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精妙的機關術用在死人身上,古人怎不上天咧?”二胖子摸著頭直嘟囔。
八哥還沒說完,只見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心事無比沉重,“再說,九重門啓,你不想進,恐
怕也由不得我們不進!”
“……”我和二胖子面面相覷。
“他什麼意思?”二胖子好似聽不明白地問我。我望著那片山水幾乎不分的暗黑,茫然地搖了搖頭,腦中一片空白。
帶著越來越說不清的感覺,我像趕赴一次盛大的宴會,而不是掘墓。
我甚至在想,那畫中的女孩子她一生雖短,可是她曾是那樣的被寵愛過。那間房內每一件物品都是那麼精緻漂亮,那些畫像每一筆都那麼精心爲她描繪,這千年不滅的相思,都說明她受到的寵愛是多麼隆重。
我知道我家窮,爸爸媽媽爲我們也都盡力付出,可有時候,女孩子天生浪漫的性情就是想要件漂亮的東西,以此來證明自己有多麼受寵愛。
我也想要寵愛,想要被人牢牢記住,不是因爲我的特殊。
這個天底下,直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坦然與我相處,只少我是這樣認爲。
媽媽疼愛我,包容我,可她讓我和妹妹分開至今。我是她的骨肉,或多或少,她內心的掙扎和無奈都與我有關,我是看得見的。
擇哥哥憐我,他的命運因與我同樣的孤寂,所以我們像一團磁鐵石,相互憐惜。
楊沐敬我,只是因爲我的特殊是他所不能及的,這大概是因爲他是個神奇而又膽大的人吧。
八哥卻不知是什麼原因!他,有太多神秘的色彩籠罩,總像是不真實的存在。尤其今天,他似乎不再那麼神秘,可他全身依然散發著解不開的結,令我深深迷惑。
他們雖然處處保護我,可是他們,也都有自己的秘密。無法對我坦然的秘密。
現在,我即使在赴火,我想,我只要如那畫中女孩一樣被人記住,哪怕爲此付出自己的生命,只要給予自己愛的人平安,我在這人世的一趟,也值了。
隨著八哥轉出那道三角崖拐口,前面立時又呈現出一片不同的物景。
那隱在巨大黑幕之中,如蟄伏的巨大動物脊背的建築從這個角度看,像圓弧,像炒菜的大鍋蓋,又像烏龜的殼,牢牢的鑲嵌於這山體之中,和這周圍崖石簡直已合爲一體。
此時河面變寬,約有丈餘。河邊亮著無數幽幽火臺,不知是千年不滅,還是誰將之點亮。河邊欄桿每隔幾米,便有一根高高的灰白圓石柱,看上去也有一丈高,我一懷抱粗。石柱下立著不同面目的半人高石雕獸。雕獸活靈活現,只只雙目圓鼓而怒瞪,在這寂靜的地底威猛而顯肅殺,有股說不出的氣勢,簡直是不可侵犯,彷彿我們這些闖入者都打擾了它們的清靜,都不可饒恕。
我和二胖子很怕它們也如那黑鬯般無厘頭且神秘莫測,兩人緊緊靠著八哥,小心翼翼的,不敢多看一眼,心裡不停嘀咕著:你可不要摸我,我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