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伯整理出幾個火把在手中,他正了正斗笠,朝帥道說道:“天擇,我們繞上方山坡過去,這坡走不得?!?
“嗯。”帥道應聲一馬當先,繼續在前開路。
我整了整黃書包,繫好鞋帶,將褲腿、手腕衣服用布條紮緊點,又扯了條毛巾裹在頭上。
經常在山中行走的人都會知道,臨近入秋時分,山林裡不止毛蟲活躍,草叢裡蚊蟲、草蜱子肆咬,還有一些草木,長著刺人的果實,那些果實一旦占身,不止很難扯下,還會奇癢無比。
我曾經試過在後山密林淘氣玩耍時,沾了一頭的這種荊棘果子,後來還是八哥奈著性子,一個個從我頭髮上扯了一整天才扯下來,只是那樣,我的頭髮很難倖免的幾乎掉了一半。
“小師傅,看你個熊樣,哈哈,活脫脫一個老娭毑?!倍肿右娢疫@身著裝,在我身後突然打趣我道。
我斜了眼他,朝他學著奶奶平時講話的腔調道:“後生仔,見到老娭毑還不叫?”
“哈哈哈……”二胖子那洪亮的嗓音又毫無顧慮的放肆笑了起來。
“嗖嗖嗖!”前方樹林中突然一連串輕微的奔跑聲傳來。
“什麼聲音?”衆人一驚,二胖子更是僵住笑容。
“噓!叫你們別胡鬧,怎麼不聽?”帥道回頭撇了眼我們,一臉的不滿。
我吐了吐舌頭,給了二胖子一記狠狠的鄙視眼光。
二胖子縮下頭,貓著腰走到我身側,不敢再吱聲。
“放心,應該是一羣野兔或狐貍。”石頭伯聽了一陣,眼睛盯著前方昏暗的樹林,安撫大家道。
“嚇死我!”二胖子拍拍胸口,在我耳邊及其小聲道,他一臉的懼意。
我也朝他咬耳道:“你個膽小鬼,還在樹林口,你就怕成這樣,你還敢來?”
“我……我早聽說這山恐怖嗎,心裡才恐懼的?!倍肿雍莺莸晌乙谎?,朝我露出不滿,他挺了挺背脊,走在了我前面。
“哼!”我朝他悶哼一聲。
本來想著最後一塊玉匙跟八哥一道找來著,卻不想這東西是埋在洞龕裡這片怪地方,還和八哥撕了臉。一切事情好無奈,希望無論如何,大家都要平安走出這地。不過這次有石頭伯這個大人在,我心裡稍感踏實。
進入林中後,越往裡真是越來越暗,雖然不至於看不見,到真是昏天暗地,陰沉一片,感覺心情都隨之壓抑起來。
這森林口的樹木還不見得有多粗壯,但是一往裡深入,果真是環抱粗的大樹比比皆是。
爬過一座矮山頭,地上野草逐漸少了起來,而是到處一地厚厚枯葉,其中樹根盤錯,青苔溼滑。
“呃,有野兔,還有野雞,在那裡,在那……”二胖子的專注力真是夠專注,他的手電筒不時打開來四處晃,他這根本不是照路的,而是隨著林中小動物四處晃動著。
“正經楊沐,我們可不是來獵野味的?!睅浀烙诌m時地制止他胡鬧。
“呃,我還沒見過這麼多野物咧,大師傅,肚子哭了?!倍肿右蝗喽请?,似乎又想起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