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黃金鎮,那地方還遠著咧,你們一路走過來的?”劉二哥再次掃了眼我們衆人,依然一臉疑惑,他見我們無人回答又問道:“你們打算今晚走到那?”
“恩…恩…也許走到,也許還不急?!蔽疑ι︻^,弱弱的不知到底如何回答。因爲媽媽在經過一天的拉肚子後,她好似已經沒有多少力氣,還很虛脫,我想找個地方安頓下讓她好好休息,可是這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們又不知如何落腳。
那劉二哥似乎看出了我們的難處,他又凝重地盯著媽媽的臉盤說道:“弟妹,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差?”
媽媽撩起額角亂髮苦澀一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礙,多謝關心,我們走吧?!彼f完轉身就要招呼我們離開。
“等等……”劉二哥突然輕呼一聲,對我們說道:“你們要趕路,弟妹你又不舒服,要不這樣吧,反正我有拖拉機,我載你們一程?!?
“??!”我和二胖子同時驚呼一聲,驚詫地看著那個慷慨的伐木先生,他的樣子可一點也不開玩笑,他大手一揮,向那搬木頭的二人喊道:“黑子,狗埋,你們將車開過來,我們先不搬木,送送他們到黃金鎮?!?
“好嘍!”那邊高個壯實男子答得很爽快。
“那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們,你們就先忙吧,我們自己走得了。”媽媽再次不好意思的搖著手連忙制止滿面春風般的劉二哥。
“就是,我們可以自己走的。”我附和媽媽道。
“沒事,沒事,只是小事一樁,我這木材也不急著要,明天來收一樣的,再說我也正好有點事要去那邊順路辦了?!眲⒍缫粩[他那青布半長衫,他那飄飄短髮顯得他更加灑脫,還增添了不少爽朗。
既然是這樣,媽媽也就不再盛情難卻,拉著我們蹬上那輛顛來倒去的拖拉機。
這真是一個讓我越看越奇怪的人,怎麼有跟少年一樣難猜的人!
奇怪,我怎麼拿他和少年比!我嘆口氣,決定先放下包袱,好好享受這拖拉機上的風光。
拖拉機的確要比我們自己行山來得輕鬆,而且速度也是沒法比的,“哐哐哐”一路轟鳴朝那黃金鎮狂奔。
風從耳際刮過“呼呼的”帶來傍晚的涼意,天上一片紅光,我們就像追著夕陽餘暉在奔跑的人。
少年冷冷的神情坐在車尾沿上,他雙手環胸盯著眼前一切一言不發,神態讓我捉摸不定。
這傢伙這一整天恐怕說話不超過三句,不曉是誰得罪了他,連我搭理他都懶理我。
媽媽在顛簸中緊挨著我,和著夕陽下的晚風,她的神色更加難看,幾次出現乾嘔的癥狀,我只好默默地幫她撫摸後背,希望這樣可以減輕些她的痛苦。
帥道在一邊看著也手足無措,他雖略懂醫理,也曾在途中弄過些青草讓媽媽咀嚼,但是依然不見好。
而二胖子居然耷拉著腦袋打起了酣。
除了我們,車廂裡還有一個人。他就是劉二哥的矮個胖青年工人狗埋,他時不時掃視眼大家基本沒有過多的語言。他和二胖子緊挨著坐我對面,二胖子的頭時不時的搭在他肩膀上,他會嫌惡的挪動兩下,樣子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