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道在前方時不時伸手過來拉我們一把,很快我們就繞過山巖,看到一條銀色瀑布墜在前方石間,周圍騰起一大片溼氣,銀綠相交,在雨後顯得更加靈秀。
突然,帥道定住身形迅速朝前方一大石後躲去,並伸手示意我們快快蹲下。
我疑惑地蹲走到他身側,他朝我輕輕地“噓”了聲,用手指了指前方。
我從他身側小心探頭出去,只見旁邊不遠處的巖石間,一潭明淨的池水汪汪,嘩嘩的瀑布流直激起周圍層層白沫,從那汪池水邊石頭間正走出幾個身影。
那一行人,有兩個男人全身著迷彩服,身上揹著大包、腳蹬皮靴,樣子很像軍人,其中一個還戴著帽子;這兩人身後緊跟著一位短衣緊身褲、腦後扎著一把長馬尾,身形苗條而很嬌俏的女人。
這個女人身後再接著出現的兩個身影,霎時令我神色一變,這一男一女看著背影怎麼這麼熟悉?一個五大三粗、膚色黑黝的中年男人;和一個一頭短髮、同樣膚黑而且高挑壯實的青年女子。
是誰咧?
正當我定晴仔細回想這兩身影時,那中年男人倏然回首警覺地觀望四周,我立馬回身躲藏在石下。這姿態太熟悉了,是王六。
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遇上王六。
稍即,我又探出個頭只露出雙眼到石頭外,幸好這石頭前縫隙內有一株矮小的松柏,我拽過來擋在頭上,那個王六實在太機警,鼻子跟狗似的靈敏。
三年前,他到我家山中盜清墓,今天他又出現在這裡,細細想來,他原來就是那幫盜墓賊的人,看來一切都是早有蓄謀。
真是狹路相逢,上次在山中打昏我丟墳地,這事還沒跟他算帳哩,哼。我陰沉著臉,狠狠地盯著他和他身邊依舊野性十足的王大妹。
眼看他們跨過石澗,越過瀑布,沒身山林。
帥道回過頭來看著我壓低聲音徵詢道:“細妹妹,我們是離他們遠點,還是跟蹤他們?”
我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心裡掠過一絲不快,猶疑片刻,堅定地說道:“跟!”
帥道麻利的一個翻越,滑向石頭那邊,朝我一拉手,我也跟著越了過去,迅速朝下方的石溪趟去,追向他們剛纔消失的山林中。
遠遠的,我們保持著距離,藉著樹草隱匿身跡,一直不敢靠太前。那個王六實在太厲害,目前無論如何要離他遠點,只見他們一路朝山上進發。
一個穿迷彩服的高瘦個戴帽青年男子,一直在前頭用把彎刀砍樹枝劈路,溼漉漉的山野颳得大家全身都是水,那嬌俏女子一直在埋怨山路難行。
那王六時不時停下在山中左顧右盼,似是辨別什麼,又似尋找什麼。
奇怪,他們的方向似乎不是去這座山的最頂峰,那玉匙聽爺爺的意思應該是在這山最高峰的千年煉丹池內,那怎麼他們不是朝頂處進發?
“地虎,這山中我們已經尋了第二趟,你確定是我們走漏某處?”是那個矮瘦身穿迷彩服、聲音滄桑嘶啞的男人,他的額上有道很明顯的傷疤,嘴裡不停地抽菸,一跟接一跟,一路上都不知抽了多少根,總之嘴裡一直叼根菸,現在,他很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