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石頭伯說過,人中那定神針上屍毒,不出三日便會腐爛而亡,而洞中唯一的聚魄丹他讓給了擇哥哥,他說他沒事的啊,我以爲他一向與衆(zhòng)不同,卻原來一直在騙我?!
那滿身的可怕痕跡,如果是傷,那不可能是一次印上去的吧?而且人的身體傷成那樣也還能活得好好?如果那顆丹藥可以救他,他完全有能力搶了去,可他竟沒有那麼做!
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究竟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啊?
我……還和衆(zhòng)小鬼一樣,當他是怪物!
我……哎!
八哥行動一向迅速的,他明明能跑得很快的,可此時爲什麼卻好似刻意在避遠我,即不靠近,也不躲開,就這樣與我保持著一個行徑距離。
我剛纔明明還趴在他背上和他一同對抗狐貍羣的,以他的功力,他完全可以帶我走快的啊?拖著我的手都好!
我的心內此時狂亂地澎湃著,我好似明白什麼,卻又好似什麼也不明白。
我直覺腦子發(fā)麻,腳下發(fā)軟,雙膝朝地上跪去。
“咚!”我的手電筒無聲地跌落在碎石堆中,人沒精神地耷拉著頭,盯著手電筒在我面前打了個轉。
“細妹!”八哥聽到聲音著急地一轉身,他的身形眨眼間到了我跟前:“你怎麼啦?”
我擡起頭,可憐巴巴地盯著他的眼睛,我的眼裡裝滿我自己都搞不清的情緒,我想我應該是崩潰了。
八哥此時滿眼的擔心,他的手抓著我的臂膀想扶我起身,他耳後的血仍在流淌,我忍不住伸起手,就想替他擦去。
可是,我手還沒觸及到他的臉,他急忙一側身子轉向一邊不讓我碰。他背對著我倏地站起來,聲音有些顫抖道:“你若沒事,就快快起來走吧,別在磨嘰。”
他見我仍是一副莫名傷心賴在地上不起的樣子,他轉臉又朝我嗔道:“我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你要小心我。”
他的話音纔剛落,人就已經朝黑暗中疾步走去。
我有時候真恨我自己,主動權從來都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拾起手電筒,一咬嘴脣,奔跑著跟上去,猛的伸出手掌一把抓住他修長卻冰冷刺骨的手。
他一臉詫異地望著我。
我沒理他,就算他想吃了我,我也認了,只要他好!
“嗖!”突然我的身子飛了起來,八哥似加滿油一樣,加速飛奔起來,就像上次在樹林裡追蹤那隻黑狗精那般跑了起來。
我只覺得我身後的石壁瞬間到了盡頭,我們閃進了一處山壁間的裂縫裡。
縫隙很窄,而且越來越窄,我的光線變得聚攏。
直到八哥終於放緩速度,我的手電光劃過兩邊坡壁,此時我有似曾相識之感,這條裂縫像極了通往鬼窩的地方。
只不過,這裡坡壁更深,而且是斜斜朝上,壁上並無整層的綠苔,到有不少突出的石塊。
八哥突然在這縫隙的盡頭處停下,他擡頭望了眼上方,定了定神,將我的手一個反帶,我又順勢趴到了他的背上。他將銀鏈往我倆身上一綁,算是將我固定地貼在了他的背上,看這架勢,他是準備要攀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