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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以前從未想到這些,但此刻再想,卻覺得心煩。
只要想到凌非會娶一個女人爲妻,成爲他身邊的女人,她就心煩的要死。
她並沒有去竈上,而是獨自回了凌華院,池塘上黃葉飄落,幾許涼意襲上她的心頭,她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衣衫。
落花依舊,她獨自坐在長廊處,扯著手上的葉子胡亂的扔向水裡,蕩起絲絲漣漪,如同她心上那般、糾結(jié)惆悵。
忽然,一道黑色的巨風向她撲來,初十嘴角彎了彎,直接伸手接住它。
這是一隻黑貓,體積很大,卻輕盈無比,跑動間幾乎沒什麼聲音。
“喵喵,你怎麼來了,白天要小心點,別被外人發(fā)現(xiàn)了。”
她呆的時間越久,越明白這個府上有很多的禁忌,例如,養(yǎng)黑貓是絕對不允許的。
她想過將黑貓送出去,可是她問過黑貓之後,它竟然不同意。
無奈之下,她只好悄悄的來看它,並不敢告訴任何人。
黑貓自然不會應她,只是用爪子撓了撓她的手心,初十咯咯的笑了兩聲,和黑貓鬧了一陣子,心情也平復了許多,便往前院趕去。
她沒有發(fā)現(xiàn),在她身後一隻黑影如影隨行,在她擡腳沒幾步的時候,就一掌切在她的後頸。
宴席依舊,賓客盡歡,凌非眸光漠然,心中卻想著初十怎麼去了這麼久。
他有心起身去尋,卻又想著她離開時的話語,只得坐在這裡等著。
隨著時間飛逝,阿離明顯的感覺到周身的空氣變得稀薄,難以呼吸。
他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爲何如此,當下就傾身低頭道:“爺,屬下出去看看。”
“嗯。”
阿離去的快回來的也快,“爺,她不見了。”
他將一塊玉佩遞了過去,凌非伸手接過,只要一眼就知道這,正是他送她的那一塊。
她從來都不離身的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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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想著,凌非便突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舞步絕美、畫藝超絕、美人絡繹,在座的除了一些官員還有與翼王府同等地位的幾個王府主人都在。
可凌非卻像沒看見似的,直接越過衆(zhòng)人就出了碧雲(yún)澗。
彷彿他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那些還在表演絕技的少女更是尷尬到要哭了,人都沒了,還表演給誰看?
一時間,整個碧去澗都安靜了下來。
翼王第一時間溜走,緊隨凌非而去,翼王妃看著這兩個沒出息的,暗自咬牙。
最後還是大公子凌千燁招呼衆(zhòng)人繼續(xù)入席,且將此次被選中爲妃的名諱公佈。
竟然是同爲四王之一的睿王府,被選中的睿王最喜歡的郡主,雲(yún)裳郡主。
得知這一消息的龍雲(yún)裳也是一臉的懵懂,她根本什麼都沒表演,且都不曾下場。
而另一邊,得到消息的睿王府衆(zhòng)人臉色也不大好看。
但,最難看的卻是翼王妃。
宴席散雲(yún),翼王妃回到琉璃閣,臉上的怒意依舊未減。
“母妃,您就別擔心了。”
凌千燁跟在她身後,扶著她坐下後才沉穩(wěn)的說道。
翼王妃哪會不擔心,咬牙說道:“他怎麼會選雲(yún)裳?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心宜云裳,所以故意的?”
她的臉色陰晴不定,很是不放心的問道:“你確定雲(yún)裳喜歡的是你,而不是他?”
對於這一點,凌千燁很肯定的答覆她,“母妃,您怎麼忘記了,雲(yún)裳可是知道咱們約定的。”
說起這個,翼王妃的神情一鬆,道:“也對,你父王答應過,只要他大婚,便將世子之位傳給你。”
“所以,母妃您多慮了,就算雲(yún)裳沒辦法,睿王可不會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更何況二弟他身子不好,睿王自然早有耳聞。”
凌千燁神情平靜,似乎這世間並沒有什麼事會讓他蹙眉,他一身的從容,平靜的道出這些話,心緒絲毫沒有起伏。
“不錯,睿王那邊自然明白,不過你還是去提點提點雲(yún)裳。”
“母妃說的是。”
放下了這份心,翼王妃又問道:“今日可看到你妹妹?這丫頭也不知道瘋哪去了,半天都不見人影。”
說起凌千嫿,凌千燁的目光微微柔和了一些,道:“母妃放心吧,千嫿只是貪玩,我會派人去找,您就不必擔心了,累了半天了您先休息吧!”
相對他們的想法,凌非卻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選的那個女人是誰。
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初十去了何處?
三門處都已回報不見初十出府,竈上也說她根本未去那裡,整個王府都被翻遍了,依舊無人。
凌非很焦急,這塊玉佩被發(fā)現(xiàn)在一旁的草叢中,再加上她離開時的腳步,雪落無痕,她可不懂武功,可以斷定她是被人帶走的。
可是對於來人,他卻一愁莫展。
“爺,都找遍了,您看是不是要擴大範圍?”
阿離低首垂眸,第一次在凌非的身上看到戾氣。
是那種明顯的怒氣外露,他有些不安。
凌非點了點頭,這時,茗煙和春蘊走了進來,剛準備下拜,就聽凌非問道:“你們兩個,知道初十都與誰結(jié)怨了嗎?”
初十悠悠醒來後,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團雜草裡,這是一個破爛的屋子,非常的破舊,窗戶上的風呼呼的往裡刮。
她正是被凍醒的。
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腳,還未及打量四周,便見門被推開,一個嬌俏的少女走了進來。
“初十姐,你醒了?”
初十驀然一驚,來人竟是與她相識的三等丫環(huán)湘雪。
“你到底是什麼人?”
初十往後退了一步,心裡卻百感交集,這一刻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兩張字條都是你塞到我衣袋裡的?”
湘雪眨了眨眼,向前邁步而來,“主人在等我們了,請吧!”
主人?
這是初十第三次聽到這種稱呼了,且看湘雪的架式,似乎原主真的有主人存在。
只是她卻沒有絲毫的記憶。
思至此,她便沒有再與湘雪多言,隨她離開了破屋來到一間雅閣內(nèi)。
推門而入,沒有給她多餘的思考和打量,一個戴著面紗的纖細身影便邁步而來。
“屬下拜見主人。”
湘雪一改嬌俏的形象,聲音也變得冷漠無情,單膝跪地向戴著面紗的女子行禮。
初十這下就明白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主人。
只是她再細細想來,也不認識這位,似乎看起來還很年輕的女子。
“初十,你膽子倒不小,見了我竟然不跪?”
女子的聲音很好聽,帶著笑意,鳳眸輕掃了她一眼,隨後在軟榻上坐下來。
長裙拽地,初十此刻只想著,這女子穿這麼長的衣裙不怕絆倒麼?
忽然,她感覺腿一軟,人就跪了下來,原來是湘雪打了她一掌。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這一刻,她卻在想,該怎麼辦,她一點記憶都沒有,難道告訴這位說自己失憶了,所以不認識她?
開玩笑,恐怕那樣她分分鐘就可以去見原主了。
但是她總不能就這麼耗著吧?
不等她想出對策,上頭那位主人又開口了,“聽說你捱了頓板子,自此就性情大變,怎麼,傍上了翼王世子,就不將我放在眼裡了。”
“初十不敢。”
初十想著還是迴應的好,好漢不吃眼前虧。
“不敢?”女子聲音漸冷,“那我吩咐的事情爲何到現(xiàn)在還沒辦?”
初十默……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思及此,她不急不徐的回道:“初十自那日受傷後,身子一直不好,且本身麻煩事不斷,所以未曾找到下手的機會。”
自她重生以來,的確不是輕傷便是重傷,這個藉口倒也能矇混兩下。
果然,女子對她如此回話,倒也沒有過於生氣,只是淡淡的說道:“聽說翼王世子打算升你做通房了,這下你可有的是機會,若是十日之後,你沒拿到東西,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
喵的,你到底要什麼啊,初十特別想哭啊。
卻不敢流露出一絲異議,只是通房,這該不會是她所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小,小姐,您說的通房……”
面紗女子眉眼微微露出一縷笑意,道:“怎麼?你還不知道,翼世子已經(jīng)跟王妃提及,要將你要到屋裡去,自此你有的是機會接近他,而且他對你那麼信任,你可別再壞了我的事。”
這下,初十要想不明白都不可能了,她只得點頭,道:“小姐放心,初十一定全力以赴,找到小姐您要的東西。”
“那東西,若是找得到,我還會讓你去凌華院嗎?”
初十:“……”
找不到,那你還讓我去找。
“初十知錯。”她低眉順耳,好歹保住小命就好。
“世子印鑑,他一定藏在極隱密之地。”
女子輕聲自語,初十的內(nèi)心卻掀起無數(shù)驚濤駭浪。
她終於明白了她要的是什麼,可是世子印鑑,那不是翼王世子府的東西嗎?
這位主人要它做什麼?
“你在這裡呆了三日,我要印證一些事,三日後湘雪自會送你回去。”
說完這話,面紗女子便離開了。
初十身子一軟,再一摸額頭,已是滿頭冷汗。
“初十姐姐還真是好命,也不知道主人看上你什麼,不懂武功就算了,竟然還允許你直接喚她小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