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熱鍋上的螞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這麼過了一天。
傍晚時分,王六說是出去再尋點草藥回來,王大妹此時也拎著個桶去了山下溪水邊洗衣服。
王小妹一整天沒有坐過凳子,除了趴牀上,就是下來到處逛,時不時想撓屁股,又不敢。此時可憐巴巴的看著我說道:“細妹,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我放下手中的掃帚,關心的看著她問道:“小妹,你怎麼啦,又不舒服?”
她拎起窗邊的石椿對我說道:“能不能幫我塗點藥,實在太癢了。”
我點點頭,在臉盆裡盛了點水洗洗手,走過去。
她背對我,將上半身趴牀上,自己先輕輕的撩開衣服。
咦?
她的背部隨著她不經意的撩開動作時,腰跡上面露出一個黑色印跡,像符又像圖案,一半還隱在衣服裡。
我好奇的伸手將衣服往上推去,看那另一半圖案。
只見一個精緻細小的帶符圓弧圖案、中間印著一個清晰的沙字,像是刻在皮膚裡般,印在腰部。
我忍不住用手去觸摸起來。
“呵呵呵,癢,癢,細妹,你在幹嗎呀?”王小妹突然扭動身子,笑著向我嗔道。
我連忙縮回手,笑道:“呵呵,我不小心將藥弄到那裡,就幫你擦乾淨咧,你別動,我現在給你塗藥哦。”
掀開褲子,發現她的屁股已經沒有昨天那麼紅,穿膿的地方已經開始結伽,只是,依然很噁心。
也不知這王六怎麼也通醫術,居然能治這種惡疾?
這王小妹倆姊妹那晚究竟幹了什麼,惹得這種東西上身回來?
帶著重重疑問,我還是打算等下入夜後上山去找爺爺問問清楚,況且這幾天看見王六,我心裡就老有一個結解不開。
一輪圓月頭當,又到十五。
山中的泥土經過一天的暴曬已完全乾涸。
我爬到爺爺的墳頭,坐在旁邊一塊磚頭上,輕輕的喊了幾聲,又折根樹枝抖得沙沙作響。
“嗯!哼!”
爺爺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完全不用擔心爺爺會以駭人的姿態出來嚇我,爺爺是老人,而且過世時的樣子安詳,不難看。
他從此刻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身後不遠,輕輕的咳了兩聲,表示他來了。
“爺爺,他們沒走。”我頭也不擡繼續抖我的樹葉子。
半響,爺爺嘆了口氣,走到我對面一丈外的一塊石墩上,也坐了下來。
“哎!”爺爺又嘆著氣。
看著他那很無奈的表情,我疑惑不解,不知道他老人家爲了那三人不走爲啥這麼糾結。
於是我把昨晚和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描述了給他聽。
他聽完又連連嘆氣:“哎,哎,劫數啊,劫數!”
我好奇的問道:“爺爺,什麼劫數?”
“哎,你還小,不會懂的。”
我說,爺爺你就會沒完沒了的嘆氣嗎?我不懂你教我嗎。
我在心裡直嘟囔,斜著眼睛白了幾眼爺爺的鬼魂。
爺爺似乎感應到我心裡的想法了,突然:“哈哈哈,”大笑三聲。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伢崽,你真不愧爲爺爺的孫子,聰明又膽大,只是……凡事嗎,要慢慢來,急不得。”爺爺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還是似懂非懂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