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臭小子現在在哪？”七月開始顧老爺手裡的事少了一點，想起了自己那個寶貝兒子。
“老林說是去了成都避暑。”王老給自家老爺換了茶，這麼答了句。
顧老爺搖搖頭，“還是他會享受。”說完想起來最近有人送了他幾瓶紅酒，說是年份不錯，“上次那幾瓶紅酒，你拿兩瓶，再挑點他喜歡的東西給他送過去，順便看看那臭小子最近過得怎麼樣。”
“是，老爺。”王老知道這是自家老爺想少爺了，派他去叫少爺回來一趟，也還只有他合適，其他人更說不上話。
也就是在三號這天，顧默宇感覺到蘇素的心情好像比之前好了一點。
“林伯說你來例假了，肚子會疼嗎？”顧默宇問出的這個問題讓蘇素很驚訝，她還以爲他不可能知道這種事，不過再一想就知道了，他以前有過那麼多個女人，總難免遇到對方不方便的時候。可是爲什麼林伯要告訴他？
“還好。”蘇素因爲心情好，回答了他。
說來她這樣的心情變化是再正常不過的，本以爲已經遭遇了最壞的事情，卻發現還有可能發生更糟糕的情況，當後者可能性消失時，人還是會感到一些說不清的喜悅的，雖然前者仍然存在。
“你好像很開心？”顧默宇直接表達了疑問，她前段時間的心情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問她她也不說。
看蘇素點了頭，顧默宇表示了極大的不理解，“你跟她們怎麼這麼不一樣，她們來例假只會不開心。”看她沒有要再理他，顧默宇接著問，“那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我去給你買。”
蘇素完全理解了，以前那些美女會用這種理由讓他送東西，“我沒有，我只是不太舒服，想在家裡休息。”
於是這天顧默宇乖乖在客廳陪她看電視，雖然播的什麼他都沒有去在意，就是有時候會給她喂熱水，有時候幫她揉肚子，倒叫蘇素有幾分不好意思。
林伯那時正在廚房跟黃媽商量晚飯的安排，蘇素的指標有多項不達標其實是真實情況，只有醫生建議是刻意的，她的確需要進補。她本來身體就不如少爺好，近來食慾又差，耗損卻和少爺差不多。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刻，王老進了院子，在本地安排好的接機的小夥子也搬了東西進客廳。
到沙發邊站定，王老躬身給少爺打了招呼，“老爺得了幾瓶好的紅酒，想著給少爺拿了兩瓶過來。”
王老擡頭的時候本沒打算看少爺摟著的女人，因這不關他的事，可是視線掃過時發現女生長相一般，也就看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他認出了蘇素。
顧默宇只是隨意瞟了一眼放在地上的東西，冷藏好了還沒拆，旁邊還有一些其他東西，那人送完東西就出去了。
林伯恰好在這時候出了廚房來打算問下少爺晚飯的事，看到王老的瞬間差點嚇暈過去。
“老林，這位是蘇小姐？”王老自然不可能敢問自家少爺這種事，轉頭問了林伯。
林伯還沒開口，顧默宇先回了話，“王伯，東西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其他的不需要你。”
“少爺，你上次回家已經是四月中的事了，老爺很想你。”王老回頭說的這句話，讓蘇素證實了她曾經的猜測，只是她對剛纔王老那句問話不止吃驚，還有點害怕，看林伯似乎也有些不對勁。
“有空了我自然會回去。”顧默宇只是這麼回答了他，“你可以走了嗎？”
林伯送了王老出門，出門後自然立刻被質問了。
“別跟我說我看錯了，那個小姑娘就是蘇素吧？”王老這麼開了口，林伯已經是冷汗潸潸，“是根本就沒結束過，還是後來又好上了？”
“沒有結束過。”林伯如實回答了他，“但是肯定很快就要結束了。”
“看看你的很快有沒有我回北京那麼快了。”王老說完這句就轉身要走，想起來又停了步，“你最好在我走後立刻給老爺去電自首。”
“老爺就算要讓蘇小姐消失，也要等少爺消暑之後，否則依少爺的脾氣……”林伯擔心少爺會跟老爺鬧起來，平日裡一不順心了都會發脾氣，這要是當著他的面把人帶走了，估計少爺好幾年都不會回家。
“還輪到你來教我做事了？你先好好反省你自己的問題，如果老爺這次沒有換掉你，你該知道該做什麼。”王老已經氣得不行了，說到這裡，拂袖而去。
林伯站在門口嘆了口氣，看來只能寄希望於少爺在消暑的時候就對蘇小姐失去興趣，否則蘇小姐這個高考，恐怕也是白考了。他在六月底曾問過蘇小姐填志願的事，因填報時間就是在六月的月底，他們當時已經在成都，蘇小姐說她出來前已經都寫好給了家裡和老師各一份。
就是在這時，小馬回來了，和怒氣衝衝的王老擦肩而過，都沒來得及打招呼。
“這是什麼情況？”小馬去了趟重慶，成都周圍他都看過了，還是重慶有意思，雖然很熱，但反正他家少爺又不會被熱到。
“來給少爺送東西。”林伯只這麼回了一句。
“看到蘇小姐了？”小馬早就知道肯定是林伯隱瞞了這件事，否則以王老的脾氣，怎麼能容忍少爺真心喜歡上一個像蘇小姐這樣的姑娘。
“你管好你自己。”林伯說了這句就進去了，小馬也跟著進了門。
而後一切如常，林伯拿了冷藏好的紅酒下了地下室去拆包存放，小馬彙報了下去重慶的安排，顧默宇告訴他要過幾天再去，蘇素補充了再過兩天六號可以這個信息。
“你例假只有三天？”顧默宇對此表示了真實的疑問和驚喜。
蘇素後悔了，卻沒法再改口，她只是覺得出去走走總比困在這裡要來得好，至少白天他都不會做什麼，而這次他忍了這麼久，估計下次會更吃不消。
小馬自然對這種話題當作沒聽到，回房去整理他的攻略和記錄少爺的出行計劃去了。
借上洗手間的空子蘇素找了林伯，“今天來的那個人是顧家的管家？爲什麼他認識我？”
林伯開了個玩笑，“蘇小姐要聽真話？可能是因爲蘇小姐長得太普通，在一堆少爺的女人的照片裡面，蘇小姐就脫穎而出了。”
“他爲什麼會問起我？”蘇素沒有因林伯的玩笑就岔開話題，聽顧默宇的口氣，那個王伯以前應該不會干涉他的事。
“老爺對少爺的事也有耳聞，他可能是奉命來見見你本人。”林伯說了這樣的話，可是蘇素還是沒有打消疑慮。
“見我？有這個必要嗎？”蘇素覺得這說不通，顧默宇玩過那麼多女人，他爸爸就恰好這麼介意她？
“蘇小姐，雖然少爺曾經有過很多女人，可我以前就告訴過你，最長的是十五天，你還覺得自己不夠特殊嗎？”林伯並不打算告訴她什麼，該發生的早晚會發生，能度過去的劫難就會度過去。
蘇素因爲他這句話沉默了，十五天，從認識顧默宇，她覺得已經過去了好多年，“我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林伯看她終於不再懷疑，完全不需要回想或者計算的就告訴了她，“今天是第十八週的週一，也是第一百一十八天。”
蘇素有點崩潰，“林伯您也覺得很難熬是嗎？”
“只要蘇小姐不和少爺吵起來，我就會好過很多。”林伯如實回答了她，雖然他也很擔心女生的情況，但不要透露太多得好。
“問什麼問了這麼久？”顧默宇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交談，蘇素趕緊走了回去，她這個上洗手間的時間也是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