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道依著扁擔站在茅屋另一端,他的手一直沒有離開過嘴,兩隻露出在外的眼睛似乎一直瞟向別處。
我在想,他們倆要是知道,我爲騙他們幹活而編說謊言,那底下又沒有秘籍的話,我會不會死得很難看。
正當我思考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時,二胖子突然半蹲下去,鼓起腮幫子,雙手一環(huán),攔腰抱住大瓦缸,向帥道大喝一聲道:“快把扁擔伸下去。”
那原本紋絲不動的屎缸在他大氣的環(huán)抱下居然傾起一側,缸中污物隨著一陣盪漾,內裡一陣翻涌,臭味更濃。
二胖子的臉此時已經漲得通紅,鼓起的腮幫子突然泄了氣的大呼一口氣,隨即又大吸一口。
帥道斜眼撇過那缸,滿臉發(fā)青憋著一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扁擔塞了下去,橫槓在底邊。
我轉身彎腰“哇”地乾嘔一聲,一邊一隻手指朝二胖子豎起大拇指,一邊捂著嘴誇獎他。
“孃的都要臭暈啦。”二胖子站起來大吼一聲,將木棍遞給一直癟嘴想笑又不能笑的帥道,自豪無比的走向另一側,一鼓氣,另一側又被他輕鬆的一環(huán)抱,鬆了一道壑,帥道連忙又將木棍插了進去。
這下那個屎缸完全控制在兩人的力度下,被輕鬆的擡了開來。
我一直緊抿嘴巴,強忍噁心的笑意,眼睛此時都憋出了淚花。
不得不佩服二胖子在關鍵時刻的神勇,怪不得白髮婆婆說他是我的福氣,真是有道理。
就在大家七手八腳準備掘地三尺的時候,意外的聽到腳下不到一尺的地方,突然發(fā)出“咯咚”一聲悶響,我們似乎觸碰到了什麼東西。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二胖子更是勁頭十足,他一臉控制不住的欣喜。
我此刻心情則是七上八下的忐忑起來。要是,要是真的沒有他們都希望的東西,那我該怎麼圓謊?
我緊張的手心開始冒汗,動作遲緩起來。
爺爺你可不要玩我啊!開這麼大個玩笑,孫女的威望給你玩笑大了。
正在我祈禱間,二胖子已經麻利地搬出了一個麻布袋包裹,他眼露欣喜,動作急急地拆開來,三兩下扒了那層麻布袋,裡面露出一隻烏紅木質小箱子。
這箱子被二胖子猴急的髒手沾了些微潮黃泥,樣子四四方方十分古樸,到像有些名堂的東西。
爺爺啊爺爺,你可真行!要真是寶貝,想想這屎坑下也確實適合藏東西。
二胖子將沾泥巴的手在衣服上亂搓了一把,十分小心地撫去上面的細泥,捧在眼前上看下看,左摸右摸,嘴裡不時發(fā)出“呃”、“咦”的驚歎聲音。他雙手不停轉動著箱子,似乎想弄開它。
趁他發(fā)愣,我一把奪過來抱在懷裡。
二胖子被我的動作弄得怔在那裡只少半秒,等他反應過來,一展嘻皮笑臉的姿態(tài)伸手就想奪回去。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這東西有古怪,讓我先摸清楚,爺爺說過打開要十分小心。”
二胖子有些不情願的“啊”了一聲,他拍了拍手中的泥,一副迫不及待地聲音說道:“難道里面還藏有暗器?小師傅,那你來,快打開,快打開看看,有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