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爺,這將魂令裡的甕盅術可用我孫女的血,施一道解魂令,用麻生門的道經咒。”爺爺的聲音突然在空中飄來。
“??!”洪道人驚呼一聲,似乎一下被點醒找到法門,他立刻走到我跟前,從身上兜裡掏出一張符紙。
我自覺地把手掌伸過去,他點了點血在符紙上畫了幾道符印,用舌頭添了添一端,往夏冬瓜眉頭一貼,豎起兩手指不停在空中比畫,口中一陣又一陣咒語響起,而後他又一手拿著桃木劍不停地刺在夏冬瓜身上。
“噢…嗚,噢…嗚……”
夏冬瓜不停發出慘叫,直叫得這寂靜山林一陣又一陣迴音響蕩,很是恐怖詭異。
我擡頭掃了眼頭頂的那輪彎月,還有那一層烏雲,還有這一片幽深的密林,還有這一陣該死的慘叫,還有這幾根火把,還有眼前站在深草裡的這幾個人,我輕輕嘆了口氣和少年對望一眼,少年的臉色十分難看,也不知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麼。
叔爺爺已經被爸爸攙扶起來,他的頭和身子輕輕地搭在了爸爸的身上。
我走過去探了探叔爺爺的額頭,有些燙人。叔爺爺不停喘著粗氣,脖子處有一排牙印,應該是被夏冬瓜咬的,此時正滲出了細細的一圈黑色血漬。
事後聽洪道人說,幸好那物還沒有完全佔盡夏冬瓜的魂,要不夏冬瓜就會長出尖牙,這咬下去就不是一圈牙印了。
事後夏冬瓜逃過了此劫,但是精神失常了,成了夏瘋子。
搞定夏冬瓜後,大家儘量掩蓋好那墓地的一切。
今天晚上這裡驚天動地,爺爺交待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也不能到處說。
至於流三,經過這一次他還敢幹什麼,像個死人一樣沒了聲氣。
流三把剩下半條命的夏冬瓜揹回了家,至於他要怎麼向他家人交待,這就是他的事情了,反正他不能聲張今晚的事,大家都已經領教了這裡的厲害貨,主要是再有人來實在沒有好處撈。
回到叔爺爺家,洪道人接著就是對他一通整,又是灌符水,又是用酒擦身,又是在脖子處敷糯米,反正把叔奶奶弄得一直半罵半哭,鬧騰到天亮纔算安靜會。
天亮後叔爺爺總算清醒過來,洪道人和我又忙活起來,哎,還能幹什麼,又是我的血。
這下可好,先是少年用我的血鎮魂,後來又被爺爺洪道人他們都發現作用。
我的血竟然能驅邪還包醫百病,誰能告訴我怎麼回事嗎?
可是沒有,他們誰也說不出。
媽媽一夜未睡,見到我和爸爸本想把我們臭罵一頓的架勢,但當看到爸爸布衣上的血漬,驚得直差沒有大哭一場,後來聽說我們經歷了一場浩劫,先是呆愣半天,後又沒事人一樣忙家務去了。
叔爺爺家廂房內,洪道人正在思量什麼。
爸爸幫著叔奶奶扶著叔爺爺不停上廁所,洪道人說給他下了點瀉藥,讓他排掉昨晚的污氣。
“老四,你們這山到底有什麼?”洪道人神情凝重地盯著叔爺爺的臉,眼裡閃著一絲摸不透的光澤。
叔爺爺別過頭沉默不語。
“爲什麼有座無字孤墓?”洪道人依然緊追不捨。
“哎,我真不知道這清墓,祖上從沒聽人說過,你得問老大,他也沒對我說過?!笔鍫敔斝币涝谡眍^上,臉色蒼白。
“你們這山中除了這無字墓,是不是還有其他年代的大墓?”洪道人靠近點牀沿,眼神直盯著叔爺爺的臉很是認真的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