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媽媽在做夢吧,她昨天折騰了一天,還要行那麼遠的路,一定很辛苦。現在看到她睡得這麼香,我盯著她安詳沉睡的臉,心裡只希望不管發生什麼,所有壞事都不要去打擾她,找我就好了。
“細妹妹,”
“恩?”
帥道突然也輕輕喚了一聲,我應聲側頭望向他,只見他盯著逐漸暗淡的天空,輕輕嘆了口氣,欲言又止的轉頭望著我。
我好奇地眨巴下眼睛,等待著他的下文。
“你……如果有內鬼,你首先會懷疑誰?”他似小心翼翼地問道。
“啊,怎麼會這樣問?”我心裡本就亂如麻,現在他一問,我更加慌張。
誰?誰會是內鬼?
其實我也想過,爲什麼我們一到達魔峰就有清沙門的人捷足先登,雖然他們沒能找出具體位置,可是他們怎麼出現得那麼巧,正巧就是我們欲啓程前準備的那兩天。
而爺爺開會的那晚,在場的人中就只有爺爺,叔爺爺和洪道人,還有爸爸,偷偷旁聽的少年。屬木的玉匙,是不可能由清沙門所知道的,因爲那玉匙所在的地圖只有我們幾個知道。
可,這些人怎麼可能有清沙門的人?我不解!
“你,怎麼不回答我?”帥道依然目光炯炯的盯著我,直盯得我臉發麻,不敢直視他而低下頭去。
他這是在故意試探我嗎,他會不會覺得這趟行程我沒有告訴他,是我有意隱瞞吧,會不會以爲我在懷疑他?
可我從來都不會懷疑他啊,如若不是他提醒我,我怎會知道還有內鬼這一事。
看樣子這一次爺爺和少年有意隱瞞我,是他們一早就知道有內鬼,而且怕告訴我泄了密,所以嚴守行程,哎!
我的心裡十分的亂,我弱弱地回道:“我怎麼會懷疑你,我不會!”
“那就好!”帥道似放下重擔般,長舒一口氣。
兩個人對著天空,突然一下變得異常沉默。
此刻,一切如同這逐漸破曉前的黑暗,深沉而不可測。
天空終於在一道燦爛的雲彩騰空後變得明朗而亮堂起來。
四周一切開始活躍,而昨晚在二胖子和媽媽那睡眼惺鬆的表情裡,如往常一樣平靜。
二胖子那擂人的精神從一早就已開始,他不停的開始聒噪起來,一會拉著帥道要煉劍,一會兒拉著我要煉神功,可我和帥道兩人都有些蔫蔫的、懶懶的,賴在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
二胖子見我們不動,只好無趣的跑去林中,說要獵只野雞來飽餐,真羨慕他到哪都能好吃又好睡的精神。
“細妹,你怎麼啦?”媽媽見我神色帶憂,語意怠軟的樣子,立馬過來拉著我問道。
我怕她會擔心而過問昨晚的事情,忙假裝剛睡醒振奮的樣子道:“沒什麼呀,就是還不想起牀嗎!”媽媽撲閃下眼睛,又打了個呵欠,點點頭,走去木臺邊趴下棒起湖水洗臉。
“我回來了!”少年突然像一襲風一樣出現在大家背後。
“你昨晚去了哪裡?”我立即一彈而起,緊盯著他的臉。
可就在盯上他臉的一瞬間,我發現的他的額角有一道帶血的似利爪抓痕,頭髮也有些亂,他的臉色更是疲倦不堪。
咦,他昨晚打鬼去啦?可他看不見鬼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