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家是不是在這附近,我想討碗水喝,可以嗎?”他仰長脖子,咂了下嘴巴央求道。並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下來。
我點了點頭,從樹桿上慢慢爬下一段,從上輕輕落下來到他跟前,這才發(fā)現(xiàn)他清瘦的身形原來還蠻高的。
我向他眨巴下眼睛說道:“風水先生,你能具體地告訴我嗎?”
“哦,你這麼感興趣?”他對我的連連追問也是好奇不已。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直等他的解釋。
“那我們邊走邊聊吧。”他說著就朝我家屋子的方向走去,看樣子他應該也沒有吃午飯;因爲他從我身邊經過時,肚子裡咕咕的聲音我都聽到了,至於他所講的風水玄學,我就不解釋清楚了。
回到家時正好遇到爸爸又發(fā)病躺在牀上。他身上蓋了兩層厚被子,整個身軀正躲在被子裡打著哆嗦直叫冷。
媽媽忙進忙出在正準備給爸爸打火印筒(其實就是拔火罐)。
我跑過去又幫爸爸加了牀小牀毯,我拍了拍爸爸的背,想安慰下他可是又說不出什麼,只是黯然地走開。
雖然自家人已經思空見慣,只是難爲了這陌生客人,我尷尬地朝著那風水先生笑了笑。
他疑惑地看了眼內屋並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外階級上。
我招呼他在堂屋裡坐下,去竈房給他倒了碗水,而後又跑去竈臺找今天中午的剩飯剩菜,準備熱出來給他吃。
稍時,我將熱飯菜端到堂屋內桌子上擺著,他到也不客氣,感激地看了眼我,便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我跑進內屋去幫媽媽給爸爸打火筒,媽媽把酒精倒進特製的竹筒碗裡,點燃了後往爸爸的背上扣去。
爸爸的背已經烙上了很多印跡,舊的沒去新的又覆上。
我的眼淚在眼眶轉了轉,被我硬眨了下去。
媽媽的手法嫺熟而快速,爸爸躬伏在牀上的身子不停顫抖著。媽媽足足扣了八個上去後,她把被子給爸爸蓋好後,爸爸才長長吐了口氣。
我過去摸了摸爸爸的被子,難過的緩緩轉身走進堂屋裡。
那風水先生已經把所有剩飯剩菜乾了個底朝天,媽媽正收拾著客氣地和他寒暄,他一臉都是感激
的笑容。
媽媽見我出來,轉身就進裡屋去照看爸爸。
我坐在風水先生的對面,看了眼他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爛出一隻腳趾的布鞋。
“小妹妹,你爸爸……”他帶著一雙疑問的眼睛掃了眼內屋的方向,又直盯著我的臉。
我把爸爸的病癥給他稍微說了下,儘量噙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又難過的低下頭看著腳趾發(fā)愣。
好半天,風水先生站起來在堂屋連通廂房的門邊往裡張望了一陣子,他回身走到我跟前俯身在我面前細聲細氣地說道:“其實你們有沒有去一座叫西林庵的神廟,求一位曇婆,聽說她很厲害,專治疑難雜癥的。”
“西林庵?曇婆?您說什麼呀?”我疑惑地盯著他那張神秘而又白得不見血絲的臉囁嚅道。
“對,就在你們鄉(xiāng)不遠,你去問問人呀,聽說那曇婆很厲害,治好了不少去求癥的人。”他瞇著眼睛很是認真地說道。
“啊!”我驚歎一聲,又眨巴下眼睛想了又想,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不管,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要去努力一下。
好!我要去西林庵找一下那個曇婆。
我感激地看了眼風水先生,將他送到我家山底下和他揮手道別,風水先生隨著清風消失在我家山間的曲折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