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霧氣好似有越來越濃的趨勢。
依剛纔一路所見,這河面的霧應是剛起不久,不曉得這山中又有什麼鬼名堂來了。反正見識過山上八棺陣裡的厲害,而此時九重門就在眼前,要是有什麼陣法障眼,那也不稀奇。
現在不止是害怕那麼簡單,我看只能硬著頭皮上,見招拆招纔是上策。
我回身將腰間匕首取下,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下那柄上的精緻寶石,看了眼二胖子,緩緩遞到他眼皮底下,“楊沐,這個你拿著防身,記得替我保管好?!?
我身上就這麼一件東西是八哥唯一送給我的,幾次險失,我還是很心疼,有些捨不得。
“唉好,你上點血吧?!倍肿忧屏搜?,向我徵求道。眼見我拔出鋒利的刃口割開手指抹上血漬,他一臉驚悸,“……小師傅,這東西管用是管用,就是短了點,我看主要是……你的血能驅邪……”
我眄了眼他,將傷口上的血漬往他眉心重重一按,將割裂的手指放進嘴裡用力一吸,甩了甩帥道那柄銅鐵一樣的重劍,提口氣,貓起腰往地面跳去。
爲了摸清情形,我一直貓著腰,藉著一些小石頭的掩護,極小心地朝橋面接近。
橋上有光,只是霧氣籠罩著十分微弱。古銅劍柄被我牢牢握在手中,手心已有微微汗氣,劍身不輕,我只好雙手並用,將劍橫在胸前,以備隨時應對霧中的變化。
橋上的打鬥似乎不那麼激烈了,也沒見盅僵朝我們這邊衝來,橋上出現了短時的異樣安靜。我挨著護欄,眼見前方就是那座高大的石碑,回頭瞟見二胖子跌跌撞撞著機警地朝著我貓腰靠近,我示意他蹲下,觀察情況。
“鬼老頭,你何苦這麼執著,三番五次阻礙我們前進,你到底想怎麼樣?”
“哈哈……哈,咳咳,你們這羣該死的,我只不過好心送你們過趟奈河橋,你用得著這麼感激我嗎?咳咳,送完我鬼老頭也就不跟你們玩了,你們……等著在此長眠吧,哈哈哈,咳咳咳……”
只聽得橋上此時傳來兩把對質的聲音,一把聲音急促而兇狠,一把語間盡是諷刺和玩味,但那聲音說一句就劇烈的咳嗽著,好似受傷不輕。
“是你嗲嗲呀……”二胖子用手指戳我後背道。
不用他提醒我都知道那是邪老頭和爺爺在對話,只是,現在摸不清前方什麼狀況,我們倆個這麼弱,又不是打怪灑點熱血搞定,現在貿然靠近,會會不會給爺爺添鬧。
洪道人和石頭伯咧?他們應是在一起的,爺爺熟悉這裡,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大難吧,我想。
眼見橋上又安靜一會,打鬥聲再次響起,“地虎,掏傢伙,看我不滅了這老鬼,”只見邪老頭咬著牙齒恨恨,“我就讓你永不超生,在這奈河橋上灰飛煙滅!”
好毒的邪老頭!竟然三番五次這般咒我爺爺,我氣不打一處來。可是我看了看手中的劍,又猶豫了。王六我都打不過,打得過這號稱江湖第一飛刀,刀刀插蚊胸的邪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