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妹妹,過來!”帥道突然一轉身,不理我的問題而是直朝湖邊剛纔那身影坐立的石頭上走去。
我跟著挨在石頭邊,滿腹疑惑地直盯著他那朦朧視線中的臉。
“把手給我!”帥道又一副不容遲疑的表情命令著我,他很少這樣的表情,我更加奇怪,連忙將手伸到他跟前。
他將我的手放在石面上,居然開始把起了脈。片刻,他又伸出一手探在我的額頭上,半天,他拿開手掌低頭沉思了會,問道:“細妹妹,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什麼異樣?”
“啊?”我不解地回道。
“就是有什麼不舒服啊?”他突然急道。
“這……”我想了半天遲疑地答道:“好像也沒有不舒服啊?怎麼啦?”
他緊皺眉頭,低垂著眼,兩指繼續搭在我的脈路上。
“奇怪,真是奇怪!”他突然又喃喃自語道。
“哎!”我一甩手從他指下掙脫,有些嗔怒地說道:“擇哥哥你這是幹嘛嗎,我到底怎麼啦嗎?”
他用手指搔著鬢角,似是也疑惑不解。他想了想,擡眼盯著我道:“你……我也說不清楚,你昨晚睡得死沉,除了說胡話,中間還高燒過,但是我幾次探你脈像,又都很正常,還有今天白天,我觀察你一天,也沒有不妥,但……但……。”
他回憶著我昨晚的事情,可我卻好像在聽他說別人的事情般。他似想了想繼續道:“但是奇怪,剛纔你睡著了,又開始胡話,還低燒起來,現在又不燒了!”
“啊?”我驚訝不已,怎麼我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幸好你剛纔講夢話驚醒了我,我才……”他雙眼審視著我的臉盤,似乎我哪裡藏著不少秘密。
“剛纔有水鬼要拖我們下水嗎?”我心裡的疑惑比他還要多:“是你恰好醒來,打跑啦?”
“不是!”帥道搖搖頭:“是剛纔那個人。我被你驚醒,恰好看到他甩出魚勾,勾走我身邊兩隻水鬼裝進他的籠子裡!”
“啊!”我驚得張大嘴巴怎麼也合不上,雙手直搔著腦袋上發癢的頭皮。我又盯著明淨星空上正在往西南沉去的滿月,腦袋裡思緒霎時全打了結。
怎麼會這樣?我昨晚居然生過病,媽媽接著也生病;今晚有水鬼要襲擊我們,而我卻一點也不知道,還有一個怪人靠近我們,也不知道!
大家怎麼都睡得那麼沉,直到現在,我們在這嘰咕半天,媽媽和二胖子都還沒有一點察覺。
少年咧?少年怎麼給我們安排了這樣的一個地方?那他又去了哪裡?
還有剛纔那怪人,他怎麼又是船伕,又能釣水鬼?
我還從來沒有聽人說過這世人還有釣水鬼的人,而且他爲什麼會突然出現救了我們,是恰巧還是他真是一路跟蹤我們?那他有沒有惡意?那他抓那幾只水鬼去做什麼呀?
“細妹妹,你有沒有想過,清沙門的人可能真的就在我們身邊?”正當我胡思亂想兀自糾結的時候,帥道突然又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