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很難哄。
酒月試圖跟司馬青解釋,但人家根本不聽。
你說他不聽吧,平時他又積極迴應(yīng),但一提到班長的事,司馬青就原地變身人機,嘴巴只會吐出三個字:“然後呢?”
酒月:“……”
酒月服氣,直接問他,“你要怎樣?”
司馬青也沒急著回答,而是將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小時的英語閱讀、以及一個上午寫完的高數(shù)課堂作業(yè)推到她面前。
酒月:“……”
行吧,學習要緊。
她垂眸開始給他批改。
閱讀五個題,他錯了一個,當然,是邊做邊查的前提下。
課堂作業(yè)不難,他腦子也能想到解題關(guān)鍵點,就是想得慢,磨磨蹭蹭一個上午寫了三道數(shù)學題。
但酒月也很欣慰了。
退一步來說,司馬青簡直是個天才好嗎!
她無意識露出笑,偏頭就看到他不知什麼時候湊近,支著下巴有些慵懶地蹭在她肩膀上。
看得酒月怪心動的。
“看來真是下功夫了啊!”酒月歪頭,摸了摸他腦袋,“下午沒課,要不要睡個午覺?”
圖書館太過安靜,兩人講題的時候都是回到酒月的出租屋講的。
司馬青看著她畫下的幾個勾,開口卻道,“我不會懈怠功課的。”
酒月一頓。
下一秒便聽到他說,“那個期末條約,能不能作廢?”
酒月摸了摸下巴,思維活躍起來,想到改題之前兩人的對峙,她幽幽問他,“這事兒跟班長有什麼關(guān)係嗎?”
司馬青:“然後呢?”
酒月:“……”
於是期末條約就此取消,情侶身份恢復(fù)。
司馬青的精神面貌空前地好,當天甚至還主動提出要練習代碼課的實驗題。
酒月看著他矜貴地一指禪,不由捂臉。
算了。
態(tài)度決定一切。
他開心就好。
……
原本以爲班長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畢竟偶遇也是有概率的。
酒月不信自己回回去買冰淇淋都能碰上班長路過。
但事情就是有這麼詭異——
她連著一個星期都偶遇了班長,每次都是說吃飯。
酒月:“……”
酒月開始懷疑班長是什麼npC了。
而想要宣示主權(quán)的司馬青每次都趕不上去刷存在感,只能舉著冰淇淋看著班長離開的背影。
反正就是碰不上面。
司馬青:“……”
司馬青開始嚴陣以待。
此人定是故意忽略他的!
兩人對這個事都很重視,並決定接下來一個月不去冰淇淋店。
**
小滿剛過,暑氣悄然冒出。
期中考試結(jié)果出來了,出乎酒月的意料,司馬青幾項公共課竟然還可以,起碼擦線及格了!
不過高數(shù)和英語就屬於低空飛過了——
他做題速度太慢了。
但酒月還是很高興了!
四捨五入,這就是天才好嗎?!
天才的室友們:“……”
謝星野抹了把臉,都不敢在宿舍提成績兩個字。
這是何等的悲哀。
司馬青的努力他們都看在眼裡,他每晚都挑燈夜讀到十一點半,甚至手機都只玩相冊——這樣一個人,高數(shù)考得還沒蒲葉高。
你問蒲葉是誰?哦,一個日常沉迷打遊戲和打籃球、高數(shù)課從來都只睡覺的普通人。
“走啊,打球去!”蒲葉從外面回來,興沖沖地抱著籃球發(fā)出邀請。
謝星野&陸一唯:“……”
陸一唯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蒲葉一愣,擡頭就看到在陽臺打電話的司馬青。
三人又默默靠近。
然後聽到司馬青笑著說,“嗯,我也很意外。”
三人:“……”
“那你睡會兒吧,晚上見。”司馬青掛了電話,心情不錯地轉(zhuǎn)過身來,對上三位室友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的臉。
“怎麼了?”他問得隨意。
謝星野看陸一唯,陸一唯看蒲葉,蒲葉撓撓頭,拍了拍手裡的籃球,問,“打球去嗎?”
司馬青也有上體育課,酒月之前帶他體驗過各種運動項目。
見他盯著籃球不說話,蒲葉又幹巴巴地開口,“對哈,你應(yīng)該要去圖書館,那下次再……”
“走吧。”司馬青點了點頭。
三人都有些詫異。
又聽他說,“這次考得好,今天下午可以休息放鬆一下。”
酒月說的。
三人:“……”
三人對視一眼,對“考得好”有了全新的定義。
……
酒月睡醒後已經(jīng)五點了。
看到他留言說自己在籃球場,酒月便收拾收拾去找他了。
司馬青的交友圈裡只有三個人——他的三個室友。
酒月也提出過,讓他嘗試著多多交友,主動向外界散發(fā)社交的信號,司馬青次次有迴應(yīng),次次無行動。
直到後面她問原因,他才慢吞吞地說,“跟你相處的時間都不夠,哪有閒時去交友。”
酒月便不再勉強他了,陪他的時間也更多了。
這會兒他會在球場打球,酒月不用猜也知道他是跟室友幾人,所以路上買了些水一併帶過去。
眼看著馬上就要進球場了,酒月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她腳步頓住,有些驚恐地回頭。
“小月!好久不見!”班長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酒月:“……”
我靠?
酒月人都呆了。
班長卻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上個月忙完手裡的事情,本來想約你出去吃飯的……這可不是客套啊,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吃個飯,不過後面手機被偷了。”
酒月:“……”
酒月有些同情他了。
手機被偷了,這跟孩子丟了有什麼區(qū)別?
她搖搖頭,安慰他,“沒事的班長,別破費了,我……”
“你是不是好久都沒來過學校了?”班長笑了笑,“之前老碰到你買冰淇淋,上個月一次也沒碰見,我差點以爲你在故意躲我呢。”
酒月:“……”
酒月面不改色,扯了個笑,“哈哈,怎麼會呢。”
……
球場上,司馬青正蓄力起跳攔下蒲葉即將得分的球,可躍起那一瞬,視野開闊了些,他一眼就看到了球場門口的酒月……和她面前的班長。
籃球落地,蒲葉喘了口粗氣,有些懷疑人生。
“不是,老青,你不是身體不……”他擡頭,卻看到司馬青已經(jīng)走出去幾米遠了。
啊?
不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