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婆婆,你不要開玩笑,我沒有這個能力。”看著她那盼切的眼神,我慌忙搖手急嘆道:“啊,我不行,但是我可以幫你想辦法,我去找一個朋友來幫忙,我朋友比較厲害。”
她聽了,呵呵一笑,擡頭看著天上說道:“那你要快了,現在日光還算強烈,我能借陽氣對抗一下那鼠精,但是到了月上中天,我就無能爲力。我今天驚擾了這隻畜生,怕是今晚會生出事端,禍害了這村子,你趕緊去,我在這等你回來。”
“恩恩,婆婆,那你咧,要不要找人醫治你?”我點點頭答應下來,又關切地看著婆婆問道。
“不用啦,凡人醫治不了老朽,我能自醫,你還是快去吧。”她看著我催促道。
我又點了下頭,轉身就朝山下跑去。
“把我的神相放好。”
急切跨步的我,只聽得白髮婆婆的叮囑聲在背後飄蕩。
跑到山下時,遇到帥道也正急切地飛步上來,一見我就大喊道:“細妹妹,你嚇死我們噠,你怎麼不跟緊我們下來,萬一……哎,你跑那麼快做什麼,聽我說……”
他還沒說完,我就從他身邊掠過,直奔山下。我邊跑邊回道:“我有急事,等下回來找你,你們先不要行動,有危險。”
我使出平生力氣,朝家的方向狂奔,身邊樹草物景迅速從我身後退去,我這一輩子都再也沒有過那樣的運動,那感覺就像八隻野豬在我後面要進攻我。
找到少年再次跑回西林庵時,已經是太陽快下山的黃昏。
起初少年實在吃驚,又似乎有些不情願,也不知他在猶豫什麼;跟央求他帶我來西林庵是一樣的爲難。
但是他似乎很擔心我。他苦笑一聲,一臉無奈地說了句:“真是逃不過,還是讓你攤上了。”
算了,先不管他是什麼精神問題,先解決婆婆的問題要緊。
我一路把今天的情況跟他大致說了一遍,他一聲也沒有吭過氣,我也沒來得及看他的神情,他緊拽我手飛奔的身形是越來越快,最後導致我的嘴巴被風吹得實在講不出話。
剛纔在路過我家山下的菜地時,我看到爸爸擔著水桶的背影,心裡突然有一種釋懷感:爸爸,你等著,我一定會找人醫好你!
糟糕,我又忘記跟媽媽交待一聲!
來到殷嗲家時,他的新屋子此時只剩下幾堵紅磚牆壁,真是糟蹋了那棟漂亮的房子,哎!
拆下的磚瓦、家當亂七八糟的堆了一地。
七手八腳的鄰居們個個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仍在砸牆砍木。
不見洪道人和帥道身影。
我示意少年在藩籬旁邊等我,我去找下人。
此時殷嗲正席地坐在池塘邊。他看著自家的房子拆得七零八落,十分傷心難過,時不時抹了把溼潤的眼睛。
我同情地看著他,悄悄走近蹲下身子到他跟前,安慰道:“嗲嗲,莫傷心,早拆了還安心點,再遲些可不是好玩的事。”
他轉頭看了眼我,眨眨有些模糊的眼睛哀嘆一聲說道:“伢崽,一世人心血,好不容易建一棟新屋,現在全給豐三那廝貨毀全噠。”
我估計他又要開始罵人,趕緊也嘆了口氣,好聲好氣地制止道:“先不急,洪道人他們咧,你家裡人找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