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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水似月,飛逝而去……
遠處有破空聲傳來,顯示來人的功力非凡,吳池微微擡眸身形一轉就下了屋頂,身形一滑就消失在風裡。
凌非站在屋頂上,明明感受到這裡有極強的氣息,怎麼沒人了?
阿生跟在他身後,道:“爺,就剩下這裡了。”
凌非點了點頭,單手揹負在身後,飛身而下。
亦步上前,忽然他的腳步一頓,秀眉微蹙,回頭瞥了一眼阿離,冷酷的說道:“方圓十丈之內不準任何人出現。”
“是。”
阿生低頭,離開時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屋裡,都是習武之人,聽力自然不差,裡面正在發生什麼,他一清二楚,只是爺……
凌非眼中閃過莫名的怒意,隨後又平淡下來,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平靜。
他推門而入,入眼是一片狼藉,桌椅倒在一邊,茶碗的碎片灑落一地,在另一邊,紙屑灑了一地,彷彿是被人撕碎的。
門口有風吹來,將一片紙屑吹到凌非的腳邊,上面只有三個字。
放了我!
字跡凌亂而倉促,顯然寫字之人神情很慌亂。
而後,又一片紙片落到他入眼的不遠處。
依舊是那個字體,那麼的熟悉,熟悉到他根本不想承認。
只是看到上面的字時,凌非的心頭一緊,喉頭一動,心中的殺意洶涌而出。
非,救我!
有一個字只留下了一筆,但他仍能看出,那個字,寫的是凌。
她在呼喚他。
微弱的喘氣聲,從角落裡傳出,伴隨著重重撞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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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非的眼神越發的冷漠,他周身都散發出一股冷意,比外面的寒冬更讓人心悸。
屋子裡的空氣越發的稀薄,他亦步上前,並沒有走向牀邊。
凌非走到發出聲音的角落,那裡有一個男子正背對著他,衣衫凌亂,蜷縮著身子正在以頭撞牆。
手指緊緊的掐在肩膀上,那裡早已血跡斑斑。
凌非深吸了一口氣,掌風揮動間,屋裡香甜的味道淡了許多。
男子慢慢的轉過身子,美麗的容顏依舊,只是漂亮的丹鳳眼裡卻蘊著血絲,十分駭人。
看到凌非的這一刻,他神情恍惚,隨後變伸出顫抖的手指,道:“她,怎麼樣了?”
凌非冷著一張臉,手指有些發顫,道:“滾。”
龍天宇還想說什麼,卻見一件外衣飛了過來,隨後他整個人飛出屋子,房門碰的發出一聲巨響,將他隔絕在外。
許久,屋裡傳出輕微的說話聲,他才站起來離開。
凌非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牀幔後,女子本是驚恐的眼神看到他時,卻露出了笑意。
她的右手拿著一把刀,左臂、大腿到處都是血口,顯然是她自己劃的。
衣衫早已凌亂不堪,外衣被扯的破碎成條,髮絲凌亂,小臉上掛滿了淚漬,與血混合在一起,被子牀單緊緊的圍著她,像是在防備什麼。
她縮在牀角,眼神中充滿了戒備,卻沒有一絲害怕。
看到他,展顏一笑,道:“你來啦!”
沒有哭泣,沒有怪他,只是笑著說道,你來啦。
神情中說不出的喜悅與信任。
“我來帶你回去。”凌非點頭,向她伸手。
這一刻的他,沒有在外人面前那麼的冷漠無情,充滿了溫情。
初十攏共攏額間的秀髮,將之撥正,向他身上靠了過來,自語道:“還是這個味道聞著舒服。”
凌非坐在牀邊,將她抱在懷裡,手輕輕的撫過她瘦弱的背,卻摸到一片溫熱,眸光一垂,就看到她腰間亦有一道傷口,透過衣衫滲了出來。
他的手一頓,隨後便若無其事的繼續安撫她。
不多時,凌非將她抱在懷裡,出了屋子,道:“準備馬車。”
坐在馬車裡時,初十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睡得正香甜。
凌非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也許,曾焦急害怕、也曾不安驚恐,更是以死相抗,如一隻長滿倒刺的小老虎,就算遍體鱗傷,也不願讓敵人如願。
那麼的驕傲堅強,那麼的無助想念,可在看到他時,卻只有一句話,三個字。
似乎她滿心的期待也不過是這三個字。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便放下了所有的防備,全身心的信任他,就此暈了過去。
其實她身上的傷早就不足以支撐她醒著,卻爲了護住自己,而強自清醒,可如此一來,也是在透支生機。
只會讓病情加重。
與凌非猜測的一樣,大夫來瞧過之後,也是說了這樣的話。
春蘊和茗煙被喊進主屋侍候時,都嚇了一跳。
以爲自己兩人做錯了什麼事,都膽顫心驚的,直到看到牀上躺著的初十,才急忙走了過去。
“你們好生侍候她。”
凌非只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茗煙和春蘊忙叩拜領命,茗煙打了水過來想先幫初十擦擦身子,畢竟她臉上滿是污漬,想必這幾日過得很悽慘。
當春蘊將被子掀開時,卻嚇得捂住了嘴,茗煙忙問道:“春蘊姐,你怎麼了?”
春蘊驚恐的看著初十身上的痕跡,茗煙不懂,她卻知道,這是吻痕。
初十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已經不言而愈了。
她的心頭一酸,道:“沒什麼,今日的事情誰都不能告訴,聽到沒?”
“嗯,我不會說的。”茗煙鄭重的點頭,雖然不知爲何,但只要涉及初十,她就很謹慎。
“初十若醒來,你也不準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這下,茗煙就不理解了,“爲什麼呀?”
春蘊搖頭,“你以後會明白的。”
茗煙一心照顧初十,春蘊卻想了很多,初十失蹤這件事她知道,也著急過,也看得出爺的擔憂,只是這次人是爺帶回來的。
初十發生了這種事,會與爺有關嗎?
還是說爺只是恰好找到了她,若說兩人之間沒有關係,打死她也不相信。
只是看眼下的情況,若是初十醒來,怕是要離開凌華院了,爺就算再對她特殊,也萬不會將這樣的女子留下來。
茗煙去要了一些粥過來,給初十喂下,春蘊便去崔媽媽那裡領了一套新的衣裙給她。
誰想,她剛一進門就聽到茗煙的哭泣聲,忙緊了緊腳步進去。
內室,茗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華知卻在吩咐那兩個丫環,將初十擡出去。
臉上帶著怒容,伸腳便將茗煙踢了出去,茗煙悶哼了一聲,見初十被擡起,忙撲了過去,死死的趴在初十的身上,道:“華知姐,初十她還在昏迷,是爺讓人送到這裡的,你就是想趕她離開,也要爺的同意吧!”
華知擡手一巴掌甩了過去,茗煙結結實實的捱了,也沒有躲開,依舊趴在那裡,就是不讓開。
“華知姐息怒,的確是爺吩咐我們好好侍候初十的。”
她故意將侍候這兩個字咬得很重,以期華知能明白眼下的狀況。
華知冷笑了一聲,道:“侍候?”回身看著春蘊道:“平日裡看你也是本本分分的,怎麼著,傍上了這個小賤蹄子,你就以爲自己能到爺的身邊嗎?”
“春蘊不敢。”
春蘊低著頭,卻也知道,爺出府了眼下如果讓華知將初十帶走,那出了事爺就是怪罪下來,她大可以說是自己不知情,只是見初十不守本分便將她帶走了。
華知在爺身邊是最久的,爺自然不會把她怎麼樣,那賬自然會算在她和茗煙的身上。
茗煙或許覺得爺還挺好的,可春蘊在主院呆的時間夠久,也更瞭解這位主子的冷血無情。
可以說是漠視一切,她們的命在他眼裡,當真不如一隻螞蟻,死了也就死了。
若不是因爲初十,她知道,爺到今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雖然這些名字都是他賜的。
“不敢那就滾開。”
華知心情越發的不好,臉色難看,平日裡在主院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人敢忤逆,可今日卻接連被反對,若不拿出點威嚴來,她以後還怎麼在這裡呆下去。
想到這裡,她便吩咐人將茗煙拉開,春蘊眉頭深深的蹙起,瞬間就做出了決定,轉身出了主屋,直奔崔媽媽的院子。
靜怡正在院子裡倒水,見她過來便笑呵呵的問她怎麼來了。
因爲初十的關係,兩人也多次有過交集,倒也不生疏。
春蘊忙問她媽媽可忙著,靜怡告訴她藍嬤嬤來了,在商議凌華院的佈置。
春蘊咬了咬牙,道:“煩請姐姐通報一聲,就說我有緊要的事要求見媽媽。”
靜怡見她似乎真的很著急,倒也沒多問,放下盆子,擦了擦手就掀了簾子進去,不多時出來臉色有些難看,道:“進去吧!”
春蘊知道,她定然被罵了,不然不會如此表情,她福了一禮算是抱歉,隨後就進了屋子。
春蘊雙手交握在側,微微曲膝一禮,道:“崔媽媽,還請您去一趟主院救下初十。”
崔媽媽本來和藍嬤嬤正在說事情,聽說主院的二等丫環來見,有些不高興,畢竟以她的身份,就算有事也是華知來此,怎麼著也輪不到一個二等丫環來稟報。
只是有藍嬤嬤在,她也不好太過擺架子,便準了春蘊的請見。
如今一聽,卻是一愣,道:“初十不是失蹤了嗎?人又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