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逛街顧默宇自然沒有去，蘇素出門前叫了理繪過來一起去，她其實不太喜歡逛街，她感覺林詩柳和理繪應該可以做伴。

看林伯載了她們出門，顧默宇才感覺耳根清靜了，雖然林詩柳那種性子某些地方他希望蘇素可以學習，但綜合考慮果然還是蘇素現(xiàn)在這樣更好。

祝子遙上午並沒有出去，看顧默宇鬆了口氣的表情，忍不住笑著打趣了他，“昨晚還順利嗎？”因爲他說了那樣的話，他猜測顧默宇昨晚肯定會逼蘇素在牀上向他家那個學習下，可惜他不知道顧默宇昨晚到底做了什麼。

顧默宇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受得了?！?

“換個角度看，就算只有我們倆一起生活，也很熱鬧不是嗎？你這邊的問題不就是太冷清了嗎？”祝子遙雖然不是不喜靜，但他一個人的時候多的是，林詩柳朋友不少，並不會一直纏著他。只是在一起時鬧騰了些，他還好，而且他喜歡她，目前看什麼都是順眼的。

顧默宇嘆了氣，有時候還真希望蘇素跟他鬧一鬧，否則的確是有些沉悶的感覺。她以前打工時不會抱怨工作的事，唸書之後也就說過一次法語好難，有些過分明事理了。包括以前理繪的事，和最近期吉娜特的事，她都是一直在逃避，好不容易說了一句，還立刻反悔了。

這之後顧默宇去練了琴，祝子遙在一邊聽了之後，評價了說，“這麼難的曲子練成這樣，是想要超越之前的所有人嗎？”

“只需要讓老師點頭說好就行了?！彼约褐绬栴}在哪裡，空間在哪裡，所以最近不太過去老師那邊，這些技法上的東西，更需要的是多次反覆練習。

祝子遙嘆了氣，“蘇素知道你現(xiàn)在的情況嗎？邀約是不是多得來不及處理？”

“我又不會接，隨便他們?！鳖櫮钊绱嘶卮鹆怂?，小馬哥可能辛苦了些，但他覺得過一陣子大家都知道他不接演出後，大約就會消停了。

“她答應了？”祝子遙早知道是蘇素在推他學琴，否則估計不會丟下孩子陪他來巴黎。

顧默宇笑著點了頭，“老師和我老爹都這麼說，她暫時接受了?！?

祝子遙看著他的笑容有些無奈，這個人真的是說不清的讓人討厭，但並不是那種討厭，而且他總是能做成一些在他看來根本做不到的事?！吧洗文莻€大美女真的只是老師安排的伴奏？”

不知爲何和祝子遙聊天還有些愉快，顧默宇誠實告訴了他，“她自己約的我，老師也同意了，我就接了?！?

“沒有其他原因？”祝子遙其實和林詩柳一樣，擔心過這個事。一個是顧默宇以前名聲很差，另一個那個對象條件太好。

顧默宇看了他一眼，原因的確是還有，卻不知道是不是該跟他講，“不會告訴蘇素？”

祝子遙點了頭，就聽他說了，“她的小提琴音色很美，大約這世上暫時沒有第二個人能拉出那種聲音?！?

“跟你的鋼琴聲類似嗎？”他並沒有去聽他那首勃拉姆斯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的現(xiàn)場，畢竟是廣場上的開放演出，可是他看了轉播，當時被整個震撼了。

顧默宇搖了頭，“她比我好，我大約到不了那樣的地方?！奔忍睾退煌?，他在老師那邊看過她的履歷，十三歲就和大師合作小提琴協(xié)奏曲，十六歲已經(jīng)對各種樂曲演繹得近乎完美，而今年的吉娜特，是十八。

祝子遙呆住了，他對小提琴沒什麼太多瞭解，可能也聽過吉娜特的演出，大約沒有留心過。只是顧默宇這評價未免太高，是因爲這樣纔會給別人做伴奏的吧。“蘇素不是說你沒有喜歡那個女生嗎？”

顧默宇點點頭，“我又沒有需要一個免費的小提琴演奏家。”他要是想聽可以買票去聽，不過他沒有特別想聽的慾望。

祝子遙還是有些替蘇素擔憂，“既然是她邀請的你，以後還會有其他合作機會吧？”

這次顧默宇搖了頭，表情很愉快，“應該不會有了，可能以後都不想見到我吧。”

對此完全不理解的祝子遙試圖追問，但顧默宇只是說，他解釋不了這個事，讓他如果想知道去問蘇素，她或許說得清。

三個逛街的女生氣氛一般，蘇素失算了，理繪和林詩柳不太合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林詩柳大手大腳的花錢習慣理繪不喜歡，還是她過於大大咧咧的脾氣得罪了理繪，反正理繪不太高興。

本來就不太跟得上林詩柳節(jié)奏的蘇素自然是留在了後面，理繪也默默跟她保持了同樣步調。

“怎麼了嗎？她剛纔跟你搶同一件東西了？”蘇素只能如此猜測，本來她倆是同進退的，她偶爾都沒來得及跟上去，她們就出來了。

理繪搖了頭，她又沒有什麼執(zhí)意要的東西，對方喜歡她也不會強求，“你說她家跟顧默宇家是世交？那她應該是個大小姐，看她這樣子，是把我們倆當跟班了嗎？”

蘇素笑著搖了頭，“小詩她只是性子急，神經(jīng)有些粗，想得比較少，你喜歡什麼可以慢慢挑，我送你?！?

“算了，託顧默宇的福，我這幾個月接到了不少演出，你不是不喜歡花他的錢，何必又花在我身上。”理繪在知道蘇素喜歡顧默宇之後，就知道了她之前問過那個問題的答案。就算顧默宇真是她男朋友，蘇素也不願意花他的錢。

蘇素尷尬笑了下，轉了話題，“理繪，其實我有件事想了很久，不知道合不合適做？之前顧默宇可能做了些不應該的事，傷害了吉娜，你說我應該替他買點禮物給吉娜道歉嗎？”

理繪聽了這話就知道她爲什麼想了很久了，這個事的確有些奇怪。若說是顧默宇送的，肯定不合適，說是蘇素送的，也不太合適；但蘇素應該不是爲了示威或是警告吉娜，大約是真的想道歉，這個事的確很難辦。

“你想給吉娜道歉是爲什麼？希望他們以後還有機會合作？”理繪順著問了下去。

蘇素點點頭，“顧默宇應該很欣賞她，只是因爲我的關係，他們現(xiàn)在弄得這麼僵，每次想到這裡，我就想做點什麼，可是卻想不出什麼辦法。”老師那次說的話，對蘇素影響很大，他說如果能聽到他倆的協(xié)奏曲，可以說是此生不虛此行。

理繪心底有些說不清的感動，雖然蘇素總是在推拒顧默宇，可她也不是完全沒爲他考慮，總是在替他道歉，總是想爲他做些什麼，“我跟吉娜關係不錯，我會轉達你的歉意，禮物就算了。至於合作的事，只要他倆都還在彈奏，總會有機會的，你放心吧。”

蘇素道了謝，理繪只是笑了下。她和吉娜在那次之後一次都沒有聊起過顧默宇，而且近來其實她們的接觸也非常少。她雖然不知道顧默宇到底做了什麼，但大概知道他傷到了吉娜這個事實，其實她也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有合作的時候，只是就像她說的那樣，一切都有可能。

這之後吃午飯時，理繪和林詩柳聊了一會，兩個人找到了些共同話題。林詩柳英語一般，口語交流問題不大，只是詞彙量不怎麼豐富。蘇素沒有參與他們關於晚禮服裙子的討論，發(fā)呆想了一會回國還是留在這邊唸書的事。

那天蘇素自然是空手而歸了，顧默宇對此不太高興，晚上三個人一起去看了祝子遙的演出，理繪就沒有湊這個熱鬧了。

在音樂廳外面等到祝子遙出來時，林詩柳撲過去親了他一下，讚美了他晚上的表演。顧默宇看了蘇素一眼，察覺到的她看過去時忽然知道了他是在想什麼。他大約是在說，他每次演出完，都沒有過這個待遇，她也很少誇他。

在她開口說話之前，顧默宇擡手捂住了她的口，“道歉就算了?！?

他說過很多次了，他要的不是謝謝和對不起，她做得到自然好，做不到他也可以接受。

“我們想去酒吧玩，你們要去嗎？”林詩柳接下來拉了祝子遙過來問了這樣的問題。

顧默宇看看蘇素，就準備拒絕了，她哪裡會想去那種地方。蘇素卻開口說了，“好啊。”

還是分開了兩輛車，在車上顧默宇問了蘇素，“你又不會喝酒，爲什麼要答應他們？”

“想去開開眼界?！碧K素這麼應付了他的提問，避免他又追究得更深。

下車後林詩柳拉了蘇素在前面走，顧默宇緊跟在後面，祝子遙看他那樣有些好笑，“你看，小詩幫你豐富了業(yè)餘生活，你別總是瞪她了可以嗎？”

顧默宇也能知道是因爲他倆蘇素纔會答應來，但他並沒有特別想豐富蘇素這種體驗，也不怎麼感謝。到吧檯邊顧默宇給蘇素點了檸檬水，遭到了調酒師和同伴的一致鄙視。

“她喝一杯就會暈，只要不鬧她一下子就會睡著。”顧默宇因此解釋了一句。

祝子遙笑著問了句，“這麼說以前喝過了？”

蘇素不想回憶那些事，乖乖聽話接過了檸檬水。

不知是不是因爲顧默宇的關係，陸續(xù)有些女人過來想加入他們，當然顧默宇都沒應。祝子遙和林詩柳沒一會就去了舞池那邊，兩個人瞬間就嗨起來了。這次沒有定包間，顧默宇拉了蘇素到一邊坐著看他們，也沒做什麼。

過了一會，顧默宇發(fā)現(xiàn)蘇素不太對，她說話好像有些含糊，“蘇素你說什麼？”

“你要不要跳舞？”他湊近還真聽到她這麼問了他，而且的確有些含糊。

顧默宇拿過她的檸檬水嚐了一口，很想揍那個調酒師，他應該還是在裡面加了酒精，只是量很少。

“爲什麼喝我的？”蘇素看著沒什麼事，和以前不太一樣，好像因爲度數(shù)低，只是有些意識不清醒，而且還有些多話起來。

顧默宇看她那樣子，眼睛裡的水光閃的他心慌，忍不住湊過去吻了她。

蘇素沒有抗拒他，順從地配合他之後，卻開口說了，“不要親親，不喜歡親親，討厭親親。”

她那口氣哪裡是討厭，顧默宇又試了一次，結果並沒有改變，她還是在努力配合他，這下子顧默宇有些血氣上涌了，他有點想要了。

舞池那邊看到這情況的林詩柳拉了祝子遙圍觀，她之前在車裡近距離見過一次，這麼大衆(zhòng)場合還是第一次見。因而他們的興趣轉向了那邊，兩人出了舞池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