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北,蘇明遠就去忙考覈了。我跟爸爸說了我要跟蘇明遠結婚的事,我知道爸爸不樂意,可他雖然臉色很不好看,但也沒說什麼。黎軍長和任書記倒是挺高興,當然最開心的非小姨莫屬了,毫無顧忌的奚落爸爸,“我知道你嫁閨女心裡不舒服,上輩子的小情人要被毛頭小子騙走你擔心也就罷了,人家蘇明遠又成熟又穩重,人又上進,你還酸個什麼勁。上回那事是那個姑娘一廂情願,也不怪人家小蘇,你可別瞎記仇”。爸爸無奈的笑笑,笑的比哭都難看。
等蘇明遠的時間我也沒閒著,每天去軍彩紅家看她的小寶貝家寶。小傢伙一歲多了,正在學習走路和說話,每次看見我,都搖著兩個小胳膊,胖嘟嘟的小身子搖搖晃晃的往我身上一撲,“嘟嘟,我要吃剛剛”。
話還說不太清,不知情的恐怕中文十級也聽不懂,其實就是說,“姑姑,我要吃餅乾”。記得第一次我去看他的時候,帶去了一些陸文方教我做的餅乾,做法非常簡單,就是把酥油,玉米澱粉,糖,牛奶和熟的蛋黃碎攪拌在一起,不加油用平底鍋烙熟。賣相不怎麼好看,卻俘獲了這個挑食的小傢伙。
晚上,大哥黎少軍回來,我正準備告辭,他卻留住了我,“清清,你先等一會兒,我有點事要跟你說”,他板著臉,表情嚴肅,應該是大事,我老老實實的坐下聽他說。“你的政審沒有通過”。
“不可能呀,我家往上倒三代,除了農民就是當兵的,成分乾淨的不行,怎麼可能通不過?”
“他們調不到你的檔案,學校沒有,戶籍也沒有,我通過軍方查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也查不出是哪裡調走的,所以你應該可以想到是什麼部門了吧”。大哥用眼神詢問我。我去,我怎麼可能知道是什麼部門。
大哥見我不懂,也沒有點明,繼續開口到,“不知道也好,結婚這個事可以先放一放,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爲什麼要調走你的檔案,應該不會單純只是想影響你政審這麼簡單。清清,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我仔細回想,好像就得罪了那兩個賊,還有那賊的哥哥,可是他們都已經不在了呀,而且從現有的線索看,他們應該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吧。
腦子裡閃過臨走時陸文方搶我證件的反常舉動,難道是他?可是他爲什麼這麼做呢?是僅僅爲了不讓我結婚?還是其中有什麼更深層的我不知道的隱情?真的把我搞暈了。“大哥,您能幫我查個人嗎?”,我清楚這麼問是越界了,可有太多疑惑想知道,還是沒忍住。
大哥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說的是陸文方?”
我點頭。
“這個人少華也跟我提起過,他的檔案你們看不到,我們能看到的也是特別的乾淨和完整,是不正常的乾淨和完整。而當我們想要覈實的時候,就會有高層提醒我們這個人不能查也不能碰,他的位置和重要性,可能是我們的認知範圍之外的。所以,關於他的任何事,你可以相信你看到的,不用多想。你們接觸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從種種跡象來看,他對你是安全的。而如果是他動了你的檔案,從我專業的角度分析,找不到別的理由,只能是阻止你結婚。但他爲了這個犯錯誤,我確實不能理解,除非……他在追求你”。
我趕緊搖搖頭,“沒有,他知道我跟明遠的事,而且他是我老師,不會的。但,他確實勸過我,說我年紀還小,不要這麼早結婚”。
可能看我太緊張,黎少軍忙寬慰我,“別太擔心了,你老師說的對,反正你還小,結婚也不急這一時。我看那,是你家明遠太猴急等不了了吧”。
沒心情開玩笑,我得趕緊回家證實下我的想法。匆匆的告了辭,到家打開裝證件的包,所有的猜測都被證實了,我的戶口本只有外皮,沒有了內頁。想想陸文方搶過去,又幫我塞回包裡,插著兜著急離開的異常行爲,我知道東西就是他拿走的。
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我想得頭疼,證件不見了可以補,更重要的是我該怎麼跟蘇明遠解釋這些我自己都想不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