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如意居回來後,梅無常心中對酒月的愧疚就更深了。
本來幫司馬青瞞著他偷偷畫別的女人的畫像就讓他的良心受到很大的譴責了,如今吃人嘴短……梅無常在屋裡煎熬踱步一個時辰,最終決定告訴酒月這個消息!
他偷偷去敲酒月的門。
房門打開,看到的是司馬青的臉。
梅無常撓撓頭。
司馬青挑眉,“你找她?”
梅無常立刻搖頭,“當然不是。”
司馬青看了他一眼,轉身坐下,“有事找她的話,進來等吧。”
梅無常一愣。
“酒月去哪兒了?”他左看右看。
司馬青隨手翻開一本書,有些隨意地應,“好像去報仇了。”
梅無常一驚,“誰啊?”
酒月在天齊還有仇人呢?
司馬青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皇帝吧,也可能是那個暗衛(wèi)頭領。”
梅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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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青又想了想,嚴謹?shù)溃爱斎唬慌懦侨⑴f了。”
他們馬車上的那根鞭子不見了。
梅無常:“……”
梅無常按著太陽穴,看著司馬青的眼神簡直肅然起敬。
他很快又反應過來,湊到司馬青身邊睿智地問,“王夫,伏羽他們是不是在宮裡?”
去睦洲什麼的都是藉口!
王夫此行肯定料到酒月會去殺皇帝了!
所以其實提前就讓伏羽他們在天齊皇宮護駕去了。
一會兒酒月在宮裡看到伏羽他們,一定會大吃一驚!然後肯定會回來跟王夫吵架!
嘶……
梅無常眼神變得堅定。
雖然要給王夫賣命,但他站正義的酒月!
司馬青:“……”
司馬青將身上的錢袋子取下來遞給他。
梅無常回過神來,有些納悶,“王夫?”
司馬青真誠建議,“腦補也是病,去找白先生,再看看腦子吧。”
梅無常:“……”
梅無常撇撇嘴,將侮辱人的錢袋子還了回去。
“王夫,萬一酒月真的把皇帝殺了怎麼辦?”
司馬青眼都沒眨一下,“那就體面地厚葬他。”
梅無常咋舌,“你不救他嗎?”
司馬青憐愛地拍拍他腦袋,“大人的事情,小孩別管。”
梅無常:“……”
梅無常決定今晚一定要舉報王夫畫別的女人的事情!
……
皇宮。
還是那個熟悉的宮牆,還是那個熟悉的泗水。
酒月蒙著面,倒也沒著急甩開泗水。
她手中的鞭子,是上次跟雨玲瓏一起埋掉的那個人的武器,名叫金鱗鞭。
她挑釁地叉腰,衝著泗水喊話,“看到沒,金燦燦的,這可是高級貨!你那個鞭子不好看。”
泗水:“……”
泗水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敢闖皇宮的刺客,這會兒不急著走,反而跟他炫耀鞭子……還這麼大聲,是生怕不夠引人注意嗎???
“猖狂至極,吃我一鞭!”泗水瞬間出手,追著酒月抽。
酒月感慨。
他還是那麼衝動!
她只防不攻,手中的鞭子好像只是個裝飾物一般,身後泗水窮追不捨,酒月在前面逛得清閒。
泗水覺得自己像是被溜的一條狗。
火氣噌地冒起來,他怒吼一聲,手中力度變大,鞭子卻次次砸空,甩到牆上地上,哐哐直響。
酒月嘴角抽了抽,但泗水的動靜倒是成功地給其他暗衛(wèi)們提示,一行人很快趕了過來。
酒月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拿著鐵鞭的暗衛(wèi)頭領。
嘴角微勾,她瞬間起了攻勢,手中金燦燦的鞭子猛地揮出。
金鱗鞭的鞭身有很巧妙的設計,看著只有三米長,但若將其完全揮出,實則攻擊範圍能有七米遠。
泗水被她猝不及防的揮鞭逼退,穩(wěn)住身形後,便看到同伴已與那刺客交手。
他正欲出手,卻突然聽到頭領一聲悶哼,手中鐵鞭竟直接被那刺客的鞭子捲走。
泗水大驚……好強的實力!
竟然連五個回合都不到,就將頭領的武器擊落了……這是何方高手?!
心中震驚,泗水趕緊上前去接被踹飛的頭領。
酒月一視同仁,將其他暗衛(wèi)的武器一一擊落,然後無情地將人踹得四面八方地摔出去。
泗水忙忙碌碌接同伴,最終場上竟還只剩他一人站著。
泗水:“……”
泗水心裡一沉。
頭領連忙出聲,“快去通知呃——”
酒月一鞭子抽在他屁股上。
泗水瞳孔猛縮。
如此惡趣味的一招……
不。應當不是她。
她的確很厲害,但眼前這人實力更加恐怖……
酒月若是能聽到他的心聲,此刻一定會點著他的腦袋,語重心長地告訴他,她也是會進步的哈!
之前無影派吸引各路高手,之後又是同金戈大戰(zhàn),與半年前相比,酒月的實力早已進步了一大截。
這些暗衛(wèi)們又輕敵,酒月又拿了十成功夫跟他們打……所以碾壓得很容易。
不過酒月還是沒有下狠手。
這些暗衛(wèi)並不是她的目標,她只是想要敲鑼打鼓告訴齊明川,今晚有個誰也攔不住的刺客來找他咯!
此刻看著泗水神情變化莫測,酒月挑挑眉,不再多待。
當然,走前還是抽了泗水兩鞭子。
一視同仁嘛!其他暗衛(wèi)都受傷了,就他不受傷,肯定說不過去啊!
捱了一鞭子的衆(zhòng)暗衛(wèi):“……”
捱了兩鞭子的泗水:“……”
頭領同情地看了泗水一眼,趕緊追著酒月離開的方向去了。
……
皇宮大亂,有刺客混進來了!
齊明川放下摺子正要出去,邁步間,他忽然發(fā)現(xiàn)角落裡不知何時多了個黑影。
邁出去的那一步又退了回來。
他扭頭,看著那好整以暇的黑衣人,有些沉默。
“真是日理萬機啊。”酒月拍拍手,從暗處走出來,挑眉看著他,“不喊人護駕嗎?”
皇帝沉沉地看著她,“護得住嗎?”
“說不定哦。”酒月甩了甩手裡的鞭子,“你可以試試。”
皇帝呼出一口氣,再睜眼,他冷靜地問,“你要什麼?”
“要你的命。”
“那你剛剛就應該動手了。”
“聰明人。”酒月大搖大擺地坐在他的椅子上,“那我勉爲其難地放你一馬,你就偷著樂吧。”
皇帝:“……”
皇帝實在想不通這人的動機,沉思之際,獨自開朗的酒月又起身了。
“不過,雖然命我不要了,血還是要見的哈。”動作間,皇帝直接被她的金鱗鞭纏成了個蛹。
“你……嘶——!”皇帝還沒來得及出聲,一把短刀就紮在了他肩膀處。
鮮紅的血順著金燦燦的鞭子往下滴,酒月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轉身離開得很乾脆。
系統(tǒng)弱弱出聲,“我還以爲你真的會殺了他呢。”
“……人家都賠過錢了,再要了他的命,就說不過去了。”酒月嘆息一聲,“他似乎是個好皇帝。”
燕皇有時會跟她說起齊明川的一些治國方案,言辭間不乏欣賞。
算了。
系統(tǒng)也附和出聲,“你那一刀扎得可不輕,他能挺過來再說吧。”
酒月撇撇嘴,“我分明已經很輕了!再說了,司馬青都能挺過來,他一個年輕小夥子,當然也挺得過來了!”
系統(tǒng):“……”
那司馬青算什麼?
年輕大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