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帳篷內相對開著兩扇門,內裡還算寬敞。
正對著我這頭的那扇門外,一眼望去,竟然是緊挨那株粗壯的松柏樹邊。
而且,我一眼就望到松柏樹的另一邊居然挖著一個深坑,那黃黃的、潮溼的新泥堆得樹旁一地,旁邊站著好幾人此時仍在朝底下扔籮筐,似將挖出來的新泥不停往旁邊堆去。
他們這是砍不動樹,想連根拔起?爲偷一顆樹,這陣勢也太大了吧。我搖搖頭,想了想,不可能!難道果然如帥道所說,這樹下才是九重門的入口?
我的腦袋霎時短路,覺得匪夷所思。在我印象中,如果南灣廢墟里那池子邊是九重門的地域範圍,這九重門怕是也太大了吧?整座山都是它家?
“小妹子,你看什麼這麼出神?”一口標準普通話的老者湊到我跟前,跟看土一樣的架勢在仔細地打量著我。
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回盯著他。
他那垂垂蒼老的臉上,有一雙佈滿血絲的眼,而且那雙眼中又充滿一種期待。
“你……就是細妹?聽說,你身上有股神奇的力量?真是這樣?”他饒有興趣地問道。
可我依然不答,只是冷冷的瞪大雙眼盯著他那稻草一樣的頭髮。
“嘿,還有點脾氣。”教授一摸鼻子道。
“教授,……細妹?!”頃刻,身後閃進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希希,你怎麼還沒休息?”教授隨即擡臉問道。
“嗯……我剛聽到隔壁有人走動,就起身來看看。”唐希進門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我,但她仍不忘回話。
我此時的目光不再是瞪著這個白髮怪老頭,而是死死盯著唐希。
“唐希,蔣教授,老闆叫你們順便研究下,這個小姑娘究竟有什麼名堂。”童哥背後此時響起另一個大漢的聲音。
我轉頭又望向來人,他正是剛纔誇讚邪太好飛刀的藍衣服牛仔褲大漢,起先在土地廟前人多,還沒怎麼的留意他,這會看他,到是很特別的一個人。
他的頭髮是十分有趣的,兩邊剃得光溜只有中間一撇,左耳居然還戴著一隻耳環,露在外的結實粗壯手臂上繡有龍一樣的圖案。說話的音調也特別有趣,有點像個洋人,但是他明明叫毛四,一個很本土、很鄉的名字。(很多年後我才知道他叫Mas馬斯,確實是箇中英混血兒,只是混得不咱的,這是後話。)
“那快將這小姑娘的繩子放開啊!”蔣教授招呼我身後的童哥道。
“不可以!聽說這麼小姑娘很厲害,還是將她綁牢爲好!”童哥的聲音沒有任何一絲波動,始終冰冷。
“哦,這樣!”蔣教授再次打量下我,轉頭走去一邊水盆裡洗手。
“希希,幫我抽下這小姑娘的血,還有剪下她的頭髮,刮點皮屑,讓我好好看看,她有多不同常人!”
“啊!教授,這?”唐希此時顯得有些爲難,她結巴著遲疑了會,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轉身回來,手中多了一個鐵皮大盒子,放到臺上打開來,那裡面居然密密麻麻擺著許多玻璃小灌還有針筒皮管之類的東西。
難不成他們要把我當成一件古董或是一堆泥巴來研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