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爲常明左邊是許雲飛,蘇素用餐時一直沒往他這邊看過,說話就更不提了。
太過無聊常明去廁所抽菸時,許雲飛也跟了過去,結果他遞煙給他也被拒絕了。
“不抽菸?”常明覺得這還真是少見。
許雲飛淺笑著說,“曾經學過,後來出了點意外,就戒掉了。”他口裡這個意外,就是在天瑤找到蘇素時,她懷孕了。雖說每個月見面次數就那麼一次兩次,當時太受打擊的許雲飛還是放棄了抽菸。
他們回去時,女生們和剩下的一個不認識的男同學正在舉杯,看他們來王瑾就叫他們趕緊的。
許雲飛坐在裡面,懶得坐進去就先端了酒杯站在蘇素旁邊喝了。常明要給他讓路,也就還站在外面。
“這是什麼?”蘇素喝到一半放下了杯子,開口問了句。
常明也放下了自己的杯子,“這個是飲料吧?”
兩人說完這話都往第三者看過去,許雲飛一臉懵圈,“不是我。”
他說著話拿了蘇素的杯子喝了一口,“洋酒?”
蘇素覺得不太對了,頭開始暈,意識開始模糊。
坐蘇素右邊的少年一直沉默寡言,此時開了口,“是我的吧?”這貨倒了兩杯,他們說要乾杯,他就慫了,端了右手邊的飲料。
許雲飛發出兩聲虛弱的笑聲,擠過去扶住了她,“蘇素,你還好吧,會不會很困,要不要回家睡覺?”
在他莫名的舉動裡,蘇素做了更奇怪的行動,她伸手抱住了扶著她的人,“不要,要去唱歌。”
要說許雲飛爲什麼也知道她喝多了會睡,就要說道初中時候發生過的一次意外了。
“要不我帶她先回去了,你們去唱歌吧。”許雲飛覺得還是這樣更好,恰好叫了買單的服務員也過來了。
“那怎麼行,等會去KTV了她就該醒酒了。更何況,素素姐搬家了。”王瑾否決了他的提案。
常明也補充說,“而且我對你也不放心。”
許雲飛苦笑,他們不知道情況別瞎想啊,她等會如果睡著了還好,就怕和初中那次一樣,睡著前還要鬧一陣子。
看蘇素現在這樣子,許雲飛自覺遞了卡給服務員。
“請問有密碼嗎?”
“沒有密碼。”蘇素搶在許雲飛前面回答了她。
“等等。”許雲飛開錢包換了張卡給服務員,回身擡手用食指和中指彈了蘇素額頭,才說,“你以爲所有人的卡都是沒有密碼的嗎?”
蘇素擡手捂著額頭,含糊說了句,“你什麼時候還學會動手了?”她印象中,顧默宇從沒做過這種事,彈她額頭什麼的,算在打的範疇嗎?
“我揹你走?”他忽略了這句話,提前問了句,現在的蘇素他不確定是什麼狀態。
蘇素蹭著他胸口搖了頭,“不要,要抱抱。”
其他人都在笑,蘇素置若罔聞,許雲飛也就聽命打橫把她抱了起來,想著這都是誰給慣出來的壞習慣,就有些上火。
在門口把人放下後,許雲飛開口問她,“蘇素,我去把車開過來,你跟大家在這邊等好嗎?”
蘇素還是抱著他沒放,“林伯會開過來……我忘了,林伯病了,那讓小馬哥開過來。”
許雲飛的火氣越來越大了,她到底是把自己當成了誰,根本都不需要問,“蘇素,今天我自己開車,乖乖在這裡等好嗎?”
“喝酒不開車。”蘇素還是沒有撒手。
“好,不開車。”他本來沒喝酒,剛纔拿錯杯子倒是喝了常明的一點。
唱歌的地方並不遠,只是抱著蘇素過去肯定是不可行,許雲飛哄了她半天才成功背了她上路。
常明路上跟他們走在一起,蘇素在哼歌,他問了許雲飛,“她喝醉了這是返老還童了?”
許雲飛不想吐槽他的用詞,“初中時候見過一次,有人惡作劇把酒換到了她的水杯裡。”
“當時她做了什麼?”常明感覺這很有趣味。
許雲飛只是笑了下,沒有回答。
蘇素下車後先開了口,“這個包廂好小啊,顧……”許雲飛捂住了她的口。
“蘇素你困了,先睡一會。”許雲飛扶她在一邊躺下,才鬆開捂著她的口。
說什麼包廂小,這不是他們自己之前定好的包房嗎?許雲飛換了兩口氣才冷靜下來。
這之後蘇素一口氣睡到了他們嗨完結束,根本沒有恢復意識。許雲飛一直在她旁邊看護,幾乎沒怎麼參與其他人的熱鬧。
散場後常明背了睡熟的蘇素下樓,他和王瑾在門口等許雲飛回去開車過來,其他人就打車先走了。
許雲飛先把人打橫放在了後座,這就只剩副駕駛座一個位置了,他讓那兩人商量下,到底是誰跟他一起走。
常明本來說她知道蘇素新住處,他和許雲飛一起去就好,王瑾說她反正明天不上班,他倆都是男的,送蘇素她根本不放心。
結果在常明和王瑾爭論的過程中,許雲飛忽然就發動車子跑路了。
“喂!停下,再不停下我報警了!”常明嚇一跳,追著跑了幾步路,自然是追不上汽車。
王瑾跟過來之後也是瞪大了眼傻了,“這個許同學是要怎樣,他根本不知道素素姐的住處吧,要帶她去哪?!”
“你看,你邀請的特邀嘉賓,就是這種人品。”常明也是無語了,這個許雲飛拋錨得太遠了,根本抓不到他的航線啊。
兩人商量之後,還是常明這邊來跟進情況,畢竟他隔天還上班,至少確保蘇素有正常上班,那大約就是沒什麼事。不過分開後,常明就開始打蘇素電話,十分鐘左右一次,半小時後,接通了。
起初是許雲飛接的,說是帶了蘇素住酒店,然後就換了蘇素接,她只說了明天可能下午再過去,讓他幫忙請個假,就掛了電話。聽聲音應該就是本人沒錯,聽起來好像也沒有那麼糊塗。
許雲飛沒有撒謊,他的確給蘇素開了房間,帶她回房後,蘇素好像清醒點了,他扶她洗了個臉,就接到了常明電話。
“我的東西呢?”在牀上盤腿坐下後,蘇素開口就問了。
看她似乎想聊一聊,許雲飛有些詫異,“你今天狀態不好,而且又住在外面,我下次帶給你吧。”他覺得她今天把自己弄丟都是有概率事件,何況是那麼個小東西。
“許雲飛,我很清醒,今晚吃飯唱歌還有房錢,我都會給你。”
許雲飛點點頭,拉椅子在牀邊坐下了,“那你想說什麼,我聽著。”
蘇素深吸了一口氣,“許雲飛,我不喜歡你,也不可能喜歡你,你不要再做這些無意義的事了。你明知道我們不可能,不說以前的事,就這兩年你做的這些事,都只讓我討厭你。”
“他到底給你造了一個怎樣的夢,蘇素你現實一點好不好?”許雲飛不想跟她辯論她口中說的事。
蘇素其實並沒有完全醒酒,揉了揉頭髮之後問他,“我現在過得不現實嗎?一定要找個男朋友纔是現實嗎?而且這個男朋友一定要是你?”
許雲飛有點上火了,“蘇素,你喜歡顧默宇這就是不現實,你都和他分開兩年了,爲什麼你還沒有清醒過來?”
蘇素看著他好一會,才說,“我知道,這就像那些小姑娘追星一樣,明知道不屬於自己,自己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卻還是存在一些幻想。可是許雲飛,我現在已經回到了我自己的位置,我有我的生活,有我自己的工作,這還不夠嗎?”
“但是你不願意接受一份近在眼前的愛情,卻還在幻想著夢境裡的人,不是嗎?”許雲飛往前一步坐在了牀沿。
蘇素覺得情況不太對,往後退著爬下了牀,“這個事…需要時間,我自己可以調整好,不需要你幫忙,好嗎?”
“蘇素,兩年了,你需要多久來調整?”許雲飛跟著她起身,看她要往門口去趕人,攔住了她。
“我很累,想休息了,你先回去吧,我們下次再聊。”
許雲飛順勢抓住她胳膊,腳下絆了她一下,兩個人就一起跌倒在牀上,“你不是不想見我,今天聊完了,就不用再下次了。”
“你先起來。”蘇素有些怕,可是又不敢太過激烈掙扎。
“你先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顧默宇還有威脅你,不許你交男朋友?”許雲飛倒沒有做更出格的事。
蘇素搖了頭,“沒有。”
“我也是這麼想,去年夏天我是故意在露天場合吻你的,事後他並沒有做什麼,他應該沒有再找人看著你。”許雲飛這才解釋了去年暑假他那次抽風。
“那年前那次呢?”蘇素還真沒想到他當時是爲了驗證這種東西。
許雲飛看她沒有剛纔那麼警惕,笑了下湊過去又偷了一個吻,這一下蘇素反應特別激烈,還擡腿要拐他重要部位,好在他早有準備。
“蘇素,其實你知道我喜歡你,難道不是嗎?”這次他沒有笑,說得很認真。
蘇素看著他有些心虛,沒有答話。
許雲飛接著往下說了,“我可能比你還遲鈍,一直追著你,卻從沒認真想過到底是爲什麼。去年年前,跟林世城聊了兩句,忽然生了一肚子的火,一直到那天晚上,我才發現自己是在吃醋。”
“許雲飛!你先起來再說。”蘇素忍不住打斷了他。
許雲飛看她動了真怒,還是沒有起身,反而問了句,“他做了這種事,你能原諒他,如果換了我,你會原諒我嗎?”
“許雲飛!”蘇素實在是氣急,猛地挺身擡頭狠狠撞了他額頭。
這一下疼得許雲飛往旁邊滾開了,捂著額頭齜牙。
蘇素也不是不疼,捂著額頭下了牀蹲在牀邊。
“哈哈哈哈…”許雲飛先笑了起來,她剛纔這反應還真是超出他的預料。
“笑什麼笑,給我滾出去笑。”蘇素捂著額頭站起身開口趕了人。
許雲飛還是忍不住笑意,“是是是,我現在就出去笑。”
對他突然的轉變摸不著頭腦的蘇素在人走後,鎖了門有些無可奈何,最後忍不住搖著頭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