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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元州城了

陸文瑤看著手中的玉雕,想著這是表哥拿回去送給妻子的,她這心底便怎麼也不好受。的確,名分上,表哥的妻子早就是別人了,不自愛的人是自己,可她就是沒辦法叫那個女人一聲表嫂。

現在,爹要她親手去送這玉雕,無常不是點醒。醒了又如何?她真想叫自己徹底地醉一回,然後無所顧忌,就這樣純粹地喜歡一個人。可是,她不行,連親手送上玉雕都不能夠。

將玉雕遞給弟弟陸文濤,陸文瑤只是笑了笑,“我還有東西要收拾,你……送去給表哥吧。”聲音輕輕的,陸文濤嘆了口氣,“姐姐。”

陸文瑤卻沒有再給弟弟開口的機會,轉過身就往自己院子回去。陸文濤沒法子,只能把爹的心愛之物送到季澤厚手上,便酸酸地說了一句,“這玉雕自從到了陸家,就連我們姐弟三人都不能輕易碰,居然就送給你了。”

這話語裡的酸意,那是完全不加掩飾的,因爲他知道,自己要真是委婉了,依著季澤厚這人,肯定聽不懂。可惜,就算聽懂了又如何,你也沒辦法指望季澤厚能知分寸些,將玉雕送回給爹。

隨意說了兩句,陸文濤便起身告辭了,他到現在不怎麼習慣跟……這麼單純的人說話。

季澤厚捧著玉雕,大半夜了也沒睡著。好在想到明日就能起身回家了,他這才稍稍安定下來。一覺到天亮,竟是無比的安心。睜開眼,瞧著窗櫺上亮堂堂的顏色,季澤厚傻傻地咧嘴一笑。

是個晴天,不會耽誤回家。

梧桐知道少爺肯定一早就嚷嚷著要回去,只是要走也得遵著禮數,伺候少爺梳洗好後,梧桐跟著少爺,“咱多少得等著陸莊主他們用了早膳再去告辭吧?”

季澤厚垮下臉,就不能現在就去告辭的麼?爲什麼還要等一會兒呢?想著能回家,季澤厚真的是歸心似箭。只是他也知道梧桐說的有道理,想來想去,便只能耐著性子,用了早膳,又盯著梧桐將要帶的東西重新又點了一遍,確定沒問題之後,他才起身去主院跟陸氏夫婦告辭。

本來,季澤厚想著陸家姐弟倆應該是後面纔來,卻沒想到兩個人也在主院,見到季澤厚來,陸莊主笑了笑,“我這雙兒女可就要勞煩賢侄一路上多多照顧了。”季澤厚點點頭,“自是應當。”

陸文宇板著臉站在一邊,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季澤厚,心底嘆氣,這事,怕是無法挽回了。好在三弟也跟著一同去元州城,雖說三弟有些欣賞季澤厚,但陸文宇知道,一旦牽扯到家人,三弟陸文濤是絕對不會糊塗的。只希望到時候姐姐能平安回來。

陸家夫妻既是明白了女兒的決心,他們攔不住,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紅著眼送人。陸文宇一直將他們送到雲城,與吳遠航會和後纔回山上。吳遠航打馬等在城門口,身後書童笑咪咪地坐在馬車上,控著馬繮繩。

他家公子一旦出了知府大院,那就是脫了繮的野馬,要他乖乖呆在馬車裡頭纔怪。要不是夫人有交代,否則公子肯定不會帶上這馬車。書童雲淡瞥了一眼遠處過來的一行人,總算放心一些。

有這些人在,公子總不會騎著馬將自己甩開了。再說了,有他這麼忠心耿耿的書童,公子爲什麼總那麼想不開,企圖將自己甩掉呢?

一羣人會和後便趁著天氣不錯,早早地出了雲城。

季澤厚這回程,也不知道是心境的緣故,還是算習慣了這馬車裡的顛簸,竟然不像來時那般時不時吃不消身子,叫停下後去吐一吐。

梧桐在邊上伺候著,看著少爺只要是不是咽一口梅子,臉色也比來時好太多了,這心總算放了下來。要不然等這次回了元州城,要是少爺一臉的病容,被太太看見,自己肯定會被好一頓教訓。這可是不行,想到以後被太太調走,再沒有機會伺候少爺,梧桐變心底滿是捨不得。他這都伺候少爺多少年了,都有感情了啊。

想到這裡,梧桐就更加待不住,對著季澤厚一頓小意伺候,“少爺,餓不餓?渴不渴?不然我把那糕點拿出來,您再吃兩口?”務必要將少爺養得比來時再白胖一些,不然等回了元州城……梧桐一個哆嗦,更是殷勤地將手上的點心端到季澤厚面前,眼眸裡滿是期盼,只恨不得少爺整天待在馬車上只要專心吃就好。

這次,鏢師們倒是不怎麼開玩笑了。來時能瞧不起季公子,那也是因爲季澤厚一副小白臉模樣,好欺負得很,現在卻是不吐不叫苦了。何況,季府老太太給的銀子還沒清呢,這要是得罪了季公子,等回了元州城,拿不到剩下的銀子他們可不就是虧了麼?再說了,就算季澤厚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次回程可還跟著雲城的知府公子,

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官家少爺,可不能輕易得罪了去。

於是,這一路,甚是省心省事。季澤厚安靜地待在馬車裡,偶爾陸文濤或是吳遠航會到他馬車裡吃點心喝茶,這人聊得多了,也就能看出點什麼來。

季澤厚發現吳遠航竟是博學極了,而陸文濤也很有才華外,他們兩個倒是發現,季澤厚還是一如既往的憨厚老實。真是……

甚爲罕見啊。

吳遠航幾次想開口問季澤厚關於他娘子的事,只不過這實在是對方的私事,季澤厚沒腦子想到那一層,可吳遠航怎麼說也是名門公子,實在不屑,只能作罷。

真叫一句什麼呢?來時緩緩,歸時急急,同來時那慢悠悠的景象不同的是,季澤厚覺得彷彿昨天還在陸家茶莊,今天已經站在元州城門外了。

這到了自己的城,感覺就是不一樣。季澤厚咧著嘴,看了看跟著自己回來的三個人,想了想也不能安排他們去住客棧,便讓梧桐打馬先回季府通報一聲,順便著人快寫打點好客院,總不能怠慢了客人。

梧桐是知道吳遠航身份的。這事上自然不能怠慢,快趕慢趕地到了季府門口,梧桐丟了馬鞭子立馬奔梅園。只可憐季夫人,聽見梧桐回來了,連忙急著腳往外走,澤厚怎麼今個兒就回來了呢?這也太快了點吧?要知道,她這頭都還沒把郝佳音給趕走呢,兒子怎麼就回來了呢?

好吧,其實老太太也的確有些想念兒子了,回來就回來吧,反正她還是要將人趕走的。想到這兒,季夫人又著急看看自己兒子,這麼些天在外頭奔波,也不知道兒子是胖了還是瘦了,真真是心疼掛念死自己了。結果,季夫人追到門口一看,就一個灰撲撲的梧桐,這臉色立馬就掛下來,“少爺呢?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梧桐笑著跪到地上,“太太日安。少爺已經到城門外了,知道太太惦記得緊,派梧桐先回來報個信。還要同太太說一聲,雲城知府家的吳公子和陸家茶莊的大小姐、三少爺也一併來了元州城,暫且就先住在咱們府裡,少爺擔心怠慢了貴客,讓梧桐先回來同太太打個招呼,免得失了禮數。”

季夫人先是聽見知府公子也來的時候,這嘴角就笑了。瞧瞧,她的兒子就是本事,去一趟雲城就能跟雲城的知府少爺搭上關係,還沒等季夫人得意地誇一句兒子本事,就被後頭梧桐說的話給驚喜到了。真是……她的兒子真是太本事了,沒想到這回連媳婦都直接給帶回府了!!

不過想到自己也算好些年沒見過陸家的女兒,季夫人問梧桐,“可瞧見那陸家的大小姐了?生得怎樣?”

梧桐點頭,“陸家小姐生得跟畫裡的仙子似的,少爺還給人家大小姐畫了一幅美人圖呢。”季夫人這回臉上是真的笑出一朵花來,她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最本事了。不過,季夫人眼珠子一轉,倒是想出個好點子來,“嬤嬤,你去竹園,告訴那女人,就說少爺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客人,可要她好好打點妥當,切莫丟了咱們季府的面子!”

她就是要郝佳音難過,然後不識擡舉地跟兒子鬧。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女人幾次三番的胡鬧,何況邊上還有一個陸文瑤,她就不信這最後鬧不出自己想要的結局。沒有一個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虎視眈眈地覬覦著。而她現在偏要郝佳音將一切打點得妥妥當當的……伺候陸文瑤。

想到這些,季夫人嘴角的笑如何也忍不住,竟是對梧桐也格外和顏悅色起來。

“事兒這頭也知道了,你路上辛苦,先下去洗洗刷刷,歇一歇。”季夫人想著這些還不夠,得讓讓人將最美的蘭園給收拾出來,哼,她不氣死郝佳音就白做季夫人這麼多年了。

於是,在季夫人的特意叮囑下,郝佳音成了季府中第二個知道季澤厚已經到了元州城門口的女人。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郝佳音纔不信季夫人那人會這麼好心,特意要下人來告訴自己季澤厚就要回來的事。這裡頭一定有古怪。想起那天一塊兒出門去廟裡上香的景象,郝佳音便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季夫人,還真是欺軟怕硬的典型呢。

郝夫人同知府夫人私交甚好。知府王夫人是個相當了不得的女人,這一點,郝佳音從小就知道。每次下山陪爹孃住在家裡的時候,郝夫人都會帶著佳音去拜見王夫人。而王夫人生了一串的兒子,獨獨沒有女兒,自然而然的,她是真的拿佳音當女兒疼的。當初佳音出嫁,王夫人也是添了嫁妝的。至於那一份嫁妝冊子,若是佳音不給,只怕王夫人才會不高興呢。

郝夫人出門前還想著,自己是不是一會兒就能攀上王夫人,卻沒想到,一下了轎

,王夫人便直接拉過佳音的手,左右仔細看了一通,才笑盈盈地點頭,“先前還聽人說你受了委屈,今個兒見了人才算是放下心來。你王伯父還不放心,這回我可是親眼瞧過了,他可算是能放心了。”

王夫人這頭還沒說完,邊上就湊過來一位脣紅齒白的少年,睜著黑亮的眼眸,跟王夫人一般拽住郝佳音的另一雙手,晃了晃,“郝姐姐,你可想死我了,爹孃說你嫁了人,我不好再同過去一般,哎。”

說著,這俊美少年還蹙著眉,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惹得衆人就樂呵呵地笑了起來。郝佳音一直挺喜歡王夫人的這個小兒子王易禮,將他當弟弟般疼愛。見著他這般愛嬌,自然心底軟成一片,“嫁了人也還是你的郝姐姐,我只怕你是饞錢嬤嬤的點心了吧?”

季夫人在邊上看得心驚膽戰,原先那起子撬牆角的念頭早就飛灰煙散,不知道到那個犄角旮旯去了。能跟知府家的主母少爺這般交好,能是自己撬得動的麼?聽聽人家一開腔說了什麼?聽人說受委屈了!!放眼季府,能叫她郝佳音受委屈的,除了自己還有誰?

神情尷尬無比地站在一邊,好不容易等到郝夫人介紹的季夫人只能同王夫人訕訕地笑了笑,而對方倒是態度頗爲親和,只是不停豔羨,說她福氣真好,有了郝佳音這麼個兒媳,真是將季夫人慪得內傷。

郝夫人同郝佳音倒是什麼也不用做,也不用特意在王夫人面前落季夫人的面子,就足夠季夫人認清事實。等從廟裡回來,郝佳音發現季夫人顯然沉寂下去,彷彿府裡就沒自己這個人,莫說是找麻煩了,郝佳音連面都不大見得到。倒是寄住在府裡的何夫人時不時晃到自己面前鬧些小把戲。

郝佳音可是知道,這何夫人在季夫人那兒可是吃了不少苦頭,誰讓這何夫人開口閉口便是那人生兒子如何,祖上如何的,將人家往上往下幾代人的命都給定好了,她要是真能忍下去,就不是郝佳音認識的季夫人了。

今天,季夫人忽然派人來說季澤厚回來了,郝佳音直覺地有那兒不對。等下人將梧桐叫來後,郝佳音才明白季夫人的打算。

陸家的大小姐,傳說中才貌雙全,足夠與季府大少爺匹配的那個女人也來府裡了?郝佳音原本讓雀兒去多打聽些關於這位大小姐的事,知道的無一不說她的好。本來,郝佳音還生出憐惜來,畢竟這年頭,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如陸文瑤這般堅毅。可她實在沒想到,她竟是真的鑽進季夫人的套子裡,對季澤厚這個有婦之夫動了心,千里迢迢的,真從雲城追到元州城來了。

季澤厚那呆子就真有那麼好?

郝佳音想起自己收到的第二封家書,這嘴角便忍不住抽了抽,反正別的她是不知道,可這文采這一關是真的通不過的。郝佳音揮了揮手讓梧桐下去,自己只扭頭吩咐了雀兒一聲,自然有人將該做的事做好,絕不叫季夫人挑出半點錯來。

這個季澤厚,果真是有點本事,只去晃了這麼幾天,竟將人都給拐過來了。郝佳音嘴角一直勾著,這麼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這人的本事了。只不過季夫人大約要失望了,莫不說自己從季澤厚那呆子寫給自己的信中看出點道不明的情愫外,就說今個兒上門的三位客人裡有一個吳遠航,郝佳音就知道,這兒又有一出好戲等著了。

只是想著吳遠航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臉,郝佳音便忍不住一陣頭疼。這人不是一直好好的在雲城幫師兄的麼?怎麼突然就來了元州城?莫非,他知道自己是季澤厚的娘子,特意來會一會自己?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若吳遠航知道自己郝老爺的女兒,那他這次,就絕不可能平白無故來自己這兒,定是有所求的。想到這一處,郝佳音免不得又掛念起師兄來。雖說是沒法再喜歡了,但這個人怎麼說還是自己的師兄,若他真出了什麼事,郝佳音還是絕對會去救的。

元州城也很是繁華,吳遠航也不騎馬了,而是鑽到季澤厚的馬車裡,撩起一半簾子往外看,“都說元州城多美人,這一路瞧去,倒是的確不假。”

季澤厚點點頭,這點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好謙虛的。吳遠航扯了扯嘴角,這人,真是半點不通人情啊。到了季府門外,季澤厚可是眉開眼笑,從沒有這般期盼回到府裡。

“吳兄,這兒便是我家了。”季澤厚帶吳遠航先下車,然後是後頭馬車上先跳下來陸文濤,隨後季府下人便看見馬車裡探出一雙柔荑,跟著便下來一位氣質高雅的大家小姐。

“文瑤表妹,文濤表弟,咱們到了!”季澤厚笑呵呵地招呼一聲,然後邁開腳,率先往府裡走去。

佳音,我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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