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蘇明遠哼著歌在拖地,見我醒了就趴到牀頭,“你餓了嗎?起來吃點東西吧”。
我渾身痠痛,一點都不想動,記得上次覺得這麼累還是中學的時候跟著連隊三十公里強行軍。徐小爺我自以爲體力超羣,沒想到這次居然敗在這個做文職的傢伙手裡,我心裡不服,臉上卻忍不住又紅了。
蘇明遠看我一臉?gòu)尚叩臉幼樱罅四笪业谋亲樱靶⊙窒胧颤N呢,快起來吃點東西。再這個樣子,我的意志又要動搖了”。
“可別”,再來一番,我得報廢,趕緊起牀洗漱,看鏡子裡那張?zhí)顫M幸福的潮紅臉頰,我去,確實是個誘人的小妖精。
蘇明遠站在我的身後,頭搭在我的肩膀上,長長的手臂伸到我的身前,拿起牙刷,幫我擠好牙膏,遞到我手上,“趕快收拾一下,我們吃完飯就出門,老子我真看不了你這個樣子,看了就想欺負”。
我去這傢伙不是很矜持嗎?咋一下子變得這麼騷啦?不過呵呵,我還蠻喜歡的。早飯煮了餛飩,餡裡放了蝦仁,他應(yīng)該很早就起來準備了,“英雄,等下我們?nèi)ツ模俊?
蘇明遠撈起一個餛飩,吹涼放進我嘴裡,“早上黎少華來找你,說你們約好的去靶場,等下我開車帶你去。我們不要玩的太晚,下午去買點東西,明天我想請大家吃個飯”。
“哦,那好,我明天跟黎少華去騎馬,反正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討厭這種社交,尤其是蘇明遠的朋友我大部分都不認識。
蘇明遠放下手裡的勺子,握住我的手,眼神認真,“不行,你明天哪都不能去,不是我請大家吃飯,是我們請大家吃飯。雖然我們還沒拿到結(jié)婚證,但你已經(jīng)是我的愛人了,有一天也會成爲我孩子的媽媽,我得給你一個婚禮。不過你放心,不會太複雜,我只是想讓我們的爸爸放心把你交給我”。
心裡暖暖的,我想笑,卻不知道爲什麼流下淚來,他怎麼會想得那麼周到。我想說謝謝,說出口卻變了樣,“討厭,下次等我吃完再說,給人家說哭了,餛飩都不香了”。
蘇明遠掏出手絹幫我擦乾眼淚,“好,我記住了,下輩子我再娶你的時候,一定等你吃完再說”。
“下輩子我纔不嫁你”,我笑著逗他。
收拾完到了靶場都快中午了,黎少華正百無聊賴的坐在車裡抽菸,“我說你們兩口子可真行,看看都幾點了,知道的是出來陪我玩,不知道的以爲是來蹭飯的呢”。
我走近了,黎少華摘下墨鏡,盯著我的臉仔細的打量,“誒呦,徐小爺,這有愛情的滋潤是不一樣哈,變了個人似的,這叫什麼來著,我想想哈,對了,女人味,有女人味了嘿”。
黎少華還沒說夠,下了車摟過蘇明遠的肩膀,熱絡(luò)的像認識十多年的摯友,“我說蘇大軍醫(yī),您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頭看住了哈,這小東西可勾人啦,別回頭你一打盹,誰給你順走嘍”。
蘇明遠既不答話,也不拒絕黎少華的肢體動作,又恢復(fù)了日常工作時的清冷疏離。
身子很乏,我腿軟的跟兩根麪條一樣,站著都覺得累,打靶是肯定打不動了。蘇明遠和黎少華去打靶的功夫,我就縮在車後座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jīng)到了我家樓下,身上蓋著黎少華的皮草大衣。
黎少華叼著根菸,也沒點,“徐小爺,咱就不能別這麼死乞白賴的,悠著點不行嗎?累成這個熊樣”。
被他笑話慣了,我也不在乎,沒接他的話茬,四仰八叉的伸了個懶腰,坐起身,“華子,咱怎麼回家啦?蘇明遠呢?”
黎少華下了車,點燃了煙,猛吸了一口,慢悠悠的開口到,“你睡著了,你家大軍醫(yī)怕你著涼,讓我把你送回來,真他孃的掃興”,他又吸了一口煙,等嘴裡的煙霧散盡了,才趴在後車窗上,“不過你家蘇大軍醫(yī)還挺上道,說明天給你辦個婚禮,你猜猜介紹人是誰?你要是能猜著,哥們兒這大衣歸你了”。
我扯下身上的衣服扔給他,“我要你大衣幹嘛?我也不猜,我等著明天再看,反正不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