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月回頭看了眼司馬青,對方卻無視了她,邁步往另一邊走去。
……行吧。
她便匆匆進了茅屋。
而外面不知不覺冒出來許多人,都驚奇地看著她在南宮潯的陪同下走進唐醫的屋子。
“她是誰?”那紅巾壯漢不由摸了摸下巴。
“少主說的貴客……剛剛少主還叫她師姐。”掄錘壯漢很細心,“我記得能讓少主心甘情願叫師姐的,好像只有一個。”
“嘶……真是她?許久未曾聽到她的消息了啊。”其他壯漢眼睛一下就亮了,“我能不能跟她切磋一下?少主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這是南宮潯帶來的人。
“她她她……”風奇已經扯著緋童的辮子問幾次了,“她好像是酒月誒。”
緋童面無表情地掐住他胳膊擰了一下,風奇痛得面目猙獰,聽到她笑,“看來是真的。”
兩人頓時一喜,也不敢湊到司馬青面前去求證,只好瘋狂地給墨金使眼色。
其他幾名訓練營的人也圍了過來,得到墨金的肯定後,衆人哇聲一片。
這是司馬青帶來的人。
除了這兩批人以外,還有另外一行人聚集在一旁。
他們是被招募過來的。
有個俏麗女子不滿地皺了皺眉,“讓我們等這麼久的,就是這個小丫頭?”
“我甚至看不出她有多深厚的內力……我們以後真的要跟著她混嗎?”
“看上去一點也不靠譜啊。”旁邊的刀疤臉書生陰柔地笑,“你們能想象,咱們就跟著這個小丫頭去跟羅剎幫硬拼的場景嗎?”
俏麗女子忍不住笑出聲,“羅剎幫的人怕不是會笑掉大牙吧。”
後方一個黑衣人卻把玩著笛子,有些高深莫測地說,“實力如何,待會兒一時便知。”
“言之有理。”俏麗女子玩味地舔了舔脣,手中紅繩若隱若現,“那等會兒我要第一個上!不得不說,這姑娘水靈靈的,很合我口味。”
“那我要第二個。”書生秀氣一笑,左側手臂卻瞬間撐破了袖子,露出了裡面的結實肌肉。
“你們這樣,會不會太欺負人了?”有人似乎看不下去。
那黑衣人卻淡淡一笑,偏頭看向那人,他很是無所謂,“哪裡欺負人了?她想當領頭人,不拿出點實力來,我們怎麼服氣?”
“就是,規矩向來這般,怎麼,老哥你第一天出來混啊?”書生好脾氣地看著他。
那人一頓,卻也沒再說話。
江湖的確如此。
若是要他們心甘情願地跟著她混,那女子,需得有本事才行。
……
屋內。
酒月並不知道自己的打了麼訂單已經爆單了。
這會兒她剛和唐醫見上面,剛扯出個感動的笑,結果不等她上前問候老人,老人一個暴慄捶在她腦殼上。
“老夫是不是跟你打過招呼,讓你當心當心再當心!怎麼還是中毒了?”唐老恨鐵不成鋼地把她按在板凳上,罵罵咧咧地給她診脈。
酒月:“……”
酒月無辜擡眸,一手摸著腦袋,撇撇嘴道,“防不勝防啊,我哪知道那人會在梅花上撒毒粉啊!”
“老夫跟你說的話,你是半點都沒聽進去啊。”唐醫看她一眼,再三強調,“你可長點心吧!”
酒月討好地笑笑,“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毒……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指腹下的脈搏格外有力,甚至比剛剛那些大男人們還要強悍,唐醫:“……”
唐醫沒好氣地收回手,又盯著她看了會兒,到底也沒深究。
“也罷,沒事就好。”他搖了搖頭,心中總算放心下來。
酒月趕緊倒茶,又說起正事兒,“南宮潯說你在被追殺,是怎麼回事兒?”
“別聽他瞎說。”唐醫不在意地擺擺手,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你在前面吸引火力,金戈哪有功夫來管我。”
酒月一愣,“金戈?”
唐醫也正色了幾分,“不錯,金戈,也就是羅剎幫如今的幫主……當年你師父還是在他的影響下,走上江湖這條路的。”
“所以,寧妃背後,就是這人在給幫她了。”酒月反應過來,“寧妃宮裡那高手,就是金戈!”
“不錯。”唐醫抿了口茶,嘆息道,“當年你師父也是金戈派去宮裡幫寧妃的,只不過他沒按常理出牌。”
酒月有些沉默。
“不過金戈此人,我並不擔心,咱們人多,總能打過他……酒月,你最需要提防的,還是那個寧妃。”
“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唐醫神情有些凝重,“當年江湖上的毒娘子忽然就銷聲匿跡,之後金戈就變得百毒不侵,我想,寧妃應當就是那毒娘子了。”
回想起燕凌霜同她說過的一些事,再結合這次中毒事件,酒月點點頭,語氣肯定,“是她不錯。”
唐醫看著她,“擅毒之人,最是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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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南宮潯也在同司馬青商量。
“睦洲的話……”南宮潯摸了摸下巴,“你們打算在金玉嶺待多久?”
司馬青說,“應有三月時間。”
“那或許還真能去一趟,不過進了睦洲,羅剎幫的眼線就多了,你們去的話,不怕打草驚蛇嗎?”南宮潯有些遲疑。
司馬青垂眸,思忖片刻道,“那分頭行動。”
“如今寧妃已經亂了分寸,有了燕皇那邊的壓力,他們等不起第二個十年了。”司馬青說,“這次出手,那幫主必定會出動羅剎幫的幾大護法。”
南宮潯捏著茶蓋,挑眉一笑,“沒了那幾大護法,想要端掉他們在睦洲的老巢,便如甕中捉鱉了。”
“動靜能小則小。”司馬青瞇了瞇眼,慢條斯理道,“就算僥倖讓他逃了,他第一時間應該也是往睦洲逃,到時候你們多留意一下。”
南宮潯抿了口茶,有些感慨,“原來這就叫插翅難逃啊……那宮裡那個呢?”
司馬青輕描淡寫道,“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