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有多難?很難。但也可以很簡單,當所有的希望全部破滅之後,一瞬間就死心了。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只有我還傻傻的矇在鼓裡。他會給她五年,也可能會給她一輩子,但對我沒有任何區別,走了就是走了,再回來我嫌髒。
冰冰涼涼的小顆粒落在臉上,是下雪了,天也跟著亮了幾分,路燈的映襯下,空中漂浮著數不清的小亮點。笑,我的笑應該是輕鬆的,起碼心情是輕鬆的,我決定放手了,就不會再患得患失。
我伸出手勾在蘇明遠的脖子上,他自然知道我要幹什麼,愣了一下,還是配合的迎上了脣。總醫門口路過的人紛紛側目,可我已經根本不在意了,良久,直到感到深深地窒息感,我才鬆開。此刻林菲才止住了笑,我從她的臉上看到了那個叫做落寞的東西。
“英雄。”
“嗯。”
“跟我回家。”
“好”
回到家拖著蘇明遠的手慢慢上樓,進了屋沒開燈,就把他抵在門上,踮著腳吻上去,呼吸漸沉,我戀戀不捨的鬆開,“英雄,等我”。
仍舊沒開燈,抱著吉他我輕輕的彈唱起來,嗓子很啞,每個音節都像一把銼刀,滑過喉嚨時絲絲凜凜的疼。可是我想唱,想把我的聲音留在這個晚上,留在這個家裡。
蘇明遠拿走我懷裡的吉他,在我的身前蹲下,眼眸裡潤潤的,蒙著一層溼溼的霧氣,“清清,你別這樣,都是我的錯,昨天我不該那麼說。”
我笑著搖頭,“英雄,我愛你”。
月光從窗口靜靜地潑灑進來,照在那張讓我魂牽夢繞的臉上,那仍舊棱角分明的臉旁,仍舊深邃俊美的雙眸,仍舊筆直英挺的鼻樑,仍舊紅潤有型的薄脣,我小心的看著,看著,我想把他記在心裡,記很久很久。
“妖精,我愛你”,蘇明遠的聲音溫柔似水,這個聲音一直是專屬,之前一直沒見他對別人這麼說話,也許以後他也會這麼跟她說話吧。
牽著他的手走到窗邊,我望著窗外的一輪凸月,“再想你的時候我不用再看月亮,你給我的回憶夠我用一輩子了”。
“對不起,又要離開了,五年,確實很久,等我好嗎?”後背貼上一個堅實炙熱的身體,頭搭在我的脖子窩,手伏在我的肚子上,“要照顧好自己,記得按時吃飯,以後別再喝酒了”。他聞到了我身上的酒味,我也沒打算遮掩,這一夜我想做真實的自己。
我的胃病是他的隱憂,可現在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仰望天空,手在他的手背上摩挲,“我們都要記住今晚的月亮,好嗎?”
蘇明遠輕吐出一個“好”字,下巴抵著我的脖子癢癢的,“忙過這幾天,我能有幾天假期,你想幹什麼,我都陪你去。要不我們去騎馬吧”。
轉過身對上的他眼睛,眸底深得像能把我吞沒,突然覺得如果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永遠到不了明天,就好了。
“英雄。”
“嗯。”
“英雄。”
“嗯。”
……
我一直輕輕的叫他,他也不煩,每次叫都輕聲的應和。這個稱呼以後應該再也叫不出口了,想想還是會有點不捨,“我會記得你,但你不用”。
見蘇明遠眉峰一緊,沒等他說話,我笑著勾上他的脖子,“英雄,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