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我在蘇明遠胸口猛的一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穿上拖鞋就回了家。坐在沙發(fā)上,又想起來他有我家鑰匙,剛想反鎖,門卻已經(jīng)被打開了。
絕對力量在這個時候起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我使出吃奶的勁,他還是輕輕鬆鬆就擠進了門。我往外推他的手被他的大手包住,腳一勾就關(guān)上了房門,“不生氣,你想知道的,除了必須保密的,我都告訴你”。
“好,那總參是怎麼回事?”
蘇明遠皺著眉,半晌沒開口。我突然意識到這也許就是他說的必須保密的事,似乎我的反應(yīng)有點過激了。意識到這一點,身體下意識的放鬆下來,僵在那,不知道這個臺階該怎麼下。
蘇明遠拉著我在沙發(fā)上坐下,“清清,你知道我工作的特殊性,能跟你說的我一句都不會瞞你。今天是我不好,你罰我,只要你不生氣,怎麼樣都可以”。
臺階都遞到腳邊了,我還能怎麼樣,下吧,“那你週末帶我去騎馬,還得讓我贏,必須得讓我贏”。
“好,以後都讓你贏”,他起身就拉著我回家,“得把今天這日子記下來,我第一次成功把媳婦兒從孃家哄回來”。
我這氣來得迅猛,去得也突然,就這麼消了,乖乖的跟他回了家。這兩家住得近有啥好處,想生個氣都沒機會,不到十分鐘戰(zhàn)鬥就結(jié)束了。
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在日曆牌上做著標記,我攔住了他,撕下那一頁,團成球,扔進了垃圾桶,“別記,我只要今天,不要紀念日”。
是的,我討厭紀念日,最開始屬於我的紀念日就是生日,可是在那一天我失去了媽媽。現(xiàn)在每年都躲不過的紀念日就是小浩的祭日,所以我討厭紀念日,提都不想提。也許那些熱衷於紀念日的人沒有感受過什麼是永遠的失去吧,反正我只想過好每一個今天,已經(jīng)過去的日子,我不願意再想。
蘇明遠沒理解我的反應(yīng),眼神裡滿是探究。我想他對我的喜歡,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我是他解不開的迷題,他永遠搞不清我下一步要做什麼,更搞不清我爲什麼那麼做。我不需要解釋,攀上他的脖子,輕輕的一個吻,足以讓他安心。
之後的日子,研究所都很忙,就沒正點回過家,週末也難免要加班,騎馬這事也就擱置了。蘇明遠常常回家比我還晚,我也不會做別的,就煮好粥,自己吃完,留出一部分在電飯煲裡溫著,等他下班回來吃。
吃著粥,他總是會說自己過上了神仙一樣的日子,“我太幸福了,我媳婦兒怎麼那麼好”。每次我都笑他矯情,可心裡卻美滋滋的。
廚房裡醃了一罈鹹鴨蛋,是果果媽大老遠送來的。劉二的事算是徹底解決了,別說去家裡搗亂,就算是看見果果家人,劉二也是大老遠的撒腿就跑,生怕再給自己惹上麻煩。心裡痛快了,日子也過得舒心,她就常常來看我,每次都不空手,除了鴨蛋,還會帶些家裡種的耐儲蔬菜,白菜,土豆,蘿蔔什麼的。
我想勸她別拿了,多沉呀,我們想吃什麼直接給食堂打個電話就送來了,可想起之前黑子的話,最後還是跟她說我們吃不了那麼多,下次少帶點。
其實她不知道,鴨子和種子都是我託人送錢給他們村長,讓村長幫忙買的,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的道理我懂,果果家的日子最終想過好,光靠蘇明遠的資助是遠遠不夠的。
每次果果媽回去,我也會拿些餅乾,奶粉,麥乳精什麼的,讓她帶回去,都說是蘇明遠讓帶給果果和家裡老人的。還會找一些自己沒穿過的衣服讓她帶著。她推辭不過,也就收了。
每次來,都大包小包的,就不方便帶著果果,我便會問起果果的情況,果果媽也樂得跟我說。果果明年就上小學(xué)了,又長高了些,小傢伙也會常常提起我,問清清媽媽怎麼不去看他。我笑而不答,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騰出功夫,就不想給孩子不切實際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