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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敘舊

莎拉跟出去的時候就發現是個僵局,完全不知道以前的事情的她拍了拍顧默宇說,“Mr顧,放輕鬆,你也是個男人,又不比別人差,大度一點。”

王老並不知道蘇素和顧默宇曾經就唐風的事情有過爭執,也就不知道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大條。

唐風很早就知道資助他的人是顧家老爺,但從沒有和他們家任何人有過關係,因爲他們是通過慈善機構來進行操作的;可是這次這場比賽是學校幫他舉薦的,說是因爲顧家提出來的,之後他也的確接到了王老的電話,告訴他他會在這次的賽場裡遇到曾經的故人,而那個故人是他家少爺的朋友,所以他們做了這個安排。

其實昨天在後臺準備的時候,唐風就猜到了顧默宇是顧家的少爺,畢竟沒有第二個來參賽的中國人。演出結束後唐風自然是很刻意地往臺下在尋找王老口中他的故人,也就看到了站起身來的蘇素。

他沒想到小時候那樣小小的女娃娃,長成了如今這樣的女孩子,而且還和顧家少爺做了朋友,還真是說不清的際遇。這麼從後臺出門去前面想要找蘇素時,就在會場外的大廳看到了他們三個人。

“素素,真的是你!”唐風卡的時機非常好,就在蘇素想著要怎麼讓顧默宇冷靜下來時,他出場了。

顧默宇放開了蘇素,轉回頭沉著臉看了看他假想中的情敵,“你叫唐風,是蘇素小時候的鄰居?”

唐風沒想到顧家少爺竟然連這種事都知道,點了點頭,下意識就伸手去摸了蘇素的頭,“是呀,我們家很早就搬走了,我和素素都有快十年沒見了吧。”

蘇素沒有能躲開,雖然她覺得躲開也很突兀,但她發現顧默宇臉色更差了,可是她還想和唐風多聊幾句,找不到解決辦法。

“這位是顧默宇,也是來參加比賽的,就在你前面一個;這位是莎拉,是我的室友,我現在在國外唸書。”蘇素迴歸了正常人的邏輯,先介紹了大家,然後又爲莎拉介紹了一次唐風,因爲剛纔唐風和顧默宇是說的中文。

“你好,你好。”唐風和兩人握了手。

至此,顧默宇都只是臉色難看,蘇素卻是嚇得不行了。

“難得在國外還能重逢,我有許多事想要問你,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一坐?”唐風先開口這麼說了,蘇素更難抉擇了,她也想要和唐風聊一聊,可是顧默宇感覺就要炸了。

“我請,我在這邊讀書,理應盡地主之誼。”蘇素聽到自己這麼開了口,她也是想體諒唐風,她不覺得他們家又東山再起了,但男孩子從小心氣高,她怕顧默宇要是請他會讓唐風接受不了,因此推辭。

“好啊,我昨天看到旁邊有家咖啡店,很適合聊天。”顧默宇還應承了下來,蘇素覺得更害怕了。

莎拉是一句沒懂,從剛纔握手之後他們三個人回到了中文模式,她只能跟著他們。

纔出會場就有個大眼睛長得很可愛的小美女衝他們揮了手,“顧默宇我剛剛還沒有說完,你現在是要去哪裡,我能跟著你嗎?”

顧默宇正在氣頭上,哪有心情理會又橫插出來的枝節,“如果是我老爹和你家定了親,那你就去嫁給我老爹,現在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女孩子嚇得呆愣在那裡,倒叫蘇素都有幾分覺得對不起她,雖然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但很倒黴正撞上了顧默宇和她生氣的時候。

莎拉還是一頭霧水,這個小插曲之後,就跟了他們去了會場旁邊不遠的咖啡店。

進店點單自然還是說英文,莎拉不清不楚就按照喜好點了,蘇素和唐風都是選了便宜的,可是顧默宇點了最貴的,還對服務員說,“這位小姐買單。”

莎拉立刻驚呆了,“什麼?!”她還從沒在出來時見到顧默宇讓蘇素買過單。

服務員似乎也對此很不解,確認了一遍顧默宇是不是要點這個,而且是那個小姐買單。

蘇素點了頭,“是。”等服務員走後,蘇素纔對莎拉解釋說,“沒關係,他請了我那麼多次,我回請一次也是應該的。”她這話也是說給唐風聽的。

唐風卻不傻,雖然剛開始沒注意看顧默宇表情,但從他剛纔做出那種事,就猜到了,“我和素素只是很早時候的鄰居了,顧少爺你不是誤會了什麼吧?”

顧默宇沒有理他,倒是蘇素納悶了,“你爲什麼也叫他顧少爺?”這太奇怪了,難道顧默宇就這麼有名嗎?

唐風想到王老讓他不要透露這個安排,就當一切是巧遇,趕緊笑了笑岔開了話,“雲浮還有人不知道顧家的嗎,而且顧家還是資助我後來求學的人,恩人的兒子叫什麼我總不至於不知道。”

蘇素驚呆了,她沒想到顧家不止有建圖書館,還有做慈善,她覺得顧老爺果然是個好人。

“真是太巧了。”蘇素忍不住感嘆了句。顧默宇來參賽,他也來參賽,不止遇到了她,還遇到了他的資助者的兒子,“對了,之後你們家搬去了哪裡?”

蘇素決定暫時不理會顧默宇了,她知道他的怒氣是不會消散了,而她已經做了這樣的事,自然先把要聊的內容聊掉。

“搬回了我媽老家那邊,換了個地方我爸心情也好些了,這之後鋼琴斷過三年,好在之後有顧家資助,才重新撿起來。倒是你,怎麼會來了國外唸書,蘇爸蘇媽捨得嗎?也是顧家資助的你嗎,你怎麼還和顧少爺成了朋友?”

蘇素差點忘了對方也會問她的情況,只能尷尬點頭說是,“因爲顧家資助我出國留學,纔會恰好認識了顧少爺。”

顧默宇聽她編出這種故事就覺得可笑,只是繼續在一邊聽著。

莎拉太無聊了,那兩個人越聊越開心了,她也發覺顧默宇越來越生氣了,用英語問了他,“你到底在生什麼氣?還要讓素素來買單?”

那邊唐風正和蘇素說起小時候的事,“……你那時候就這麼高點,我的鋼琴凳你坐著根本夠不著琴鍵,還要亂彈一氣。”他說著伸手在空地上比了一個高度,蘇素也是在笑。

“你也是從小就學鋼琴?”顧默宇沒有理莎拉,在這裡插了話。

“是啊,聽說顧家是因爲顧少爺學鋼琴,纔會每年都資助鋼琴學生的。”唐風回頭回答了他,纔再次看到顧默宇的臉色,剛纔聊得太開心已經忘了還有另外兩個人。

“那蘇素從小應該就很喜歡聽你彈鋼琴是嗎?”顧默宇忽然似乎不再生氣了,而且語氣平和地加入了聊天。唐風還以爲他是因爲發現自己也是從小學琴找到了共同話題,蘇素卻知道他這是更生氣了,而且這個問題問出來,她也知道他是在懷疑什麼了。

“素素小時候我還教過她,簡單點的曲子她應該都還會,還記得嗎,素素?”唐風天然地被顧默宇的表象欺騙了。

蘇素胃很疼,根本喝不下東西了,點了頭就聽顧默宇又問,“蘇素你剛纔聽了我們倆的演奏,覺得更喜歡誰的呢?”

蘇素知道她必死無疑了,但還是誠實以告,“作爲比賽而言,風哥哥彈得更準確;但我也很喜歡你的演奏,不是一成不變,非常有感情。”

“我在後臺聽了顧少爺的演奏,也是這樣的想法,曲子裡似乎有很多故事,讓人耳目一新。”唐風附和了蘇素。

這之後蘇素和唐風互相問候了對方的家裡,又交換了聯繫方式,蘇素還問了唐風要走的時間,和要去的地方,自然也說了自己的學校其實是在另一個國家,也報了真實的校名。

從顧默宇變得更爲深沉的眼神裡,蘇素讀懂了她的死期到了,“我去買單,差不多都要出結果了,等會一起去看看吧。”

顧默宇起身跟了過去,莎拉趕緊問剩下的唐風剛纔他們聊什麼,自然唐風只是說敘舊而已。

蘇素拿了賬單就傻眼,轉身看顧默宇也跟了過來,就問他,“我可不可以先找你借?”

顧默宇遞了卡給收銀員,口氣很差地問她,“拿什麼還?”

“錢啊。”蘇素在顧默宇收回卡時,拿了收據,這麼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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