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忽然關上,院子裡的福伯和司馬青都不由看了過去。
福伯還沒反應過來,司馬青就幽幽出聲了。
“本王早就說了,你們這院子破爛得很,看吧,如今連窗戶都支不住。”司馬青慢條斯理地整理著頭髮上的柴屑,搖頭道,“不是說太女殿下很得寵麼?”
不等福伯出聲,司馬青又露出恍然的表情,“哦,可能是兩國習俗不同吧,反正我們天齊不會拿這破爛宅子當獎勵。”
福伯:“……”
難怪陛下要把他關柴房呢。
福伯木著臉敲了門,然後將他請進屋裡,回頭一看……
卻發(fā)現(xiàn)屋裡空蕩蕩的。
福伯茫然地看著屋子,“誒,殿下?”
那麼大個殿下,去哪兒了???
司馬青就懶懶地倚著門框,目光掃過房裡的一切,最後定格在另一扇大開的窗戶上。
有風吹過,將窗戶吹得哐哐響。
他悶悶地咳嗽一聲,似笑非笑。
“你們家殿下好像有事先走了。”司馬青笑了一聲,轉(zhuǎn)身悠哉悠哉地又回去了,“不用送了,本王自己會走。”
福伯:“……”
福伯:“???”
……
至於酒月……她已經(jīng)跑路了。
靠!怎麼會是司馬青啊!
講道理,雖然她之前跟司馬青是僱傭關係,後面還發(fā)展成了合作關係,但大概是因爲他葬下自己的原因,總之酒月莫名覺得心虛。
她納悶地撓了撓頭,想不通自己爲啥要心虛……明明她又不理虧!
酒月不由撇撇嘴。
系統(tǒng)卻已經(jīng)陷入沉思。
“宿主。”它忽然很嚴肅地出聲,“你跟那攝政王,到底是什麼關係?”
酒月一愣,正要出聲,卻見系統(tǒng)直接將進度條打到了她腦子裡——
原本50%的進度條此刻已經(jīng)上漲到了53%。
酒月:“……”
酒月懵了。
“沒有什麼關係吧?”酒月有些懷疑人生,“不就是坑了他一點小錢麼?他至於這麼虐嗎?”
進度條在酒月看來只是平平無奇的數(shù)值顯示,但在系統(tǒng)看來,卻是有虐、戀的分區(qū)的。
此時的進度條,前面25%是淺粉色的戀,中間20%是淺綠色的虐,後面5%是淺黃色的虐,而現(xiàn)在,新漲的3%又是淺粉色的戀。
算了。
系統(tǒng)決定靜觀其變。
“對了宿主,任務一旦開啓,就不能再重溯了。”想了想,系統(tǒng)還是提前跟酒月打了個招呼,“也就是說,就算你把攝政王殺了,這個虛擬世界,以後也不會再出現(xiàn)新的男主了。”
“所以宿主,加油幹啊!”系統(tǒng)打氣道。
酒月:“……”
酒月:“。”
酒月恍恍惚惚地去了傅府一趟。
傅太傅生病是真的,但傅家求醫(yī)確實只是個藉口,無非是藉著尋醫(yī)的機會四處派人而已,只不過他們也沒想到酒月會自己找上門。
如今已經(jīng)找到了人的,傅家就撤銷了求醫(yī)帖,傅太傅和傅老夫人也從莊子裡搬了回來。
酒月去時,也沒弄出太大的動靜。
於是傅晏安看完祖父祖母經(jīng)過花園時,就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酒月嚇了個半死。
“表哥,是我。”酒月朝他揮手。
傅晏安:“……”
傅晏安閉了閉眼,有些服氣地在她對面坐下。
“殿下,下次來,可不可以走正門?”傅晏安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下次再說吧。”酒月有些蔫蔫兒地支著下巴。
傅晏安打量著她的神色,忽然一笑,“殿下這是,見過那位天齊的攝政王了?”
酒月擡眸,清楚地捕捉到他眼裡的八卦。
“看殿下這反應,似乎對這個王夫並不滿意啊……嫌他年紀大?”
酒月:“……”
酒月無語望天,“我還嫌他不洗澡呢。”
傅晏安一頓,神色有些詭異,“怎會如此?”
酒月嘴角抽了抽,趕緊打斷他亂七八糟的想法,“好了好了,我來不是跟你說這事兒的。”
傅晏安便正了正神色。
“寧妃應該是想讓他兒子當太子,上次慕靈被草原點名和親時,她大概是擔心父皇會情急之下立慕靈爲太女……”酒月抓緊把整理的信息說了。
傅晏安聽完,認同地點點頭,“上次陛下在朝堂上提出要立你爲太女時,我也反應過來了。”
酒月一頓,“應該很多人反對吧?”
“想什麼呢?”傅晏安看她一眼,嚴謹?shù)溃皾M朝文武,除了我與祖父外,都竭力反對……不少老臣甚至聯(lián)合死諫,日日遞摺子上去試圖說服陛下放棄這個念頭。”
酒月:“……”
酒月神色有些怔忪,她吶吶道,“父皇從未與我說過。”
傅晏安輕笑一聲,“不過也都過去了,我還從未見過祖父在朝堂上跟人毆打在一起的畫面,可謂是開了眼了。”
酒月大驚,“你沒幫忙嗎?”
“當然幫了。”傅晏安挑眉,“所以說是開了眼嘛,一羣朝臣跟市井小販一樣,場面空前地滑稽。”
酒月失笑,心裡卻又覺得感動。
她又說回正事,“對了,寧妃背後有個江湖組織,你可以多留意這方面。”
傅晏安若有所思。
酒月來去匆匆,又連夜回了宮裡。
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和親……雖然對方是熟人吧,但酒月還是難以接受。
可跟傅晏安聊完之後,酒月又冷靜了下來。
父皇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情緒平復下來,酒月回到琉璃宮時,卻發(fā)現(xiàn)燕皇竟還在等她。
“父皇……”酒月有些意外,又有些心虛,她摸摸鼻子走過去,討好地笑笑,“吃飯了嗎?”
燕皇看她這風塵僕僕的樣子就有些無奈,他沉著臉……然後讓毛公公去傳膳了。
酒月笑容擴大,乖巧得很。
一頓飯吃完,太醫(yī)又來診治後,燕皇眉宇間的擔憂才總算消失。
父女倆也終於說到了正事。
“見過那人了吧。”燕皇嘆息一聲說,“父皇知道,你或許覺得委屈,但你要相信父皇都是爲了你好……司馬青此人,若是繼續(xù)留在天齊,不出五年,天齊的實力便能追上我們。”
“他是天齊皇帝最厲害的謀士。”燕皇慈愛地看著她,“但以後,他就是你的謀士了。”
酒月怔愣……沒想到燕皇是這個打算。
司馬青這人,確實是玩政治的高端玩家。
“至於男人麼。”燕皇欣慰地看著她,“昭寧碰上喜歡的,招贅回來便是,你已經(jīng)是太女了,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酒月:“……”
一個就夠夠的了!她一點也不想要那麼多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