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睡著,身邊貼上一個溫暖柔軟的身體,帶著徐清清獨有的木蘭花的香氣,溫柔的伏在我的胸口。下意識的去撫摸那個頭,觸摸到頭髮的一瞬,我猛然驚醒。
打開燈,牀上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林菲。我跳下牀,背過身大口的喘氣,沒有絲毫的慾望,單純的氣憤,“穿上衣服,馬上滾”。
牀上沒有一點動靜,我知道她在看著我,可我只覺得噁心。背後的聲音輕輕的,“我不用你負責,我只是想陪陪你”,林菲的聲音柔柔弱弱的,帶著祈求,“我愛了你那麼久,你給我一次,我保證再也不會打擾你”。
“你想都別想!現在從我的房間離開”。
淅淅索索的聲音傳來,背後被人抱住,“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這麼長時間了,你不想嗎?”
扯掉林菲的手,我拎起衣服走出門口,“限你五分鐘從我的房間消失,明天打報告調離我的小組。如果後天我還能看到你,你之前的所做作爲和你今天的行爲,都會出現在我的報告裡”。
站在走廊裡,我點燃一根菸,胸口還有淡淡的木蘭花的香氣。雖不是徐清清那融合了體香的甜味,可我的嘴角還是不由自主的上揚。
回憶著她小胳膊掛上我脖子時,那嬌嗔嫵媚的表情,“木蘭花就是英雄花,徐清清永遠是木蘭花的味道,徐清清永遠都是英雄的。”
五年的工作結束,我又回到大北,理所當然的,沒有人來接我。拖著行李箱走進大院,遠遠的就看見兩個四五歲小男孩在打架,一個又矮又瘦的小男孩朝著高高壯壯的小男孩衝過去,一下就被推到,重重的摔在地上。
回憶拉回我的小時候,在西北的教養院,身材瘦小的我,總是被大孩子欺負,不管是吃食還是玩具,只要他們想要的,二話不說就會搶走,我也是這樣被摔倒在地上,不敢反抗,也不敢哭。
快步走過去,我拉起地上的小男孩,拍拍他身上的土,“你沒事吧?”
小男孩倔強的甩開我的手,“我沒事”,又朝高個子跑過去,結局還是一樣,直接被摔倒。我再次拉起他,轉臉看向高個子,“小孩,怎麼欺負人呢”。
高個子還沒說話,小個子先不樂意了,“叔叔,我們哥倆玩的好好的,你搗什麼亂”。
我無語,只能苦笑,剛想離開,一輛車停在身邊,一個男人從車裡下來,對我一笑,露出兩個大酒窩,“您是蘇明遠?”
“是,您是哪位?”
男人伸出手,“我是方璐,哦,對,你應該知道我的另外一個名字,陸文方”。
我伸出手握了握,“有印象。記得您之前是……”
“對,我現在做技術,也方便照顧家庭。少華跟我說過您今天回來,我愛人燒了菜,我們給您接風”,說著,喊了剛剛的兩個孩子,“方脈,方華,回家吃飯了”。
我自認爲跟這個方璐沒有任何交情,我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只有徐清清,想到這個,心臟就開始狂跳,有種不好的預感冒出來,壓都壓不住。
矮個子男孩先跑過來,對著方璐喊的興奮又親切,“爸爸”,方璐一個蹲身,抱起他,“方華,喊叔叔”。
“叔叔”,方華笑得甜甜的,又轉頭看向方璐,“這個叔叔很奇怪,我跟我哥玩摔跤,他老在旁邊搗亂,還兇我哥呢”。
“叔叔跟你們開玩笑的”,方璐又牽起高個子男孩,低著頭,滿臉的慈愛,“正式介紹一下,方脈,這個是你爸爸”,高個子男孩看了我一眼,臉一扭,哼了一聲就上了車。
方璐不好意思的笑笑,放下懷裡的孩子,“去,跟你哥上車”,又指指車裡的孩子,“你這兒子隨他媽,脾氣臭,不過腦子也隨他媽,聰明”,方璐伸手提起我的行李,打開後備箱放了進去,“別愣著了,走吧”。
我當時的表情一定比死人還僵硬,那是我的孩子,都那麼大了,可他們現在都姓方,跟方璐叫爸爸。那我的清清……我不敢再往下想。
車開出了大院,一路向北,開到山邊,停在一棟小樓門口。剛下車就聽見黎少華的大嗓門,“蘇明遠,你小子還活著呢?看見你兒子了嗎?”黎少華走過來就抱起方脈,“小子,這是你爸,快,叫人”。
方脈還是倔強的彆著腦袋不理我,“你騙人,我媽說了,我爸是英雄”。黎少華在方脈後腦勺輕輕一拍,“這臭小子,你媽說你爸是英雄,又沒說你爸是烈士,少廢話,叫爸爸”。
方脈這才轉過頭,看我時眼裡水汪汪的,小手朝我一伸,“爸爸”。我的心瞬間就化了,把這個小東西抱在懷裡。
進了屋,方璐朝廚房喊了一句,“媳婦,稍微快點,明遠到了”,裡面應了一聲好。
樓上跑下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四五歲小姑娘,扎著高高的馬尾,皮膚白的透光,漂亮的像個小精靈。小姑娘一下竄到黎少華懷裡,指指屋頂,“華子爸爸,我氣球飛了,你抱著我飛一個,我把它抓下來”,黎少華二話沒說,直接手託著腋下把小姑娘舉過頭頂,眼裡有藏不住的溺寵。
小姑娘被他這麼一舉,咯咯的笑出了聲,“華子爸爸,我抓住它了,我要直接飛上樓,把它放上天”。
“得嘞”,黎少華直接託著小姑娘就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