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月被烏婭給整沉默了。
她沉吟良久,才一臉深沉地說,“可能,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不同吧。”
烏婭非常贊同地拉著她的手,點頭道,“是的!昭寧姐,像你這麼真誠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連翹:“……”
連翹選擇沉默,不敢打擾真誠的主子們進行友好的交流。
今日天氣很是不錯,午後的陽光一曬,舒服得如同渾身筋骨都展開一般。
到了馬場,酒月便換上了騎裝。
烏婭和連翹就沒一起換了,兩人嘴巴就沒停過,十分飽腹的情況下不適合進行騎馬這種比較劇烈的運動。
兩人就在阿寶的馬廄前等著酒月。
酒月裝備齊全時,出門就碰上了那個熟人馴馬師。
馴馬師很是高興,“還以爲(wèi)殿下今日不來了呢。”
酒月一笑,“怎麼?遇上烈馬了麼?”
“不是。”馴馬師遙遙指著遠處的幾人,“昨日殿下與大皇子賽馬格外精彩,有些兄弟錯過了,都盼著今日殿下還能露一手呢!”
酒月循著他的手擡眸看過去,瞧了片刻便收回了視線,又隨意一笑。
“今日就不比了,大皇子還有事,我也得再跟阿寶培養(yǎng)下默契呢。”她道。
“那是自然。”馴馬師只是想當(dāng)面表達自己的崇拜罷了,此刻聽到酒月這樣說,他就非常恭敬地退了下去,“那屬下就不打擾殿下了。”
酒月讓馴馬師順便叫來了負責(zé)管理馬場的官員,交代了幾句後纔不疾不徐地往馬廄那邊走。
“哇!昭寧姐!你穿上騎裝的樣子,跟我王兄一樣颯爽!”烏婭有被驚豔到。
旁邊的連翹也忍不住點頭。
殿下那雙水靈靈的杏眼雖然是清秀掛,但輪廓卻顯得很英氣,穿上騎裝又是另一種好看!
酒月笑了笑,自信地叉腰,“我一會兒騎馬的時候更帥呢!”
兩人非常捧場。
然後就被酒月安排到了比較安全的地方等她。
今日出來,柒兩是暗中跟著保護烏婭的,所以酒月並不擔(dān)心兩人的安危,此刻她正牽著阿寶進場,途中正好路過剛剛馴馬師指過的那幾人。
那幾人中,有兩人是熟面孔,昨日酒月騎馬跑圈兒的時候還跟他們擊過掌。
此刻再次近距離看著酒月經(jīng)過,那兩人都很狂熱,“殿下!殿下!!”
酒月笑瞇瞇地朝著兩人揮了揮手,卻又不慎將手中拿著的馬鞭揮了出去。
“誒,當(dāng)心——”
她驚呼出聲,趕緊伸手去抓馬鞭,可惜動作還是慢了一步,鞭子堪堪擦著她的指尖飛向幾人,酒月連鞭子的把都沒碰著。
然而那侍衛(wèi)旁邊的幾人卻反應(yīng)十分迅速地避開了,然後後知後覺地拉了侍衛(wèi)們一把。
馬鞭落在地上。
酒月鬆了口氣,看著一名侍衛(wèi)幫她撿起遞過來。
“謝謝,還好沒有傷到你們。”馬鞭彈性大,這樣突然從手中揮出,若是砸在臉上也是很疼的。
侍衛(wèi)嘿嘿一笑,搖頭示意沒事。
酒月便衝著幾人點點頭,拽了拽繮繩後,阿寶慢悠悠地往前離開。
那兩個侍衛(wèi)眼中還餘有幾分崇拜,卻聽身旁的人不冷不熱地出聲,“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賽馬高手?連個馬鞭都拿不穩(wěn)?”
侍衛(wèi)不贊同地看了那人一眼,跟他解釋,“你昨日錯過了,沒親眼見到殿下同那大皇子比試了多少場……那種強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堅持下來的。”
“就是,殿下一個馬球能擊飛半個場地呢,你行麼?”另一個侍衛(wèi)出聲附和。
其他幾人面面相覷,顯然持有懷疑態(tài)度。
兩個侍衛(wèi)擺擺手,也不多說,“不過今日恐怕是沒機會了,咱們還是回去幹活吧。”
“你們先走吧,我們看看殿下馴馬也好。”
侍衛(wèi)們便先走了一步。
剩下的幾人湊在一起,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前方的酒月。
從自己離開時,酒月就能感受到身後一直有幾道目光追著自己看……微微低頭時,餘光不動聲色地掃過身後,果然是那幾人。
她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脣,倒是有些後悔昨日的高調(diào)了。
這不,直接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啊。
想到剛剛她故意揮出馬鞭時,那幾人的反應(yīng)速度,酒月直覺那幾人有問題。
不過她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在宮裡到處鑽的時候都是偷偷摸摸的,也從沒暴露過自己的身手……草原那次,也是在暗衛(wèi)伍兩的保護下安全返程。
也就是說,呂金戈和寧妃他們,可能還不知道她是幹殺手出身的。
酒月摸了摸下巴。
回過神來,她拍了拍阿寶的腦袋,很是溫柔客氣,“好阿寶,今天不抽你,你想怎麼瘋就怎麼瘋。”
阿寶沒理她。
酒月扯了扯手裡的馬鞭,“唰唰”的聲音很是清脆。
阿寶鼻息重了些,開始被迫撒歡。
於是遠處那幾人就看到傳說中的賽馬高手燕昭寧在馬背上東搖西晃,好幾次都差點被那黑馬顛得摔下馬背來。
幾人:“……”
有人眼角抽了抽,忍不住出聲,“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個賽馬高手。”
身邊一人附和,“老大是不是太過緊張了……就這水平,能贏那東越大皇子,絕對是那大皇子放水了。”
也有人很是謹慎,“再看看,沒準兒是故意藏拙,平常的時候表現(xiàn)得很不中用罷了。”
於是幾人繼續(xù)觀望。
另一邊,烏婭和連翹也在遠遠地看著酒月馴服那黑馬。
原以爲(wèi)能看到酒月策馬馳騁的瀟灑表現(xiàn),結(jié)果兩人看到現(xiàn)在連零嘴兒都沒心情吃了。
“那黑馬我曾聽王兄說過,性子很烈,連東越國最厲害的馴馬師都拿它沒轍,願不願意配合純看它心情……”烏婭忍不住上前兩步,靠在欄桿上,有些擔(dān)憂,“昭寧姐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妙啊。”
連翹原本還有些懷疑。
畢竟,烏婭尚且還不清楚酒月的實力,但連翹卻知道自家殿下經(jīng)常神出鬼沒的,馴馬應(yīng)該不在話下吧?
可是一聽烏婭這話,再聯(lián)想到前些日子酒月回去都有些狼狽,甚至還受了傷,連翹頓時擔(dān)心起來。
“那、那怎麼辦啊……殿下好像也停不下來……”
說話間,只見那場上,黑馬又開始橫衝直撞,不斷地轉(zhuǎn)圈掉頭跳踢踏舞,最後下坡衝刺還徑直朝著那邊的人衝去。
幾人:“……”
見鬼。
怎麼感覺這馬是故意朝著他們衝過來的呢???
它甚至還在吐舌頭!
那兩個眼熟的侍衛(wèi)已經(jīng)離開了,阿寶衝過去時酒月自然沒什麼心理負擔(dān),她不僅沒有攔住,還開始了自己的沉浸式表演。
“快、快躲開啊……救命啊……這馬好像瘋了……”
酒月張嘴就嚎,手上的繮繩都拉不住。
幾人眼皮一跳,再不敢有所遲疑,立馬四處逃竄避開這失控的黑馬。
酒月便再次確認了這幾人的身手,心中有了個大概,眼看著柵欄就在咫尺,酒月便不動聲色地拉了拉繮繩,示意阿寶可以休息會兒了。
阿寶會意……然後一秒都不願意再累著,直接來了個急剎車。
酒月都已經(jīng)放開繮繩了,卻沒想到它會停得這麼突然。
阿寶急停的瞬間,毫無準備的酒月直接不受控制地從馬背上往前飛了出去……然後撲進了前方的草料堆裡。
酒月:“……”
報復(fù)!這是阿寶赤裸裸的報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