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華燈初上,兩人才滿載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回到了酒店。史特臣格勒衆多的精品店裡的瑞士特產幾乎都被原芮風掃蕩了一個遍,到了最後,去特舒亞SProngli的Teuscher店裡採購各種口味的手工巧克力時,兩個人的手都已經拿不下,只有請店員專門送到了酒店的房間。
酒店裡室溫恆定,溫暖如春。林磬早早地進了浴室洗浴完畢,斜靠著牀頭翻看著雜誌。原芮風擦著頭髮走出豪華的浴室時,正見她微露著胸膛,修長潔白的脖頸顯現出來。淺豆沙色的壁紙有點懷舊的色調,古樸大氣的銅壁燈和大象造型的檯燈齊齊亮著,把女孩健康明朗的臉映照得猶如雕工精緻的雕像。
眼角餘光察覺到他走近,林磬擡起頭,一眼看見他赤裸的上半身,雖然已經就看過好些次,可是依舊微微紅了臉。拿起手邊的負離子吹風機,原芮風坐在了牀邊,無聲地把頭伸過來。林磬抿著嘴一笑,輕柔地打開電吹風的開關,和這些天一樣,幫他吹弄起來。
雖然個頭這麼大,可是這樣愜意地閉著眼睛,表情溫和又乖巧的模樣,簡直就像家裡農機所大院裡那隻金毛的大狗狗一樣??粗矍霸秋L那俊美又沉靜的側臉,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笑什麼這麼開心?”原芮風忽然問。
“笑你的表情啊……好像我們家附近的大狗哎?!绷猪嗖患偎妓鞯鼗卮?,噗嗤笑出了聲。
斜著眼睛看看她,原芮風眼睛裡危險的神色一閃而過。頭髮已經蓬鬆柔軟快要吹乾,他忽然轉過身,重重壓倒在林磬的身上,伸手固定著她,漆黑的眸子看著她,然後把頭埋了下去,不輕不重地在那散發著清新沐浴露芳香的頸窩處一口咬下:“大狗?金毛還是牧羊犬啊?……”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蘇黎世天空中的陽光照進室內,輕撫在她的眼簾上時,她揉了揉眼
睛,這才感覺到了手腕上有什麼不同了。呆呆地迎著陽光,她看著手腕上那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樣式優雅的女式腕錶。
金色的陽光下,明亮透明的表鏡上,有著水晶般的剔透,又泛著淺淺的藍寶石光澤,淺金色的錶盤骨架上,鑲嵌著低調而細密的碎鑽,正在陽光下閃耀著優雅絢爛的光芒。
“來到瑞士,不買一塊表是說不過去的?!鄙磉?,原芮風的聲音醇厚而低沉,同樣沒有起牀,他把寬厚的胸膛靠過來,湊到了林磬的枕頭上,親密地和她共枕著。
啊,是很漂亮。……雖然完全不懂這些關於名錶的知識,可是隻看那精美優雅的款式和無數小碎鑽,林磬也能大致猜出來它的價值不菲。無言地看著它,她有點猶豫,腕上秀氣的錶帶是全鋼的,貼在肌膚上有點兒涼。
“芮風,這個……我還是學生呢,不需要這樣的東西啦?!彼淖阌職?,輕輕脫了下來,正看見牀頭那散開的禮盒緞帶,終於想到了昨天午餐前,原芮風急色匆匆地跑出去是爲了什麼。
因爲她的電子錶壞了,所以專門爲她趕去錶店買了一隻嗎?心裡有點感動,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安。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原芮風審視著她的眼睛。似乎猜到了她的不安從何而來,他語氣溫和:“別因爲貴賤而否定它,好嗎?你馬上就不是學生了,畢業後,就要面臨職場了,不是嗎?”
溫柔而不由分說地,他把那精緻優雅的女表重新戴回林磬的手腕,稍稍審視了一下,他滿意地點點頭。
“每個即將踏入社會的女孩子,都應該給自己添置一隻好一點的手錶?!彼⑿Χ?,神情是少見的鄭重和專注,“它會跟隨你征戰職場的,就像古戰場的戰士們佩戴的防護小配件一樣,雖然不是必須的,但是卻可以在特殊的時候幫忙?!?
看著他的臉,林磬愣愣地點了點頭,只覺
得被他說得有點兒發懵。
“傻丫頭……”看著她那一點也不感動和崇拜的眼神,原芮風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沒好氣地咕囔著,“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象電影裡的女主角一樣,溫柔而感動地上來給我一個羞澀的吻嗎?”
“???”林磬漲紅了臉,正在窘迫地不知如何是好時,原芮風的手機不識時務地響了起來。
伸手接起了電話,原芮風聽著電話裡的聲音,眉頭一挑,詫異地看向了林磬:“……她說,是你的姐姐?……”
飛快地爬起來,林磬驚喜交加:“給我給我!上次用你的電話打到我姐姐的宿舍,雖然沒找到人,可是我留下了你的手機號,請她同學轉達的!”
撲在了牀上,她對著手機輕叫:“姐姐,終於聯繫上你啦!這些天,家裡的電話到底怎麼了?是拆遷了嗎?……幾次打到你宿舍,都找不到你哎。我現在歐洲出差呢!……”
一口氣嘰嘰呱呱地問著說著,原芮風在一邊含笑看著,一直看到她驚喜的表情慢慢凝固,再慢慢變得慘白。
驚異地盯著她,原芮風趕緊也坐起來,安撫地輕輕握住她的手,等待她講完電話。
再也沒有說什麼,林磬安靜地、呆呆地聽著,終於,眼淚忽然盈滿了眼眶,開始瘋狂地流下來。原芮風嚇了一跳,連忙拿起牀邊的紙巾,幫她擦去淚花。
沒有用,更多的淚水滾滾而落,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終於,電話那頭像是說完了,她癡癡地握住手機,手指近乎因爲用力而痙攣。原芮風離得近,聽見了遙遠的電話那頭傳來的隱約痛哭聲。
“怎麼了?”他驚異不已,輕聲詢問。
“芮風……我要回去。立刻啓程回國,可以嗎?”林磬癡癡地流著淚,哽咽著強忍悲聲,可樣子卻讓人擔心得厲害,“我外公,他、他已經去世十幾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