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洲。
呂金戈……或者說,金戈,正在跟自己的護法們商議。
“幫主,最近新起的那個無影派,江湖上傳聞,他們的幫主竟然叫刀玉……”蒙面男人是大護法,他語氣有些遲疑,“莫非當(dāng)年刀玉並沒有死?”
金戈不甚在意地一笑,眼神裡是滿滿的自信,“怎麼可能?”
消息是他透露出去的,刀玉曾經(jīng)得罪過的高手那麼多,還有毒寡婦親手調(diào)製的毒,刀玉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逃的。
“可是……”大護法還是覺得奇怪。
“好了。”金戈淡淡擡手,“放心便是,絕對不可能是刀玉。”
三護法忍不住問,“幫主怎麼這麼肯定?”
七護法嗤笑一聲,“我親自去挖的墳,確認(rèn)過刀玉的屍體,致命傷是胸口的刀傷,毒素蔓延全身,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餘幾位護法都打趣起來。
“老七辦事還是這麼謹(jǐn)慎啊……”
“不過,我估計無影派這事也跟唐南山那老傢伙有關(guān)。”金戈說了一句,“或許他就是故意打著刀玉的旗號噁心我們的。”
三護法站出來道,“幫主說得有理,派出去的兄弟們至今都沒帶回來與刀玉有關(guān)的消息,但確實有人說見到過唐南山……”
“看來我的猜測不錯,前段時間那股冒出來的勢力,就是唐南山在蹦噠。”金戈頓了頓,“就是不知道另一股實力從何而來。”
“能讓幫主吃虧的,來頭恐怕不小。”五護法問,“但近期那股勢力好像也銷聲匿跡了,幫主,還要追蹤下去嗎?”
“算了。”金戈謹(jǐn)慎道,“上次也是我們先動手……既然對方?jīng)]惡意,我們也井水不犯河水,別去惹事。”
衆(zhòng)護法沒再說話。
金戈拍了拍桌子,正色了許多。
“我這次回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們……近期都把手裡的事情安排下去,五月之前,來燕都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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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爲(wèi)按照司馬青那疑心病的性子,自己昨晚忽然變得莫名其妙,他肯定會懷疑什麼……可和上次中毒的事情一樣,酒月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他來問什麼。
酒月:“……”
“想什麼呢?”梅無常一張嘴,掉了滿地的點心渣,“不是我說,這東西可比鴛鴦糕好吃十倍!你快嚐嚐。”
酒月便搖了搖頭,懶得再自尋煩惱。
管他呢!等他來問了再說吧!
於是她也接過一塊糕點,剛咬下一口,司馬青就跟個鬼一樣冒出來了。
“鴛鴦糕……呵。”他眼神幽幽地掃過兩人,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又跟個鬼一樣飄走了。
兩人:“……”
酒月後知後覺地看向梅無常,不贊同地問,“你是不是沒分給他吃一口?”
梅無常很是冤枉,“他自己不要的。”
酒月表示懷疑。
梅無常眼珠卻一轉(zhuǎn),“那你去試試,可能我送的時候,正好王夫不想吃。”
酒月會意,“結(jié)果看到我們倆吃得這麼享受,他肯定又嘴饞不好意思說了。”
“……差不多。”梅無常心情複雜地看著她,鼓勵道,“祝你成功。”
酒月便起身去找司馬青了。
看著她離開,仇東方和伏羽已經(jīng)默契地湊到了梅無常身側(cè),三人表情是如出一轍的疲憊。
“我盡力了。”梅無常聳聳肩。
仇東方拍著他肩膀說,“懂的兄弟,我懂的。”
伏羽嘆息一聲,已經(jīng)替司馬青悲傷起來了,“退一萬步來說,王爺敢對酒月一廂情願,孤獨等死是他註定的宿命。”
兩人:“……”
梅無常扭頭看著他,“伏羽,你現(xiàn)在說話可真高級啊。”
伏羽深沉地搖頭,“等你上了年紀(jì)就明白了。”
……
司馬青已經(jīng)飄回了房間,正翻出一本書來看,房門就“哐啷”一聲被推得大開。
“來來來,現(xiàn)在就咱們兩個人,你別不好意思。”酒月熱情地招呼他,“嚐嚐看嘛,真的比鴛鴦糕好吃。”
司馬青:“……本王不想吃。”
酒月耐心地看了他一眼,指節(jié)已經(jīng)在桌面上敲了三下了。
司馬青沉默片刻,決定服從本能。
他走過去坐下,勉爲(wèi)其難地嚐了一口。
酒月則兀自倒了杯茶,清楚地看到他瞳孔一顫,然後默默放下手中點心,徑直從她手裡搶走剛倒好的茶,一口悶完。
酒月:“原來你是真不想吃啊,我還以爲(wèi)你嘴硬呢。”
司馬青:“哈哈,這真是個不錯的以爲(wèi)呢。”
酒月:“……”
酒月默默給他倒了第二杯茶,司馬青便趁機說起南宮潯那邊的安排。
“幾位護法都選出來了,南宮潯也已經(jīng)帶著人開始滲透睦洲了。”他擡頭,看著她,“這次回宮,狩獵大會是個不錯的機會。”
屆時會來不少外國使團,且因爲(wèi)大燕太女這一點,來的使團中或許還不乏各國皇子公主,都是身份貴重的人。
且狩獵場相比宮裡來說,潛入的難度低很多。
只要製造起來混亂,那金戈等人下手就會有不少優(yōu)勢。
酒月正色幾分,“那得派人暗中保護好那些使臣團了。”
“不錯……而且,我想,寧妃也不會那麼安分。”司馬青摩挲著杯側(cè),沉吟片刻道,“回去後,你尋個合適的理由,安排我跟傅晏安見一面。”
“總得製造點證據(j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