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內只有我一個人。
帥道和二胖子去了後山密林察看,爸爸在門前大樹下織竹篾,媽媽在他旁邊篩稻穀沙子。
我不停地站在門中,朝斜坡上仰望,我有些焦急地等待著帥道和二胖子從後山下來,希望他們巡山會有所發現。
直到太陽高掛,才見他倆匆匆的身影從斜坡上跳下來。
一閃進屋裡,帥道伸長脖子在門外左看右看,又在屋內東張西望半天,他們將門一關,神秘地在我牀邊攤出幾張紙來。
帥道坐到牀邊望了眼我,神色凝重地說道:“我們有發現!”
“啊?”我明明知道會有什麼,但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
“恩,我們在後山發現些蛛絲馬跡,靠南邊山頭的一片草層被人踏得很平整,我們從裡面還找到這個。”帥道說完攤開手掌,是根燃盡的過濾嘴香菸頭。
“然後咧?”我緊盯著菸頭追問道,帥道說話一向慢條斯理,可此時我很著急。
“那裡有人安營紮寨,還有衛生紙,就是說,這山裡頭來人啦。”二胖子連忙接茬。
“我當然知道來人啦,我是說,然後咧,你們還發現什麼?”我撇了眼二胖子,想聽帥道說。
帥道望了眼我,他低著頭靠近我,壓低聲音道:“清沙門的人在山中已經展開行動,如果我沒有估計錯,他們挖山前,首先必須得破你嗲嗲麻生門的陣,上次我們所見的龍骨粉,還有,你嗲嗲的墳,應該就是他們在山中已經幹過架,你嗲嗲沒有佔到上風被困,所以這兩天山上活動痕跡擴大。我們還發現那搭過帳蓬的山腰,有挖掘的痕跡,像個洞,用草掩護著……”
“洞?我怎麼沒有發現?”二胖子摸著頭盯著帥道一臉驚訝。
“楊沐,小聲說話。”帥道撲了下他的腦袋,眼神斜了斜屋外,朝二胖子嘰咕道:“先別讓其他人知道。你別乍乎,你那眼神只顧看兔子野雞,哪有心思看個洞。”
這都是我預料中的事,只是沒要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快到我還沒找齊玉匙,他們就已經動手。我眨眨眼不解問道:“他們沒有玉匙,爲什麼那麼心急要挖山?”
“這是……”帥道沉思著,一手揉捏著他尖實的下巴:“這也是我想不太通的地方,既然你嗲嗲說,九重門必須得通過玉匙打開,而他們此時急不可耐的,又到是爲什麼咧……”
“莫非嗲嗲搞錯?可那玉匙都藏得這麼隱晦,不可能故弄玄虛吧?”我瞇起眼疑惑地盯著帥道的臉。
“也許,他們有更好的辦法打開那道門?”帥道也緊盯我嘆道。
“這……怎麼可能?”我的內心突然很失落,如果我們辛苦的去集齊玉匙,而清沙門的人卻能輕而易舉打開,那我們還拼了性命去奪那勞什子玉匙做什麼?這不是白費攻夫嗎!爺爺不會連他麻生門輩輩堅守的九重門都搞不清吧!
“也有一種可能,他們早就算計好玉匙在我們手中,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奪去。”帥道突然悶哼一聲道。
“怎麼可能?這些玉匙是我們用生命才取得的,怎麼可能輕易讓給他們?”我聽了心一顫,語氣驚駭牴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