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哥的笑容似是永遠定格在臉上的,就沒見他皺過眉,他的日子過得一定很幸福,像不染人間疾苦似的。他在人羣中總是顯得那麼悠閒而又云淡風清,我其實挺喜歡接近他,因爲他是那麼特別。
然而,如果他不是在此時此地出現,我對他還是有著蠻好印象的!
我們家這座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前後至少延綿兩三公里路,林深草密的人跡罕至,林深處是野獸飛禽的天堂。
聽爺爺說,解放前的人都是佔山爲王,直到在我出生後的不久,國家開始實行分田到戶,政府就將所有山土田地都劃成塊,分給了鄰近的鄉民耕耘。
我們這山,山頂除了有一大片屬於我們將家,還有不少部分屬於村裡人。現在眼前這片獨有一株松柏樹的草地就屬於我們家的。我們家的樹能賣的並不多,到是叔爺爺是個大戶,那片矮樹林都是他們家管。
只是看這劉二哥,似乎無心找叔爺爺買樹,而是對我家的樹特別感興趣,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樹,他居然也要!
靜靜的,我本以爲無人注意我,誰知,劉二哥還是發現了,他轉身一臉驚訝地盯著我道:“細妹子,幾天不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流那麼多血還不瘦,他也真是觀察入微!我朝他咧嘴露出一排牙,似笑非笑,身子繼續坐在一株野梨樹的矮枝上晃盪。
“細妹子,你過來!”媽媽向我招手,我遠遠的看著她,搖搖頭。
“細妹子,叔叔又給你帶了小白兔奶糖,你想不想吃?”劉二哥依舊滿面春風地朝我誘惑到,不過這次,我無動於衷,只是朝他冷冷的說了聲:“謝謝!”
劉二哥一見我的表情和架勢都不對頭,他識趣地朝身邊的黑子、狗埋一揮手,向密林走去。
看著他旁邊那個黑子的身影,怎麼看怎麼都像一個人,昨晚的黑衣人,我冷冷的盯著那個高大壯實的背影。
“劉二哥,我看你還是別往林裡走了,這幾天林裡不太平,也不知從哪裡冒出只猛獸嚇人,爲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不要進去的好!”爸爸盯著前面的幾人客客氣氣道。
“哦,還有這等事?”劉二哥回頭望了眼爸爸,似很吃驚的表情,他縮了縮腳,猶豫了下,轉身邁了回來。
“那邊林裡的樹就算了吧,再說也不全是我們家的,我帶你們看別的地方去。”爸爸又朝他們幾個和顏悅色道。
“哦,這樣?也好!呵呵……”劉二哥看了眼爸爸,打著哈哈從他身邊走過,朝我家屋後另一片山林而去。
劉二哥這次並沒有久留,砍了幾株樹就匆匆走了。他在我家這其間,我一直死死的盯著他,跟隨他,留心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對媽媽的表情顯得有些特別,我說不上來是什麼,他時不時在人羣中瞟媽媽的眼神,有絲絲異樣。我覺得奇怪!
當然,他依舊盛情地留下了他的小白兔奶糖。在他走後,我就隨手扔了,扔掉後,我又後悔撿了回來,左思右想,我打算等帥道過來好好檢查下,這包奶糖會不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