茗煙一下子就忍不住了,著急的拉著初十的袖子,滿臉的不敢相信。
“去找雲娘,她會讓人帶你過去。”
茗煙雖然擔心弟弟,但瞬間就知道了初十的用意,當下抹了眼淚,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知道了弟弟很好,她就放心了。
茗煙的固執倒是出乎初十的預料,沒辦法她只得說道:“你知道的,當年無香茶社可是掛在你的名下。”
茗煙點頭,當初的確是她隨雲娘去辦的手續。
可那是初十讓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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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還是不明白,春蘊幫忙解釋,“爺不在,初十的身份很快就會被有心人查到,若讓人知道,她的手上掌握有天大的財富,你認爲那些人會怎麼做?”
茗煙傻眼,她不太懂這些事,但也知道寧書之所以富可敵國正是靠的那個小作坊,若讓人知道那是初十的。
那,她一個無人護佑的女子,肯定會出事。
茗煙一臉的不情願,“那我們爲什麼不一起走,我們離開這裡,一起去找爺。”
她知道不可能,所以說的時候聲音很小,悶悶的。
她是看著初十說的,眼中閃著淚花。
“茗煙,聽話,你現在立刻出府去找雲娘。”
見她還是滿臉的擔憂,便道:“我不會出事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茗煙,初十的神色卻不似剛纔那麼輕鬆了。
“那我呢?”
華書儘管不樂意,眼下也看出來了,初十是真的很爲爺著想。
“召集所有的人,出城去找爺。”
這纔是重點,凌非沒事他們所有的人才會沒事。
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華書臨走時問道:“那你呢?留在這裡會不會有危險?”
初十輕笑出聲,“謝謝華書姐的關心,他們若要我的命,我們是防不住的。”
以這些人的身手,她身邊就一個阿離護著,他們若想要她的命,還是很容易的。
之所以不動手,定然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初十一時也想不明白。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繼續留下。
所有的人都走了,屋子裡只留下春蘊和初十兩人。
春蘊爲她倒了杯水,在她身邊坐下,這才道:“你將所有人都調離帝都,是根本沒想活著離開嗎?”
所有的人都走了,沒有目的,沒有任務,看似重要的任務其實根本沒有必要。
但她卻這麼做了,將對爺有用的所有人都調走了。
初十啞然失笑,“春蘊姐,你能不要這麼直白嗎?我這不還活得好好的嗎?”
見她並沒有否認,春蘊的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半晌纔開口,肯定的說道:“你是在爲爺保存實力。”
初十點頭,“但願他能活下來。”
活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這麼多年,對他的身手自然是瞭若指掌,初十不敢斷定,凌非一定會沒事,她很擔心。
但她又不能離開,若她也走了,這些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只是要連累你了。”
春蘊亦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與此同時,凌千嫿一臉冷笑的看著回來覆命之人,道:“你親眼看著她死的?”
那人微微遲疑,道:“那種毒雖不能讓她立刻死去,但也活不過半刻鐘。”
“蠢貨,我讓你將屍體帶回來,你竟然沒將她殺死。”
她恨恨的一腳踢開那個男子。
男子垂眸不敢動,只是道:“若不是凌華院的人多事,屬下早就完成任務了。”
說著,他不服氣的擡頭,問道:“屬下不明白,主人爲何還不對凌華院的那些人動手?”
“你敢質疑我的命令?”
凌千嫿偏頭,嘴角露出一絲冷意。
“屬下不敢,只是他們如今已無用處,留著只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有一樣東西還沒找到,等找到了,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是什麼東西?屬下就是將凌華院翻過來,也定爲主人找到。”
男子咬牙切齒的,今天若不是阿離和茗煙,他早就完成任務了,也不會被主人冷眼對待。
“不急,等那個消息傳來,就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凌千嫿坐回了原處,冷語道:“最近你小心點,別讓人認出來。”
“是。”
是夜,天空中繁星點點,灑下薄薄的輕煙,飄浮在半空中,整片夜空都顯得格外的寂靜與空明。
這是一處矮坡,身處一片林子當中,在後半夜這種空明的寂靜之下,卻有兩個稚嫩的聲音在小聲的聊著天。
“木木,你爲什麼要救他呀?”
小女孩穿著樸素的衣衫,作農家女的打扮,小小的人兒蹲在邊上,撲閃著大眼看另一個小男孩忙活。
小男孩正在幫一個男子包紮,手段嫺熟,顯然是老手。
可他只有三四歲的模樣,卻一本正經的說道:“因爲他長得很漂亮啊!”
“孃親說,漂亮的男人是好人。”
此刻,守在這一大二小周圍的漢子們,欲哭無淚。
就是因爲小男孩這麼一個理由,他們就出生入死的跟那夥人廝殺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纔擺脫。
本來還以爲這小子與那男子熟識呢?
沒曾想,竟然是因爲這麼一個理由。
他們想死的心都有了。
聽到木木這樣說,今夕也有些愣神,仔細的瞧了幾眼男子,也一本正經的點頭,道:“嗯,哥哥長得的確很好看。”
這下木木不樂意了,將帶子繫好,回過頭來鄭重的說道:“今夕,他是叔叔,不是哥哥。”
“呀?”今夕眨了眨眼,再次看向躺在那裡的男子。
單薄的身姿,如畫的眉眼,薄薄的月光灑在他身上,有種朦朧的素淡,清透無比,好似不在人間。
很好看的少年。
“可是他很年輕啊!和隔壁的哥哥一樣。”
“他就是叔叔,不準叫哥哥。”
今夕見木木當真,咬著手指偏頭問他:“爲什麼呀?”
這下木木抿脣不說話了,幫男子蓋好身上的衣衫,思索了一下,走到那夥大漢身邊,伸手道:“將你的衣衫給我。”
“幹嘛?”大漢一頭霧水,警惕的看著他,這小子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主,總是出洋相,他可不能放鬆。
見他如此膽小,木木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道:“大叔,我就是一小孩,能把你怎麼著,衣服脫下來我要給傷員蓋著。”
男子的心在滴血,雖然這是夏季,可這荒郊野外的,他也很冷的好嗎?
木木拿了衣衫給男子小心的蓋好,小小的人兒忙前忙後,很是仔細。
今夕在一旁幫他,那羣大漢中有人低語道:“這小子對我們可沒這麼好,不知道的還以爲那是他老子呢,難道真因爲他長得比我們好看?”
“說什麼呢,睡覺!”
這羣人自然就是一路追到帝都,又被穿衣吃住難住的那羣‘英雄好漢’。
木木將他們收下,本是想替今夕找母親的。
可他卻無意中發現了凌非。
有人在追殺他,他便讓這些人去搗亂。
凌非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胸口悶悶的,且雙手有些麻。
他睜開眼就看到了星空,不用細聽他也能感受到周圍有不少的人包圍著他。
這是怎麼回事?
他只記得被人追殺,又趕上他身體裡的毒發作,控制不住自己,之後……
他微一偏頭,就看到懷裡多了一小團,小小的嫩嫩的貼在他的胸口,正睡得香甜。
而在這一小團後不遠處,還有一個更小的,乖巧的閉著眸子,一臉的恬靜。
他一動,懷裡的一小團就醒了,四目相對,小糰子伸展了一下身體,淡定的從他懷裡退出去,伸手和他打招呼,笑得很燦爛。
“嗨,叔叔,我們又見面了。”
凌非的目光還停留在他的臉上,起初只是覺得有些面熟,此刻聽到他的聲音和作風,終於想起了。
“原來是你。”
他緩緩的坐起身,腹部一疼,他只是頓了一下就從容的坐好,打量著四周,問道:“你家人呢?怎麼一個人出現在荒郊野外?”
雖然早就感覺這小男孩不似一般人,但凌非卻沒心思去打聽一個小孩。
木木撇嘴,“叔叔這時候不是應該問我,這是哪裡?”
“然後我說我救了你,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外加請我吃好吃的,或者送我一些大禮作爲酬謝嗎?”
他一口氣說完,旁邊的今夕都被他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迷糊的喚道:“木木。”
木木瞬間回神,似有些懊惱的走到今夕身邊,拍著她的背哄道:“今夕乖,好好睡覺哦,對不起我聲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