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婆婆似好無奈地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多次顯靈,想讓村民意識到廟堂被拆之害,便在當時施法讓這廟址後金光普照,本想讓人知這廟本神物,誰知卻招來一衆人等,到處掘地挖金子,還招來鼠精棲身。”
哦!怪不得後山到處都是洞坑,二胖子就掉進了其中一個;怪不得殷嗲一直說,他在前面帶路,這後山陷阱多;他還說以前這裡金光閃閃,傳說這山中有金子人頭,就是沒人挖到過。唉!
白髮婆婆輕咳兩聲又繼續說道:“那鼠精趁機佔此地,還將我神身扔去菜地,佈下刺蘿陣制壓我,使我一直無法脫身。村中一直無人能見到我,也只有你能看到我。當時我被困菜園內,便一直報夢與那菜園主人宋寡婦,讓她找人修回廟堂,但她寧願一直久病,也沒說動村民。這隻能說,一切劫數終也是定數。”
說畢她又十分感激地看著我,眼中充滿慈愛。
我“呵呵呵”傻笑幾聲,連連扯著辮子,不知如何迴應好。
“哎,今時真已不同往日。”白髮婆婆又長嘆一聲,一閃身,不見了人影。
“呃,呃,婆婆…”我訝異地四處張望尋找,這,她還沒兌現她的承諾,說好會幫助我的咧。
糟,鼠精未滅,這還不算完滿,還是先滅了它,再想其他。
此時洞中插著幾個火把,已無其他人在,左右都傳來人聲,看樣子,這洞還連通其他地方,甚至更大,不時從這洞深處還有清脆的滴水聲傳來。
回頭望去,才發現少年,正盤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緊閉雙眼,低頭調息。
少年剛纔猛吐幾口鮮血,看樣子,那時,是那鼠精趁我們被黑霧矇蔽,亂了分寸時攻擊我,但未遂,被少年擋了去,只是爪子帶過刮傷了我手臂,我僅被落下時的強烈撞擊震盪輕吐一口血,而我落下時也是少年先滾到地上墊住,他可能受傷不輕。
只是,他一直表現輕鬆,努力強撐,他在我心中,可是堅不可催的,沒想,卻多次因我受傷,心裡不禁十分愧疚,眼睛朦朧,眼淚嘩啦啦落了下來,努力控制著聲音不發出哽咽。
我深吸一口氣,強裝淡定,使了把勁擦掉眼淚,俯身在他跟前,手中緊纏銀鏈,雖然那傷口剛被婆婆灑了藥也開始癒合,但我仍緊張四顧,準備隨時劃開它沾上鮮血,作好隨時防止鼠精回襲的可能性。
我也要好好保護少年。
“傻丫頭,不用擔心,那鼠精暫時不會回這裡,再說,那道人不是下了五鬼符去追嗎,若它跑來這裡,不是作死。”少年突然喃喃地說道。
我連忙握著他的手,著急地問道:“八哥哥,你哪裡受傷,爲什麼不讓婆婆給你醫治。”
少年緩緩張開眼睛,眼中一道光芒一閃,輕輕說道:“她只是陰靈,對我,無能爲力。”
“爲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她並非神仙,她僅能醫凡人。”
“額?那你咧,你是什麼?”我忍不住追問。
他看了眼我,又閉上眼睛,不搭理我。
我恨恨地撇了眼他,死命跺了跺腳,鼓起嘴生悶氣,他老不告訴我他的一切,卻又老是盡力保護我,這究竟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