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司馬青來說,要融入這個社會不是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他在毫無基礎的情況下,讓他順利唸完一個計算機專業的大學。
司馬青:“……”
酒月:“……”
酒月陷入沉默,“這特麼誰給你報的名?”
司馬青幽怨地盯著屏幕上那一堆他看不懂符號,深沉道,“一定是神的報復。”
酒月嘴角抽了抽。
神特麼的報復!
她合理懷疑,主系統就是懶得安排,直接照抄她的人生軌跡給司馬青弄了一個身份——沒錯,酒月大學唸的就是那個。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要如何讓司馬青搞定英語和高數以及代碼這三大巨頭呢?!
他現在甚至連智能手機都沒徹底弄明白怎麼玩!
“我想用手寫可以嗎?”司馬青在旁邊戳她。
酒月:“……”
果然,哪怕是司馬青,加上大學生的bUff,也會擁有這麼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嗎?!
酒月面無表情地抽走他的手機,在羣裡回了個“收到”後,陷入沉思。
任重而道遠啊!
眼看寒假就快結束,酒月終於覺悟,不再帶著司馬青體驗新世界,而是開始給他惡補知識點。
“這是拼音,這是英語,這是代碼。”酒月指著那堆符號說。
司馬青看著沒什麼區別的符號們:“……”
司馬青忽然覺得,其實自己老一點也沒關係。
……
海大在隔壁市區,開學之前酒月就先過去租了個校外的房子。
司馬青要想順利畢業,離不開她的“陪讀”了。
酒月上大學也是個混子,真不是她不努力,就是說,人有的時候真的不能勉強自己。
但她再混,畢業是沒問題的。
可她現在要帶司馬青從零基礎到大學畢業……酒月只能拿出當年考研的架勢了。
大一不讓辦理外宿,司馬青只能住宿舍。
酒月興沖沖地送他過去,戴著口罩也藏不住眉眼的興奮,“我還是第一次來男生宿舍呢,怪激動的。”
司馬青在記路,聞言還有些好奇,“女生宿舍不一樣嗎?”
酒月四處張望,然後回答,“好像沒什麼不一樣。”
司馬青好笑,“那你激動什麼?”
就在這時,前面過道一個衣服沒穿好的男生路過,大半個胸口都露在外面,酒月瞬間抓緊司馬青的胳膊。
“看到沒!”她欲蓋彌彰地伸手擋住眼睛,但又露出一條指縫來。
司馬青:“……”
司馬青捂住她眼睛往宿舍走,又湊到她耳邊低語,“原來喜歡看這個啊。”
他笑了一聲。
酒月:“……”
怪暗示的。
“誰喜歡了!”酒月掙不開他的手,任由他手橫在身前,表明立場,“我這是批判!光天化日,不知道最近很多家長出沒嘛!你可千萬不要這樣!”
司馬青似笑非笑。
酒月推他,“撒手!我們現在是很純潔的關係!”
司馬青:“……”
司馬青不笑了。
酒月立下規矩,在期末考試成績出來前,兩人暫停情侶關係。
免得司馬青不好好努力,整天研究怎麼打遊戲。
“好好好。”司馬青退後半步,苦大仇深地往宿舍走。
這一定是神惡狠狠的報復,他再次確定。
酒月是送他來熟悉環境的,如今他人到了宿舍,酒月就去樓下等他了。
那些室友都需要他自己去交涉,酒月還是希望司馬青能多交幾個朋友的。
寒假之後,是大一下半學期。
此刻司馬青走進宿舍,也沒有記憶,只能憑其他三位室友的反應來區分自己的位置。
其他三人冷不丁看到一個陌生人走進來,還有些怔愣,接著就看到司馬青把東西放在了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鋪好的牀鋪上,三人便反應過來。
“你是司馬青?”距離他最近的人友好出聲,“你身體好些了嗎?”
司馬青遲微頓,隨後點頭,有些陌生地看著他。
那人撓頭笑了笑,“身體恢復了就行……對了,我叫謝星野,他是陸一唯,那個是蒲葉。”
司馬青微微點頭,正欲轉身,手上一震,是酒月發來的消息。
【見到室友了嗎?打招呼了嗎?記住,別陰陽人家。】
司馬青:“……”
他默了默,又重新看向三人,鄭重地背出酒月準備的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司馬青,今年十八歲,請多多關照。”
三人:“……”
三人原本都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此刻見他說完話還走過來要跟他們握手,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
“……沒事兒,都是室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謝星野有種自己在接待什麼貴客的既視感。
“那就好。”司馬青微微一笑,終於坐下,開始給酒月彙報交友進度。
沒多久,他就又起身離開。
宿舍門關上後兩秒,三個各自娛樂的男大瞬間閃現到陽臺。
“我靠,這人就是司馬青?名字藝術就算了,長得也這麼藝術,怎麼想不開來學計算機啊?”
“導員說他身體不好,我看著也有點,他剛剛就放了點東西,坐在那兒就臉紅了,估計有點喘不上氣。”
“快看快看!有妹子!他跟一個妹子走了!”
“是他女朋友吧?”
“沒牽手啊,是他姐姐吧?”
“可能是,嘿嘿,我覺得姐姐很好看啊。”
“那你可要儘快下手,免得單四年。”
“有機會問問司馬青!”
……
酒月又帶著司馬青去逛了海大,熟悉完地形後兩人才去吃飯。
“那接下來,就是一場硬仗了!”酒月問他,“你準備好了嗎!”
司馬青:“……嗯。”
“很好。”酒月握拳,“加油!明天早上我在樓下等你。”
司馬青點點頭。
把酒月送回出租屋後,司馬青才又慢慢返回。
“你記得路嗎?”耳機裡傳來她關切的聲音,“別迷路了啊,對了,路上要是有陌生人找你要聯繫方式,也不要給哦!”
“記得,原路返回。”司馬青又覺得好笑,“怎麼會有陌生人找我要聯繫方式呢。”
酒月趴在牀上,感慨,“你還是太年輕。”
司馬青本來就是美男子一枚,現在又年輕了這麼多,這麼權威的一張臉放在路上,肯定會有人心動的。
“我到樓下了。”他說。
“那就好,快回去洗洗睡吧,明早見。”酒月有一種送兒子上學的操心感。
電話掛斷,司馬青拉了拉圍巾,手機都還沒來得及揣回兜裡,身後就響起一道怯怯的聲音。
“你、你好!”
司馬青回頭,看到一個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可以要一下你的聯繫方式嗎?”女生問他,“你是哪個系的啊?”
司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