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諾平原位於奧利菲斯大陸的東北部,是公國最大的平原地區(qū)。它西面接壤玫瑰山谷,東面比鄰幽藍幻海,北面由北角山脈阻隔,南面止於福爾河和班加西內海的北岸。
季諾平原氣候溫暖宜人,河網(wǎng)密佈,平原的最溫暖的北部一年可以種植三季水黍。一路向南,種植的作物也從單一的水黍到了各種蔬菜和水果等經(jīng)濟作物。公國的土地,過了福爾河向南,土壤漸漸沙化,除了河網(wǎng)密佈的千澤和海岸森林,只有大面積的遊牧人居住的努爾草原,再向南就是衆(zhòng)山環(huán)抱的巖黃沙漠。因此,可以說季諾平原是奧利菲斯公國中,唯一一塊大片適宜耕種的土地。因此季諾平原,也廣泛擁有天下糧倉的美稱。
季諾平原的首府城市是季諾城。而始建於千年前的西恩城堡,則是這是這座城市的中心。西恩城堡,一直以來都是季諾家族的家園。最初西恩只是貴族的莊園,它得名於莊園的第一個主人。隨著歷代季諾領主領導領地人民,開荒成田,建起一座座的種植園,季諾的領地也不斷的擴張。務農的農莊中,慢慢的成長起個別家族,頗得種植法門,不斷的擴大田地,漸漸變成爲季諾的重臣。在季諾平原上,貴族的家族並不少,其中包括兩大望族:擁有農莊無數(shù)的格雷克家族,和遠在班加西內海,和幽藍幻海交接處的大港城的,壟斷了漁業(yè)的維拉家族。
西恩城堡是帶有護城河的水岸城堡,最早只是用於莊園的防盜,後來隨著歷代領主的不斷擴建和整修,四方的城堡外是四方的寬闊河道,河水清澈城堡的倒影盪漾其中。河道向外延伸夾道平行而過西恩城堡正門前的吊橋,再流過寬闊的月光鳥大道的兩側,河道兩側種植著間隔稀疏的高大挺拔的紅葉梧桐,猶如士兵一般列隊齊整,接受時間的洗禮。
灰色巨石堆砌而成的西恩城堡的四角,都是高大的方形塔樓,塔樓的頂端是四隻守護的巨大魔獸雕像,向外探出結實的頭頸。正門的上方隆起拱頂,拱頂?shù)募舛耸且皇兰局Z王索爾騎著戰(zhàn)馬的鑲嵌銅石像,他頭戴金盔,身披金甲,手握長劍,長至腰間的長髮和斗篷被狂風吹起。他胯下的戰(zhàn)馬揚起了前蹄,即將一躍而起,載著主人奮勇殺敵。
和暖的風貼著索爾的劍刃吹過,帶著夏至日如約而至,來到了這個奢華端莊的城堡。
季諾城西恩城堡的中心花園,已經(jīng)裝飾起了稻穗紮成的八個拱門,上面纏繞著銀色的絲帶,相連的八個拱門組成一個圓。中間是圓舞的場地,圍繞著小噴泉雕像搭建,工人們已經(jīng)仔細的在草地上鋪上了厚實的木板,又撒了粉防滑。雕像上的女神側身彎腰下來,逗弄著自己的小愛犬,她的衣衫隨著傾斜從肩上滑落,露出飽滿圓潤的肩膀和胸部,她的另一隻手高高託舉著一之傾斜的水瓶,水從瓶口裡不斷的流下來,順著她的手臂肩膀和腰肢,一直留到她腳下的睡蓮狀的小水池裡,經(jīng)歷千年的雕像被水流過的部分都已經(jīng)長出了墨綠的斑斑駁駁苔。
圓環(huán)舞場外圈的花園裡,是一束束高高飛天而起的銀色枝條,它們插在水晶細頸花瓶裡,銀枝上還墜滿了紅得發(fā)紫的小漿果。那些細頸花瓶擺放在長檯面上,像優(yōu)雅的侍女整齊的站立。男僕們正在花園外圍仔細的安置稻桿紮起的火把。
被邀請的紳士淑女們還沒有到來,莉莉獨子坐在一條長桌旁,無聊的慢慢的剝著小橘子的皮打發(fā)時間。沒看到她認真吃幾個,她只是喜歡橘皮新鮮的味道罷了。偶爾,她會冷眼看看母親和米莉亞指揮著男僕們工作,再偶爾停下來瞧瞧自己染得青青黃黃的指尖。
米莉亞殷勤的在幫助莉迪亞指揮會場的佈置,她儘量站得離開莉莉很遠,莉莉最貼心的,親如姐妹又爲人放浪的女僕,是她幾個月前趕走的。她不止趕走了她,還把她還不猶豫的送進了神廟,指使女祭司們拔光了她最喜歡的一頭長髮。爲此莉莉很恨她,但是米莉亞纔不在乎,她只在乎莉迪亞的想法和看法,她纔是自己的主人,從小到大的唯一的主人。
西恩城堡大門左右大開,一隊騎士簇擁著一架黑色馬車魚貫而入,在正殿門口沒有停留,反而直接繞過正殿,直奔後面的中心花園。
門口的守衛(wèi),顯然沒料到這樣的狀況,衛(wèi)兵提著長矛,一頓小跑的跟在後面,嘟囔著不知什麼。騎士們並不快,像是惡作劇似的,等衛(wèi)兵氣喘吁吁的追上就剛剛好停了下來。
單架馬車的門一開,走下一位沙漠族的少年,腰上掛在一柄綴滿了黃金寶石的彎刀,衣著豔俗、繁複又華麗。剛剛開始拔高身形的少年,緊緻的皮膚下,包裹的骨節(jié)分外明顯,幾隻碩大的寶石戒指,極不相稱的戴在修長消瘦的手指上。
不理會行注目禮的,包括王后在內的衆(zhòng)人,少年徑直走向莉莉,他一身的碩大誇張黃金珠寶首飾,跟著他的動作,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發(fā)著扎眼的光。他走到莉莉面前站定,他並未行禮,只是紫色的瞳孔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嘴角微微揚起,“親愛的妻子,我特地來接你回翡翠之城。”
這一刻,莉莉這才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三年前和自己舉行完婚禮後就離開的丈夫----巖黃沙漠翡翠之城的薩椰家族的少主------阿比.薩耶。
三年前,第一次見面是在婚禮上,父親不由分說的將剛成年的自己嫁給了這個比自己小八歲的毛孩子。除了抽抽搭搭的哭泣,那天應該都沒仔細看過這孩子的樣貌,只隱約的記得他有雙讓她討厭的眼睛,那雙渾濁的紫色的眼睛冷的像是萬年不化的寒冰,冰核裡凍結著無法化解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