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山中菜坡,穿過矮樹林,我麻著膽子,小心地朝那片空曠的草地靠近。爲(wèi)防有人偷襲,我輕輕地折了一把樹枝握在手中,一來可以藏身,二來,能當(dāng)武器。
草浪依舊,只是一片黑沉。
那株蒼勁的松柏在黑暗中更顯精神。只是,風(fēng)將草刮低頭時,我總覺得那樹下藏著有什麼。
難道我家不賣那樹,劉二哥派人來偷?
不會吧!
我心裡哐當(dāng)一沉,腳步也邁快了不少,身子劃過草層,身後“嘩啦啦”一片聲響。
然而,前方那大樹底下並沒有任何動靜。靜靜的,即使我這麼大動作。
星光下的大樹投射著一抹暗影,映在一大片癱倒的草地上,那周圍橫七豎八的凌亂一地。
這不是白天踩出來的,白天爸爸用刀砍過一條小路,而這片是不久前才製造出來的。
我心下十分驚駭,站在鬆倒的草地上,望了望安然無恙的松柏,左看右看,四周除了波瀾似的草浪,什麼人影也沒有。
這裡確實打鬥過,空氣中還有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飄來。
草叢內(nèi)丟著一把長鋸刀,刀鋒在暗沉的天光中銳利呈亮,我拾起來看了看,趕緊的繞著松柏轉(zhuǎn)了一圈,將那把長鋸刀收藏在一堆草屑中掩蓋好。
收拾完,我又伸長脖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向草深處探尋起來。
沿著一條壓倒的野草路,我發(fā)現(xiàn)草叢深處似有兩團(tuán)黑影,看上去不像動物潛伏期中。
糟糕!我心裡冷不丁驚叫一聲。
我就地拾起一根長枯枝緊緊握在手中,彎著腰,輕著步子,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
暗淡的青光下,只見兩副人身倒在接近密林邊的一片草叢中,空氣中血腥味越來越濃。
什麼人?死了還是受傷了?怎麼一動也不動?
我定定的蹲守了半天,確定那兩軀體沒有任何動作之後,緩緩地站了起來,機警地掃視了眼四周,這才快步近前。
我走到其中一個身軀前低頭一看,果不出所料,正是劉二哥的手下,那個叫狗埋的矮胖青年!
不遠(yuǎn)的那個身影也正是高大壯實的黑子!
他奶奶的,果然是來偷樹的。
我一見,氣不打一處來,伸出長枯枝上前各捅了捅兩人身軀,他們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啊,死了!”我驚得大叫一聲。
“簌簌”我這一聲叫,驚得林內(nèi)似有東西飛騰了上天空。
我顫抖著手,一步一步小心地挪到黑子跟前,伸出手指小心地探了探他的鼻息,手指上扔有一股溫?zé)岬谋窍鱽怼?
還好還好,沒死!我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看來只是被人打昏。
我又仔細(xì)地查看了下他身上的外傷,除了他手上有一道鮮明的長長血口,其他到還好,看不出什麼傷痕。
再探手那個矮胖墩也沒什麼大礙,只是額上腫了一個大包,應(yīng)該是給人大力推到樹上撞成的。
只要人沒死就好,要是死在我家這山裡頭,那就是個大麻煩!
我嘆了口氣,用腳狠狠的踢了踢兩人,那重重的身軀,沒有半絲反應(yīng),我不解恨,又上前狠狠的掐了把他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