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繼續悄悄尾隨,此時也顧不得一身泥濘、還有蚊蟲的叮咬,緊緊跟在他們身後,往這山上的路是越來越難行。
因爲,這裡幾乎人跡罕至,基本無路可走,樹木植被異常茂盛,地上落葉十分厚實,林內光線昏沉。
如果這落葉覆蓋下有暗井或其他東西藏著,根本無法察知。
胖子的短袖露臂已經被枝葉劃開多道血痕,帥道的手背和臉也被多處刮傷。
前方那幾人已經朝一個矮坡上爬去,動作十分迅速,他們一路靜悄悄的行走,偶爾冒出一兩聲煩躁的怒罵,似乎已經找準目的地。
藉著小樹的力道我輕巧地閃到帥道身側,我已經心急如焚,如果他們真的找到地方,我們該如何在他前面取得東西?
我看了眼帥道,向他示意我在前方帶路,我迅速地趕往那夥人越過的一個長滿騰根的矮坡上。
帥道在矮坡上艱澀地攀著樹杈避開青苔,突然腳下一個失滑向後落去,我連忙拽住他肩膀上的衣服,用力提住。他借力穩定身形,朝我投來感激的一眼。
我輕輕笑笑,抓緊一根樹騰,卯足勁再拉他一把,二胖子在後也用手託了他一把,纔不致使他險些滑滾下去,他的鞋子已看不到白色,盡是溼葉和爛泥,他使勁蹬了蹬腳上厚重的泥,輕吐一口氣。
就在我爬上矮坡的功夫間,前面的幾個身影突然消失在林深處。
我站在坡上的一株大榕樹下緊張的四處張望,這山坡上林內正有淡淡白色霧氣瀰漫,粗壯的樹影重重,根本沒有任何影蹤。
幾個身影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咧?
“怎麼,人咧?”跟上來的帥道也十分疑惑地站在我隔壁四處尋找。
我疑惑地搖了搖頭,向騰根縱橫的林中邁去,發現旁邊有一條明顯踩踏的凌亂新痕跡,旁邊還散落些新砍樹枝,我照著痕跡向前摸索著。
“哼哼?!?
一聲冷笑,從側面一顆大樹後響來,驚得我立刻尋聲找去。
只見一個瘦個子的迷彩服一臉陰沉地盯著我們,他的額上那道刀疤在暗影下,顯得特別悚目,驚得我朝後一個踉蹌。
隨著他的冷哼,緊接著又從其他不同方向的樹背後,冒出幾個身影迅速跳到我們身邊,定定地站在不遠處,霎時,我們無所遁形地包圍在一夥人中。
啊,我們居然被發現!
我緊張的掃視著眼前這幾人,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的目光,有的冷峻沉著;有的疑惑好奇;有的則是一臉陰晴不定,這個人是王大妹,她那漆黑的眼睛正在上下打量我,一臉木納,毫無表情。
帥道此時退後一步,他僵硬的身軀微靠我,我們如同幹了壞事被人抓個正著般定住不動。
在這無人的深山裡,我們和這般不明來歷的人,就這麼對峙著,空氣裡充斥著沉悶的冷風。
此時的王六,仍是三年前我初見他的樣子,只是這時候他沒有再隱藏他的那股狠勁,手抱胸前,嘴裡似乎嚼著什麼,正一臉玩味地站在一側。
他先是看了看帥道和二胖子,最後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直視著我。半天,也不知他那陰鬱的眼眸背後,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三年了,難道他也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