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趴在圍欄邊,一雙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直盯著那個方向,只等那聲音接近。
一道模糊的身影,越來越近,直到他定定地站在那環形長廊上。
只見那高大身影全身溼漉漉,光著腳、耷著頭,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人,淡定地站在那高高的石柱下。他那耷著的頭,長得很是奇特,頭頂無一毛髮,只有一對血紅的大包,像角又像是被人打得起了膿包。
而他肩膀上扛著的人,身軀軟趴趴的,身著白襯衣,黑褲子,全身也溼漉漉,一隻手中還緊緊握著一柄長長的青銅劍,就是那劍點在地上,跟著這人的腳步摩挲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啊,那個肩膀上的人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帥道!我的心一驚,忍不住拔腿就朝那兩個身影跑去。
“擇哥哥……”
“別去!”還沒等我飛身走下第一級石階,我的後脖衣領就被人拎住了。我回身一看,是劉西風!他不是在睡覺嗎?他拎我衣領作什麼鬼哇,我一臉苦相地瞪著他。
“不許下去,給我在這裡好好呆著!”劉西風話一說完,我就給推到了二胖子腳邊,一個趔趄,將二胖子踩了個正著,他從睡夢中醒來大叫一聲:“啊喲!”
“楊沐,擇哥哥,擇哥哥在底下……”我哭喪著臉,一拍二胖子,用手高高指著下面。
二胖子一聽,倏地彈起身子,伸長脖子就朝護欄下尋去。
“是他!”只聽得邪老頭陰冷悶哼一聲,哐的,將他的精鋼緊握在手中。
“大師傅,大師傅……石頭伯石頭伯,我在這裡!”二胖子趴在護欄朝著那兩個身影就興奮大叫起來。
“那兩個怎麼還沒死,不是中槍給打下河了嗎?”王六一臉的奇怪。
“哈哈哈……”只聽得臺下也是一聲狂笑響起,那笑聲極其洪亮,“想我死?沒那麼容易!”
那聲音傳來正是石頭伯,而且聽起來他應當沒什麼大事,只不知擇哥哥什麼情況。
“擇哥哥……石頭伯……”等我起身也趴在護欄上時,此時石頭伯到是昂首挺胸,肩扛帥道已經大步越過了四方平臺。經過那時,他只是側頭掃了眼那凸起的臺子,繼續大步朝我們這高臺邁來。
我驚喜喊完,卻被石頭伯那奇怪的模樣首先震驚到。
他一慣的漁夫裝扮。這破衣爛衫,手握漁桿,沒有戴斗笠穿蓑衣的模樣,我還真有些看不習慣?,F在看來,他那長相及打扮比起漁夫裝更顯古怪。他是生來這樣,還是因爲今晚給人打成這樣?
如果他生來頭頂就有那麼兩個紅包,在人羣中生活,那應當是很受歧視的;而且他的肩膀生得極寬,單肩扛著帥道對他來說,那重量簡直是小兒科。
不止是我,二胖子和衆人都很震驚。
我覺得邪老頭已經夠古怪的人了,而石頭伯此時給我的心情不知怎麼形容,簡直不能用美醜形容。
“細妹,細妹……”正驚愕的我,被唐希拉到一邊,她懇切的雙眼盯著我說道:“你能看到我一路照顧你媽媽的份上,幫我找到這千絲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