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是聽石頭伯的意思,麻生門自此以後不會再守這坐山了,而是九重門打開以後,便隱匿其他地方。現在時代不同了,沒有江湖行走,所以我也就跟他去清修,這樣也算是有個傳承,不讓一些神秘古老的文化遺失泯滅。”
帥道也撥弄著衣服,低著頭輕嘆道。
我見他這副模樣,遂好奇問道:“你就不想走去外面,去做點別的事情,你寧願將自己終身封閉起來,面對這樣枯燥的修煉生活嗎?”
“嗯……這也不是我想,我自小無父無母,都是跟隨爺爺成長。小時候我在道觀修行,後來又隨爺爺回到祖屋過著民間道人的生活。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還能有其他生活,直到我認識你,還有二胖子,也許現在的生活便是不同吧。只是將來……誰知道咧。我想……就聽爺爺的安排吧。他老了,也不知幾時就會離開我,我在這世上便將無一人陪伴!”
我望著他側過頭去的黯然神情,心裡突然涌起無限酸楚。
我們都是同樣感覺孤獨,卻又無可奈何活著的人。有時候對現下的生活都感覺很迷茫,更何況將來。
我們良久沉默地坐著,各懷心事相對無言,直到太陽高升,屋外傳來石頭伯和洪道人的聲音。
“這山裡被掘了好幾處盜洞,他們如果想摸進九重門,這是在瞎摸混啊!到是這清墓……給人端了幾座,究竟是什麼人懂我派這自創獨門七星孤煞陣?”
石頭叔的音量雖然很小,但還是給我聽到。
隨即一陣穩健的腳步聲邁了進來,石頭叔和洪道人踏進了房間。
“細妹子,你沒事啦?”一進門,洪道人看著我的樣子好笑道。
我瞟了瞟他,點點頭,沒有立即吱聲。
“天擇,你將飛叔……人怎麼樣?”洪道人又向帥道問道。
“他沒什麼大事,就是額角上有一條三公分刀疤,幸好不深,我已經處理過,因怕感染,細妹叔嗲去了鎮上叫醫生來處理下,打支破傷風,就是得好好養一陣子嘍。”帥道迴應道。
“哎,這山裡事真是多!”洪道人聽了無奈的一搖頭,嘆息道。
“細妹,這是你嗲嗲的師兄,你也應該叫他一聲嗲嗲。”洪道人指指旁邊依然戴住斗笠的石頭道。
“呃……那太老了,還是跟天擇一樣叫我石頭伯吧,都什麼年代了,不要見外地論什麼輩分不輩分。”石頭伯朝我一罷手,感慨著道。
既然他不願意別人稱得他那麼老,我就直接不客氣地叫了一聲:“石頭伯好!”
“恩,細妹子,其實說來,我們見過好幾面了,並不算陌生,對吧。”石頭伯突然瞇起眼帶著一抹微笑望著我。
我朝他眨巴幾下眼睛,疑惑地想了想,我們最近確實見過兩面,可是不算多吧。我記得第一次見他,就對他有些似曾相識感,但是,想來想去,實在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你是不是不記得我啦?不過不怪你,那時你很小。很多年前,我曾到過這山腳溪邊垂過幾次釣,那時你約摸四五歲吧,每次都能見到你一個人大冷天的,光著身子在水裡抓小魚,你還問我爲什麼陰天戴斗笠咧!呵呵,你……都不記得了吧,七八年不見,你都長成大姑娘,變得這般水靈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