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第74章 洛陽篇(完)

蘇競雲(yún)說:“怎麼回事?”

方勝蘭說:“他把洞裡的蝙蝠喚出來了!”

蘇競雲(yún)看著地上的怪人,著急道:“那要怎麼辦?”

方勝蘭站了起來,想去扶那個怪人:“先想辦法出去,他把蝙蝠召喚過來,應(yīng)該也能驅(qū)散他們。”

她的手還沒碰到怪人,兔猻突然撲過來,要咬她,蘇競雲(yún)連忙拉開她的手,沒想到兔猻竟然張開四爪,撲了上來!

蘇競雲(yún)說:“它在趕我們走!”

方勝蘭叫了兩聲:“前輩,前輩,你醒醒!”

怪人躺在地上,七竅漸漸滲出血來,方纔幾次強撐著使用移位換宮*,已經(jīng)讓他身體超過負荷,而剛剛忙著撕扯田鼠,未壓制移位換宮*邪力,導(dǎo)致內(nèi)力反噬,經(jīng)脈寸斷。

“燒了它們……你們發(fā)過誓……”

怪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只是嘴裡不斷的發(fā)出模糊的字句,洞穴內(nèi)的躁動越來越大,方勝蘭狠下心,扶起蘇競雲(yún)說:“我們走!”

她心知,怪人已經(jīng)離不開這個地方了,從最開始她們勸說怪人開始,怪人就沒打算走,這裡有他的師父,還有他的仇恨,他一輩子,只有活在這個地方。

兩人互相攙扶著跑出洞穴,一片混亂,最終被洞外的石門封住。此時,東方既白,啓明星掛在夜空中,預(yù)兆著新一天的開始。

“結(jié)束了嗎?”

蘇競雲(yún)捂著傷口在石洞門前坐下。身邊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撞到了她的腳,她低頭一看,卻是那隻兔猻。

“你怎麼跑出來了?”

兔猻打了個哈欠,趴在地上,不理蘇競雲(yún)。

懸崖上火光點點,看來那些人還在找方勝蘭。

方勝蘭說:“競雲(yún),你還走得動嗎?”

蘇競雲(yún)點點頭。

方勝蘭說:“我們不能回山上去,現(xiàn)在到處都有人在找我們,我們必須馬上下山,你我的傷勢也耽誤不得。”

蘇競雲(yún)說:“但是霖騎還在山上,她肯定急壞了。”

方勝蘭說:“我有辦法告訴霖兒我們已經(jīng)下山,你無需擔(dān)心,把短笛給我。”

蘇競雲(yún)掏出短笛給她,蘇競雲(yún)不放心的問:“不會把那些蝙蝠啊蛇啊都引過來嗎?”

方勝蘭搖搖頭,在周圍四處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短笛放在脣邊,一聲長哨聲,然後轉(zhuǎn)頭對蘇競雲(yún):“鎮(zhèn)南府有自己的一套法子,我們趕快下山。”

而就在方勝蘭和蘇競雲(yún)進了洞不久,朱總鏢頭面對著滾在地上的“獸麪人”江飛的人頭,早已嚇得瑟瑟發(fā)抖。

“不是我,真的和我沒關(guān)係,我沒殺他,沒殺他……”

許捕快說:“這些蛇和蝙蝠,真不是你的主意?”

“絕對不是!我發(fā)誓!如果是我的主意……”

“這裡有鬼,有鬼,我早說過,不要來這裡……這裡早就有吃人怪物的傳聞了,那天鏢局那事我就覺得詭異,和我們開始計劃的完全不同,可他不聽啊……他不聽……”

朱四哭喊著,爬過來抱住許捕快的腿:“救我……大人救我……”

許捕快道:“這裡著實有些古怪,看你這樣子,你八成也不會說胡話,如今,我只有懷疑……”

衆(zhòng)人問:“懷疑什麼?”

許捕快道:“懷疑那個陳xiǎojié,她既然知道移位換宮*在朱鏢頭手裡,那麼會知他的計策也不奇怪,而且你看她能偷秘籍,手下那個侍女又這麼怪,這樣看來……”

衆(zhòng)人回頭一想,紛紛怒道:“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心腸如此歹毒!”

怒過後又問:“這下天還沒亮,雪還下著,要如何是好?”

許捕快說:“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找到聖使和陳xiǎojié,我們就安全了!”

許捕快一番鼓動,衆(zhòng)人有激動起來。羣蛇隔著火圈和人羣對峙著,許捕快一眼瞥見有人腰上掛著的酒葫蘆,一句“得罪了”,拿過那人腰間的酒葫蘆和手上火把,跳出圈外。

衆(zhòng)人一驚,齊聲道:“許捕快!”

只見蛇羣躁動片刻,突然間,一道火光成燎原之勢散開,卻是幾條蛇被火點著,四下逃命,衆(zhòng)蛇慌亂,紛紛逃竄。

其餘人見許捕快如此做,也拿了酒葫蘆火摺子火把跳出火圈效仿。不一會兒,周圍皆是皮肉燒焦的味道,蛇羣終於被驅(qū)散。

許捕快如此一做,在衆(zhòng)人心裡便立了威名,他說要找聖使喝陳xiǎojié,衆(zhòng)人便應(yīng)聲去做。許捕快把朱鏢頭幾人鎖好,擡頭看這黑夜中點點火光,方纔的穩(wěn)重消失不見,只剩下重重的擔(dān)心。

出宮之時,皇帝便交代了,就算此次找不到聖使,也得把方勝蘭帶回來。可這一次出行遠比想象的複雜,方勝蘭竟然逃tuō,好在雪大無法下山,他隨便胡謅幾個藉口,騙得衆(zhòng)人去幫他找聖使和方勝蘭。

他本以爲(wèi)方勝蘭服了陰珠後會安分許多,沒想到這次是拼了xìng命也要下山。想到方勝蘭對後位的淡漠和後宮衆(zhòng)妃的明爭暗鬥,許捕快搖了搖頭,也開始尋人。

路上遇見了趙辰等人也在找聖使,有人憤憤然,把許捕快所說關(guān)於陳xiǎojié的事,給趙辰講了。

趙辰笑了笑:“許捕快一心想追捕陳xiǎojié,那我便去會會聖使好了,光明教是中原武林一大害,不得不除。”

許捕快斜眼看了他一下:“林公子爲(wèi)武林是好事,別弄的和司馬昭一般,路人皆知就行。”

趙辰說:“司馬昭追尊文帝,也算好下場了。”

一番話說的雲(yún)裡霧裡,其餘人也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爲(wèi)何有如此大怨。一羣人分頭找了許久,別說陳xiǎojié了,就連聖使也沒見著。

就在天快亮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笛聲,許捕快一聽,知道是鎮(zhèn)南府傳令的聲音,卻不知道是做什麼。趙辰心裡一動,道:“在東北方向?去看看。”

許捕快已先人一步,向東北方向跑過去,哪裡是處斜坡,下坡下面是一面山壁,前方轉(zhuǎn)彎處,便是拿處懸崖。

到了那斜坡之下,天已濛濛發(fā)亮,卻沒有看見一個人影,過了一會兒又聽見那笛聲傳來,卻是已在懸崖之下,許捕快一看山壁,頓時明白了,剛纔聽到的,竟然是回聲。

“中計了!”

此時,有人問道:“你們看到陳xiǎojié的侍女了嗎?蘇公子的書童?我今晚怎麼就沒見到這幾人?”

許捕快咬了咬牙,知道其中必有貓膩,眼見天亮了,便說趁早下山。趙辰尋聖使無果,便想著聖使在山上,也不可能插翅而逃,在山下守著未嘗不可。

雪一停,大夥便把腳上綁上防滑的木料,起身下山。到了山下,洛陽王府的人早已在山下等著,趙辰剛想讓人給洛陽王送口信,沒想到那人卻先遞了一封密信給他,上面只有六字:“宮中有變,速回。”

趙辰知道事情不小,只有忍痛舍了聖使,起身回洛陽。許捕快讓其餘人先帶著朱總鏢頭等人回洛陽,自己一路騎馬狂追,一路追一路問,卻沒有得到任何方勝蘭的訊息。

此時,谷水鎮(zhèn)一戶家裡,農(nóng)婦把熱水和草藥放在了廂房前,招呼著孩子準備下地幹活。今晨,一匹全身如墨的馬,帶著二人到了這裡,來人很是大方,塞了一錠銀子,借了一間房,要了一些熱水和平常用的草藥。

農(nóng)婦沒見過什麼大世面,見這兩人都是女子,談吐大方,不像惡人,看臉sè似乎是身體不太好的樣子,便行了個方便,收拾了一間房給她們。

折騰了一早上,蘇競雲(yún)和方勝蘭趕回了洛陽,帶著墨麒麟一路趕到了谷水鎮(zhèn)。蘇競雲(yún)身體底子好,加上方勝蘭帶著的金瘡藥,勉強撐到了現(xiàn)在。方勝蘭身體倒比蘇競雲(yún)好一些,只是一路顛簸,也是疲憊不堪。

兩人進了屋,方勝蘭把蘇競雲(yún)扶到牀上趴下,自己拿出移位換宮*來,仔細研讀。

蘇競雲(yún)動了一下,方勝蘭連忙拿著移位換宮*,過去坐下:“競雲(yún),你還好嗎?”

蘇競雲(yún)有氣無力地說:“還好,熬過那陣也還行了……勝蘭,這移位換宮*,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還能……還能雙/修?”

方勝蘭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其實當(dāng)時我也有些奇怪……爲(wèi)什麼五年前那次,你會突然……突然那樣,我還以爲(wèi)你是心思太單純,可後來一想,大概是你悟xìng高,即使沒看見後面下篇的內(nèi)容,還是領(lǐng)悟到了除了血飲以外的東西。還有那幾次爲(wèi)什麼我飲了你的血,並沒有上癮,大概是因爲(wèi)我們……接觸了,然後抵消了血的影響。後來在軒轅冢那次,我已經(jīng)不行了,這移位換宮*掉到了水裡,被你看見了……”

方勝蘭聲音越說越小,臉sè也越來越緋紅,蘇競雲(yún)偷偷從被窩裡伸出了手,和她握住了,小聲問:“那我們現(xiàn)在,也要替你解毒嗎?”

方勝蘭輕輕“嗯”了一聲,然後低頭看著手裡的秘籍,不說話了。蘇競雲(yún)看她半天沒動作,耳朵卻越來越紅知道她是害羞了,於是大膽的問:“練這個功,是不是得先tuō衣服啊……”

“嗷~”

方勝蘭沒應(yīng)她,房間角落裡倒有個東西應(yīng)了她。兩人低頭一看,卻看見兔猻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盯著她們,就等著長針眼。

“呀,它怎麼還在!”

方勝蘭把秘籍放下,說:“我先把它牽出去,給它弄點吃的……你……”

蘇競雲(yún)趴在牀上,覺得背上本來不痛的傷口被方勝蘭這樣遮遮掩掩的一撩撥,反而火燒火燎的痛了起來。

“我怎麼了……”

“你就先把衣服tuō光了吧。”

方勝蘭說完這話,逃也似的牽著兔猻準備出屋,兔猻卻倔得很,死命要呆在屋裡蹲牆角。

“嗷嗷嗷嗷……”(我要留下!)

“乖,我們出去。”

“嗷嗷嗷……”(屋裡暖和!)

若是在平rì裡,這兔猻怎麼也不是方勝蘭對手,可方勝蘭有毒在身,本身力氣就小,兔猻又是毛茸茸肉呼呼一大團,脾氣也暴躁,這一拉一扯,竟然成了拉鋸戰(zhàn)。

就在這拉扯間,蘇競雲(yún)早已經(jīng)把衣服tuō光,裹著被子跳下了牀。

“你站住!”

方勝蘭被兔猻扯了個踉蹌,後面蘇競雲(yún)張開雙臂,剛好用一牀大棉被把她捂了個嚴實。

“你——”

方勝蘭一回頭,就被蘇競雲(yún)咬住了嘴脣,身後光溜溜的一片,方勝蘭連動都不敢動,後面的人卻著實大膽,解了她的衣領(lǐng),褪去她的長裙,最後,連褻衣也不放過了。

“別管它了,來練功吧~”

霖騎帶著聖女找過來的時候,正是雪止天晴之時。院子里正是祥和一片,一匹黑馬安靜地在馬廄裡甩著尾巴,正是吃得心滿意足的墨麒麟。院子中間是臺石磨,石磨邊灑了小米,有幾隻嘰嘰喳喳的小麻雀過來覓食。還有廂房裡……

廂房裡?

霖騎走進來的時候只覺得這地方總有些不對勁,左看右看後,才發(fā)現(xiàn)這不對勁的來源——就在廂房那裡,窗戶紙破了個大洞,一隻碩大的貓臉卡在洞口裡,耳尖上點著一點雪花,看起來一臉鬱悶。

兔猻估計在裡屋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只有伸了個腦袋出來,吹風(fēng)。

“喲,這小東西……”

霖騎撿了根小棍子走過去蹲了下來,戳貓。

無良少女仗著兔猻沒了爪子,先去戳兔猻的圓耳朵,把那點雪花弄掉了,又去戳兔猻額頭上的毛點點。

兔猻齜了齜牙,扭臉。

無良少女掏出一包肉乾在兔猻眼前晃,兔猻彆彆扭扭的又把臉轉(zhuǎn)過來。

“醜女,要不要過來押一下,這隻大貓頭上的點,是單數(shù)還是雙數(shù)啊?”

“死鬼,叫誰呢?”

“叫我媳婦啊~“

“我押單數(shù)。”

霖騎說:“那我就押雙數(shù)。我說那輸了準備怎麼辦?”

聖女說:“輸了便輸了,你這死鬼還想做什麼?”

霖騎揮揮手:“那可不和你賭了,沒意思,如果是我媳婦,那賭的花樣可就多了,比如穿著肚兜爬樹,一天不穿褻衣,還有騎馬……”

聖女好奇:“前面兩個還是你的風(fēng)格,後面那個,怎麼就聽起來這麼純潔?”

霖騎大眼眨了眨,一臉無辜:“我本來就很純潔啊……如果是我媳婦,聽到和我打賭,絕對不會猶豫。”

聖女說:“賭就賭,誰怕你。你輸了怎麼辦?”

霖騎說:“輸了就輸了唄。”

聖女氣道:“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憑什麼我輸了就得穿肚兜爬樹不穿褻衣還要騎馬,你就什麼都不幹?”

霖騎攤手:“愛咋咋咋地,我說我媳婦,又沒說你。”

聖女兩眼噴火盯著霖騎,又氣又是嫉妒:“又不是什麼難事,我賭!我告訴你,以後你別落在我手裡,如果落到我手裡,我就把你……”

“把我的臉劃爛,然後削成人棍,先x後殺,殺了再x,x完做成人幹放家裡,每天欣賞……我都會背了,你換個說辭,行不?”

“你你你——”聖女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霖騎做了個鬼臉,學(xué)聖女瞪眼珠子嘟嘴的模樣:“你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汪汪汪汪汪,喵喵喵喵喵。”

兔猻淡定旁觀:“嗷~”

霖騎見聖女要炸毛了,又安撫道:“行了行了,你天天死鬼死鬼的叫,也夠讓你佔便宜了。也不知道跟哪個大媽學(xué)的,大媽那是叫她相公,你把我叫成個糟老頭子我都沒意見,我可是夠大方了。”

聖女一聽死鬼這詞是叫相公的,頓時又開心了。她在光明教長大,狠毒手段不少,心思卻是單純,不說能言善辯聰明伶俐的霖騎,就連腦子轉(zhuǎn)得不太快的蘇競雲(yún)都比不上,自認識霖騎以來,雖然武力和霖騎差不了多少,還善毒善物,卻一路被霖騎牽著鼻子走,各種碾壓。

“來來來,快來。”

霖騎拿著小棍,讓聖女快些過來。西域惡毒少女也加入了中原無良少女的隊伍,一起數(shù)兔猻頭上的毛點點,兔猻四肢被卡在屋裡,知道掙tuō不過,只有以一種超凡tuō俗全程藐視的表情面對眼前二人。

“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你輸了!”

霖騎開心的扔掉小棍,拍了拍手:“來來來,你是要先tuō衣服爬樹還是先tuō褻衣還是先騎馬?”

聖女毫不猶豫道:“我選騎馬。”

霖騎說:“這裡沒木馬,只有墨麒麟,我建議你還是先把褻衣tuō了吧……”

聖女還沒聽明白霖騎的意思:“木馬,什麼木馬?”

霖騎捂嘴笑:“那是情趣嘛……我們要從緩到急,一步一步,循序漸進……”

聖女一看霖騎的表情,頓時明白了霖騎又藉機佔了自己便宜,這賭打輸了,可不是三選一,是各個都得去做!

那個什麼破木馬,一看霖騎偷笑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死女人,我殺了你!”

聖女一怒,長索出袖,便擊向霖騎,霖騎猝不及防,閃身避過,長索直直撞在了窗櫺上,“砰”的一聲巨響,一扇窗面向外倒去,栽在了窗外的雪地裡,兔猻趁此機會掙了出來,想往外跑,霖騎眼疾手快,踩住了兔猻脖子上系的繩子。

“你有種就就別閃開!”

聖女收回了長索,又是一擊,霖騎一彎腰,撈住了地上的兔猻,在雪地裡滾了兩滾,長索如鼓槌一般連連打在了霖騎的身側(cè),土塊雪花紛紛四射,霖騎不滿道:“看看你說的什麼話,我本來就是個姑娘!”

“我管你姑娘漢子!”

聖女本身喜怒無常,愛時愛極,恨時恨極,怒時怒極,袖中長索根本不留情,霖騎初來還能嬉笑,後來抱著兔猻,又在雪地裡滾了幾滾,頓時狼狽起來。

“你還真打?!”

她滾到了窗邊的柱子旁,迅速把兔猻拴好,掏出劍便贏了上去,一時之間,乒乒乓乓,嚇飛了石磨邊好不容易找到食物的小麻雀。

兔猻繼續(xù)淡定的打了個哈欠:“嗷~”

窗子已經(jīng)破了一扇,一個破舊的五斗櫃立在窗邊,遮住了屋裡大半的光景。先前兔猻不知怎地被關(guān)在了抽屜,它想從五斗櫃背面的大洞鑽出去,卻因爲(wèi)身子太肥,卡在了洞裡,只有用腦袋撞破了牆紙,一張大圓臉面朝大地。

霖騎聖女拆了數(shù)百招,一時難分高下。霖騎心裡本不想和聖女打,可聖女招招都是殺招,霖騎防得也夠嗆。

她一劍格開飛來的長索,雙眼迅速掃過四周,想找一個可以躲身和霖騎和解的地方。這一瞅,便瞅到了剛剛聖女砸開的大洞,那五斗櫃不高,進了屋後守在屋裡,進出只有那個大洞,她便有了可乘之機。

想到這裡,霖騎也不再耽誤,飄逸一掠,向那大洞撲去。

她雙手只在窗沿上一撐,整個身子便輕巧的鑽進了洞裡。有五斗櫃在洞口,霖騎輕功便多了一分,進了屋,便迎面向那牀掠去。

“啊——”

霖騎承認,在她進窗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牀上那牀厚厚的大棉被拱的高高的,一看就有□□。可被子裡兩人臉皮薄,被人撞破,也只敢小小“啊”了一聲,接著繼續(xù)縮被子裡。

“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xù)。”

霖騎一身冷汗,剛想給外面的聖女通個氣兒,告訴她自己馬上出去。可還沒等她出聲,聖女也撲了進來,雙袖的長索呈夾擊之勢,襲向霖騎!

“快閃開。”

霖騎使劍纏住一道索,另一手拔出頭上髮釵,射向另一道長索。牀上的蘇競雲(yún)聽到霖騎的聲音,用被子捲住自己方勝蘭一滾,躲過了那一擊。聖女一看被子下有人,又看霖騎一臉窘迫,左思右想,心裡咯噔一跳,咆哮道:“我知道你不要臉天天調(diào)戲美女,沒想到你還和良家婦女有染!我一定要殺了你!”

霖騎本身就是個愛玩笑的xìng子,大眼睛長卷睫毛,一張純良無害的臉,騙了不少人,大姑娘小娘子都喜歡得緊。加上這次進了谷水鎮(zhèn),二話不說,就要找這農(nóng)家院子,聖女問她爲(wèi)何要來,霖騎嘻嘻笑道,自己在這裡有個老相好。

眼下那被子裡露出來的烏髮,地上掉落的衣衫,可不就是個老相好,還是個天xìng放/蕩白rì宣淫的老相好!

“還有你們這對狗男女,我也一併殺了!”

聖女氣得沒詞兒了,腦子就得想,這一想,手上動作變慢了些,霖騎連忙在地上撿了件衫子,罩在了聖女頭頂,接著一手刀,聖女最後一句咆哮還沒出口,便軟軟倒在了霖騎懷裡。

“唉,都是爲(wèi)了你們的名聲啊……”霖騎半蹲下來,抱住聖女,自顧自搖搖頭,牀上的被子卷兒動了動,沒說話。

“大白天的,幹什麼不好。”

被子裡傳來悶悶的聲音:“我們在練功。”

霖騎看了滿地的衣服,點點頭:“嗯,tuō衣功。”

蘇競雲(yún)想來是被悶久了,從被子裡鑽出腦袋,衝霖騎道:“你爲(wèi)什麼還不出去!想偷看嗎?”

霖騎說:“喲,我就好奇你們練的啥功啊?”

蘇競雲(yún)說:“關(guān)你什麼事啊。”

霖騎說:“我是你師叔,師叔關(guān)心你啊。”

方勝蘭也從被子裡鑽出來,雙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霖兒,我們確實在練功,是……”

霖騎說:“是甜甜蜜蜜你儂我儂*蝕骨包治百病功,我懂。”

方勝蘭知道霖騎猜到了是什麼,便問:“霖兒,你還有什麼事?”

霖騎把聖女的胳膊一卷,只見聖女胳膊上有數(shù)個小口,正在血脈之上。

霖騎說:“她也練了移位換宮*,一般人都是陽體陰血,所以需要以血爲(wèi)引,但光明教聖女是陰身陰血,本身就是極陰體,所以一直取自己的少許血液爲(wèi)引,也不會上癮。雖然和常人不同,也夠嗆了。你看看,可有法子解?”

蘇競雲(yún)被霖騎嘲笑了不少次,這時逮到了機會,不免嘲笑霖騎一番:“嘎嘎嘎嘎,原來你也……”

看著霖騎神sè有變,方勝蘭連忙捂住了蘇競雲(yún)的嘴:“我知道了,我會仔細研究看看。”

“那就謝了,你們快換衣服吧,等許捕快回了京師,我們還要回洛陽一趟,聽說宮裡有變,我們要去見見雲(yún)騎。”

“好的。”

霖騎抱著聖女出了門,蘇競雲(yún)問方勝蘭:“勝蘭,你捂住我的嘴幹什麼?”

方勝蘭看著霖騎的背影,嘆了口氣:“競雲(yún),有些玩笑開得了,有些玩笑是開不了的。”

蘇競雲(yún)小心翼翼地問:“是霖騎?”

方勝蘭說:“霖騎一門忠烈,喪於蠻夷戎狄之手。甘家有組訓(xùn),霖兒這輩子,別說和聖女相守,對聖女動了心思,也是要不得的。”

蘇競雲(yún)說:“難怪她和聖女這麼怪,也別怪聖女天天抓狂,她這樣子,聖女不抓狂纔怪了。”

方勝蘭搖頭:“宗法如此,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和雲(yún)騎數(shù)次赴西域,結(jié)交不少好友,霖兒卻是連話都不和他們說。這一次,也算是劫數(shù)了。”

兩人換好了衣物,留下了銀子給農(nóng)婦家修窗戶,趁著夜sè,又回了趟洛陽。四人裝作繡女的模樣,墨麒麟身上披著各sè絲線,繡圖。後來霖騎得了消息,說宮裡夏貴妃誕下了龍子,太后陛下大喜過望,小皇子不足十rì,便封了榮王,意在開枝散葉,繁榮子息。這本身是件喜事,不過幾rì過後,卻傳出了皇帝病倒的消息,消息一傳開,朝廷內(nèi)外開始變得有些混亂,夏貴妃孃家一派暗地裡想把著把榮王去了王號,扶上太子之位,而另一撥人則拉著皇帝的病倒的大旗,說榮王一出生便如此富貴,命裡受不住,便轉(zhuǎn)移到皇帝身上,還是趁早去了王號,早早送出宮外便好。

朝廷內(nèi)外頻起波瀾,那些被皇帝壓制已久的藩王,自然也忍不下去了,紛紛進京打探皇帝的病情。而其中最怪的便是洛陽王府,洛陽王一向野心勃勃,暗地裡又站在夏貴妃這邊,這一次,卻如戰(zhàn)敗了的鬥jī,一直蔫蔫的守在封地裡,沒有任何動作。

四人身在洛陽,可遠在宮裡那種不安的氣氛,早已傳到了這裡。

方勝蘭和霖騎不敢輕舉妄動,只有傳了一封信,告知了在葫蘆莊的所見所聞以及洞穴怪人所說的關(guān)於秘籍的消息,接著,他們便在客棧裡等著雲(yún)騎的消息。

雲(yún)騎再一次出現(xiàn),是帶著孝。

她依舊是一身銀裝,肩上的黑紗便尤爲(wèi)引人注意。那一晚,雲(yún)中君如同黑夜中的閃電,照亮了洛陽的天空。方勝蘭讓聖女和蘇競雲(yún)去屋頂上守著,自己和霖騎雲(yún)騎二人進了屋。

“雲(yún)騎大人,你這是……“霖騎看到雲(yún)騎肩上的黑紗,有些不解,她知道雲(yún)騎是孤兒,就算從小被太后的宮人收養(yǎng),也沒資格戴黑紗,何況太后雖然憂心皇帝病情,可身體依舊安康。

“洛陽王妃薨逝了。”

雲(yún)騎在桌邊坐下,她是從都督府而來,客棧的樓下,是洛陽王府的親衛(wèi)。這些親衛(wèi)平rì裡跟著世子趙辰,這一次,卻成爲(wèi)了身爲(wèi)邑臣的雲(yún)騎的部下。

她一向寡言少語,那些往事,更不知道該如何談起。

“是……偷龍轉(zhuǎn)鳳嗎?”方勝蘭只能靠猜,聰明如她,也不能將戴孝的雲(yún)騎和鎮(zhèn)南府那個雲(yún)騎聯(lián)繫起來。

“二十多年前,爲(wèi)了保住正室的地位,王妃將我送了出去,扔在宮門外,自己抱了一個下人的孩子。”

雲(yún)騎沒有說“母親”,從小到大,她對家人二字就一直很模糊,小時候的記憶是高高的宮牆和永遠練不完的功夫,十歲後的記憶,就只有了長公主和鎮(zhèn)南府。

從她的隻字片語裡,霖騎和方勝蘭知道了雲(yún)騎確實是洛陽王府的嫡長女,王妃孃家軟弱,不能撐起洛陽王的野心,加上一直沒有所出,地位堪憂。偷龍換鳳之後,太后宮裡多了一口人,而洛陽王府裡,迎來了嫡長子——也就是後來的洛陽王世子趙辰。王妃一直知道雲(yún)騎被太后宮裡的宮女收養(yǎng),不過爲(wèi)了栽培趙辰,一直鮮少去留心雲(yún)騎。直到年紀大了,過去的愧疚便爆發(fā)了出來。雲(yún)騎從王妃太過熱情的關(guān)心裡,察覺了自己的身份,直到那一rì下獄,長公主地位受到了威脅,才第一次想起來,自己那個本該有的世子身份,有多麼重要。

“這麼說,你和長公主……”

雲(yún)騎一笑,盡是冷冽:“同有一脈血緣又如何?我要保護她,無論過去,還是將來。”

方勝蘭問:“你既然戴了孝,那麼洛陽王,應(yīng)該是知道了?”

雲(yún)騎說:“秘密是藏不住的。”

霖騎和方勝蘭這才知道,爲(wèi)什麼洛陽最近傳出了世子出逃的消息。看來是洛陽王得知趙辰並不是自己所出,又被外面的局勢弄得焦頭爛額,才如此的安靜。

“那趙辰爲(wèi)什麼會出走?”

雲(yún)騎說:“洛陽王老謀深算,趙辰更勝一籌。他直到自己並非親生,害怕洛陽王有所動作,所以帶著一幫手下逃了出去。趙辰本來能頂洛陽王府半邊天,這一次出逃,洛陽王府算是元氣大傷,弄得他們籌謀多年的計劃,中途夭折了——我也是最近才聽說,夏貴妃那個小皇子竟然不是皇帝的親生子,她早已和趙辰在洛陽王的計劃下,珠胎暗結(jié)了。”

“那現(xiàn)在呢?趙辰走了,洛陽王……”

雲(yún)騎說:“洛陽王府已經(jīng)在我手裡,今天我來找你們,是有事要拜託你們。”

她站了起來,走到了牀邊,凝視著窗外風(fēng)雨中飄蕩的洛陽:“或許不rì過後,會有大亂,這終究是內(nèi)亂,我會盡我全力,不動兵馬。可光明教勢力滲入,西北方虎視眈眈,我要麻煩你們和蘇競雲(yún)聖女等人走一趟西域,其餘幾騎,也會在隨後幾rì加入你們,如果光明教有變,儘快通知我。還有,我擔(dān)心趙辰也會去西域,他野心不小,如果有他的消息,也請告訴我。”

雲(yún)騎漂亮的雙眼裡,醞釀著一輪風(fēng)暴,又或是風(fēng)雲(yún)變幻,江山更迭,可她是如此的鎮(zhèn)定自若,千里江山,只系一人。

“我明白了。”方勝蘭和霖騎點點頭,“還有,信裡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洞穴裡那位沈氏後人告訴我們,要找秘籍,就要去貴霜國,尋找昭武九姓的圖騰。我們也會盡我們?nèi)Γ瑺恐谱」饷鹘痰膭萘Α!?

“祝你們成功。”

以茶代酒,是燕雲(yún)十六騎臨別前的碰杯。無需多言,霖騎和方勝蘭已經(jīng)知道,乾坤逆轉(zhuǎn),雲(yún)騎已經(jīng)勢在必得。她們必須去西北了,那裡有她們許下的諾言,或許,又另有一番功業(yè)。聽說你混六扇門gl

第69章 蟲第2章 喵喵喵(中)第12章 偷聽 蟲第65章 城第35章 願者上鉤第81章 吵架第5章 小丫鬟 蟲第33章 以血爲(wèi)藥第29章 賭坊第63章 兔猻第8章 口笛第79章 出逃第63章 城第20章 生疑第1章 喵喵喵(上)第64章 怪人第41章 再遇之後第13章 公主府 修第39章 神魂顛倒第22章 另有所第92章 城第24章 立夏節(jié)(中)第10章 蟲 跟著大爺走~第34章 馬場風(fēng)雲(yún)第39章 神魂顛倒第32章 同牀共枕第69章 蟲第29章 賭坊第1章 喵喵喵(上)第70章 □□第12章 偷聽 蟲第51章 中毒第92章 城第10章 蟲 跟著大爺走~第52章 御龍山第51章 中毒第29章 賭坊第49章 翻雲(yún)覆雨第10章 蟲 跟著大爺走~第21章 軒轅冢第2章 喵喵喵(中)第86章 城第58章 非禮第81章 吵架第65章 東院第68章 意外第14章 氣合術(shù)第87章 城第76章 孃親喲喂第75章 石城第24章 立夏節(jié)(中)第1章 楔子蟲第7章 我是準備走人的!小修第46章 百鳥賀壽第57章 走鏢第14章 氣合術(shù)第31章 莊周夢蝶第3章 喵喵喵(下)第32章 同牀共枕第79章 出逃第43章 御貓第57章 走鏢第37章 三天不打第91章 城第67章 請君入甕第1章 楔子蟲第34章 馬場風(fēng)雲(yún)第八十二章第91章 城第76章 孃親喲喂第87章 城第76章 孃親喲喂第43章 御貓第39章 神魂顛倒第20章 生疑第17章 豢龍術(shù)第87章 城第37章 三天不打第46章 百鳥賀壽第53章 真實面目第91章 城第33章 以血爲(wèi)藥第65章 東院第71章 別有洞天第48章 再遇第57章 走鏢第65章 城第34章 溫泉第41章 再遇之後第69章 蟲第90章 城第28章 光明教(下)第4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第52章 御龍山第80章 尋人第12章 偷聽 蟲第5章 小丫鬟 蟲第23章 立夏節(jié)(上)
第69章 蟲第2章 喵喵喵(中)第12章 偷聽 蟲第65章 城第35章 願者上鉤第81章 吵架第5章 小丫鬟 蟲第33章 以血爲(wèi)藥第29章 賭坊第63章 兔猻第8章 口笛第79章 出逃第63章 城第20章 生疑第1章 喵喵喵(上)第64章 怪人第41章 再遇之後第13章 公主府 修第39章 神魂顛倒第22章 另有所第92章 城第24章 立夏節(jié)(中)第10章 蟲 跟著大爺走~第34章 馬場風(fēng)雲(yún)第39章 神魂顛倒第32章 同牀共枕第69章 蟲第29章 賭坊第1章 喵喵喵(上)第70章 □□第12章 偷聽 蟲第51章 中毒第92章 城第10章 蟲 跟著大爺走~第52章 御龍山第51章 中毒第29章 賭坊第49章 翻雲(yún)覆雨第10章 蟲 跟著大爺走~第21章 軒轅冢第2章 喵喵喵(中)第86章 城第58章 非禮第81章 吵架第65章 東院第68章 意外第14章 氣合術(shù)第87章 城第76章 孃親喲喂第75章 石城第24章 立夏節(jié)(中)第1章 楔子蟲第7章 我是準備走人的!小修第46章 百鳥賀壽第57章 走鏢第14章 氣合術(shù)第31章 莊周夢蝶第3章 喵喵喵(下)第32章 同牀共枕第79章 出逃第43章 御貓第57章 走鏢第37章 三天不打第91章 城第67章 請君入甕第1章 楔子蟲第34章 馬場風(fēng)雲(yún)第八十二章第91章 城第76章 孃親喲喂第87章 城第76章 孃親喲喂第43章 御貓第39章 神魂顛倒第20章 生疑第17章 豢龍術(shù)第87章 城第37章 三天不打第46章 百鳥賀壽第53章 真實面目第91章 城第33章 以血爲(wèi)藥第65章 東院第71章 別有洞天第48章 再遇第57章 走鏢第65章 城第34章 溫泉第41章 再遇之後第69章 蟲第90章 城第28章 光明教(下)第4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第52章 御龍山第80章 尋人第12章 偷聽 蟲第5章 小丫鬟 蟲第23章 立夏節(jié)(上)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临汾市| 浪卡子县| 桐柏县| 兴化市| 西丰县| 阿克| 富宁县| 宾川县| 开封市| 敖汉旗| 潜山县| 大厂| 中牟县| 桃园县| 永修县| 阿合奇县| 曲阜市| 宝清县| 许昌市| 仁寿县| 武功县| 张家川| 根河市| 山阴县| 麟游县| 乌鲁木齐县| 勃利县| 调兵山市| 金乡县| 西峡县| 嘉定区| 遂平县| 阜宁县| 绥芬河市| 榆社县| 怀安县| 镇安县| 望城县| 湖南省| 萨嘎县| 嘉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