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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有喜

何氏這女人,確實有些小聰明與小手段,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但放在後院裡頭也是能攪渾了水,爭寵惹事,不是嗎?

郝佳音進門前,郝夫人就讓雀兒將季澤厚三房妾氏的事查個一清二楚,統統回給郝佳音聽過。當時,郝佳音並未曾想太多。畢竟當時她的目的就是安康一些,讓爹孃放心,如果能懷上自然最好,到時候帶著孩子和離也沒什麼問題。

不過當時是當時。郝佳音最壞的設想就是季澤厚同元州城的其他人一樣,嫌棄自己的容貌,畢竟他小的時候就因爲自己臉上的胎記衝她丟過石頭。卻沒想到,季澤厚比郝佳音從前想的要好,長得賞心悅目不說,這性子更是好掌控。郝佳音知道,這樣純粹的性子真的很難得,要是錯過了這一個,郝佳音知道不大可能遇上下一次這樣的了。所以,她會盡可能地留在季府。

就算季夫人有些麻煩。

所以,作爲三房侍妾裡風頭最是矯健的何氏,郝佳音不想聽之任之,畢竟她還是靠季澤厚生個孩子出來。

何氏住的小院,郝佳音還是第一次來。說是小院還是誇張了,只不過是一房侍妾罷了,根本沒有自己的院子。只不過季府實在人不多。季澤厚在這種小事上也不願過分虧待了自己的女人,再說了還有季夫人在,雖說沒到愛屋及烏的地步,可這三個女人好歹也是伺候自己兒子的,所以郝佳音見到的小院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每位侍妾都配有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鬟,再加兩個做粗活的嬤嬤。郝佳音倒是見過何氏的丫鬟翡翠,至於眼前這兩個粗使的嬤嬤卻是不認識的。這兩個嬤嬤當初被分來伺候何氏的時候,自然是看輕的。

窮秀才家的的閨女,矜不住身份嫁作商人小妾,說明孃家定是個沒本事的。不過等兩個嬤嬤見了何氏的容貌後,又都小意奉承著。果然,何氏憑著手段成了最受寵的一個,可那又怎麼樣?兩個嬤嬤連腰桿子都挺不起,誰讓何氏小鼻子小眼,一點銀子都漏不出來,這讓兩個嬤嬤如何喜歡得起來?只不過當著何氏的面不表現就是了,私下裡卻將何姨娘的小氣傳了個遍。

郝佳音看著兩個明顯對自己很是討好的嬤嬤也不做什麼姿態,眼角掃著雀兒給她們塞了兩個荷包後那眉開眼笑的模樣,郝佳音卻沒有多看不起。大宅門裡最不欠這樣的老貨,陰私手段都知道,嘴上也從不饒人,得罪了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自然,季澤厚是看不到雀兒的小動作,腳步很自然地往屋子裡邁,還未到這門就被人從裡頭打開,俏生生站著的可不就是心比天高的丫鬟翡翠麼?

翡翠平日裡就是到了雀兒面前也是趾高氣揚的,不過自然何氏被罰禁足後倒是收斂了一些,只不過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一番情態,端得郝佳音覺得裡頭何氏似乎命不久矣的樣子,也不知道真假。

雀兒就愈發不待見翡翠了。她也是郝佳音的陪嫁丫鬟,外人想著這個陪嫁丫鬟肯定就是主母備下等自己小日子裡給爺兒解饞的,可雀兒卻從不想做人小妾,所以來之前就求過郝夫人,陪嫁可以卻絕對不會給少爺收房。

要不然這會兒,郝佳音也不會這樣信任雀兒了。這女人啊,一旦同男人沾了身,什麼主僕情分全都是空談,不如那眼皮子底下的東西重要。而這翡翠眼神太露骨了,雀兒從第一次見到她就看出她的心事來,還真是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姨娘這些日子本來就清減許多,奴婢也沒法子,勸了可又不聽,剛纔領了飯菜,恐是飯菜不新鮮,姨娘嘔了幾下就暈了過去,臉色煞白的……”翡翠梨花帶雨地說著,只不忘給郝佳音抹眼藥,這什麼叫飯菜不新鮮啊?擺明了就是她這個少奶奶苛待了妾氏。

郝佳音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微微點頭,“廚房裡這般看輕你家姨娘?回頭我去稟了婆婆,定然叫這些眼皮子淺的奴才好看。”翡翠臉色一紅,嘴巴張了張就不再說話了。郝佳音卻是折了折袖口,這人哪,沒那個本事要求那位置,果然不自量力。

不過剛纔翡翠話裡倒是有一處叫郝佳音心底波瀾起伏。

嘔吐?

這害喜了纔會嘔吐,可明明嫁進門之前季澤厚這三房姨娘都是來過小日子的,怎麼可能一個月就害喜了?不過這事個人不同,也不能一概而論。郝佳音平復心神,跟著季澤厚進了何氏的屋。

你還別說,這秀才的女人,到底是有些品味的,瞧瞧堂中那字畫,瞅著畫功與筆力,可不就是季澤厚的麼?這何氏可不就是這麼點小聰明麼?真正是討好了季澤厚。要知道季澤厚這人不求功名,也沒法子求什麼功名,可既是讀書人就一定會想著自己被推崇與肯定。郝佳音從不鄙棄季澤厚的畫風,可世人未必將你捧上某個位置。

何氏討畫掛畫,雖然是內宅裡的手段,但季澤厚不曉得,他只會當何氏真心實意喜歡自己的畫。對這樣一個懂得投其所好的女子,郝佳音目前還沒辦法直接對上。

郝佳音多看了兩眼堂中掛的畫,然後跟著已經走進去的季澤厚轉過屏風,總算看到了被禁足幾天,說是食不下咽,伊人憔悴的何姨娘了。

這何氏,真是厲害。郝佳音回頭得跟郝夫人去說道說道,請了這麼多嬤嬤調教,不如請個花姑娘教教女兒,怎麼著才能捲簾西子般只抓得人心肝兒都酸了。這何氏容貌本就不俗,這會兒病著,面色蒼白但臉頰卻是好看的紅,小脣瓣水粉色,只恨不得親上去啊。這會兒正氣喘吁吁卻又滿眼感恩地只盯著季澤厚一個人,手臂襯著身子,滑落肩胛上一片羊脂玉般的肌膚,晃著晃著……眼見那紅色肚兜的帶子就要一併滑落的時候,果然不負郝佳音的期待,她整個人就要往牀榻上砸……

得,男人在這種時候通常都是勇猛的。郝佳音不雅地翻了翻白眼,就看見季澤厚一個踏步半身側坐在牀榻上,正好將柔若無骨、弱柳扶風般的何氏給攬了個滿懷。

這技巧,可比任何看賬冊管家要管用啊。莫說是季澤厚此刻心底怎麼想的,就是郝佳音也有些心神盪漾啊。看看,小肩膀蹭著季澤厚的胸膛,腰肢軟成一灘水,臉頰正好擱在季澤厚的肩上,吐氣如蘭地撒在季澤厚耳朵後,嘖嘖嘖……

好吧,郝佳音決定,回頭也得好好學學,這女人啊,就得是水做的才能讓男人捧在心窩上疼著。果然,季澤厚有些著急,將本來就是掛在自己身上的何氏又往懷裡帶了帶,郝佳音只擔心人家這小蠻腰要折了。

不過看著何氏那甘之如飴的小臉蛋,郝佳音想著不能再噁心下去了。這兩個人,擺明是忘我了,連半點的禮義廉恥之心都丟了,她可得把人往正道上領。

“何姨娘看著氣色倒是好一些了,聽翡翠說,我還擔心你出事了呢。”季澤厚這人啊,腦子裡就一根筋,上眼藥這樣的活兒不需要太高難度,郝佳音也懶得跟何氏玩什麼委婉,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季澤厚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何氏,瞧著氣色其實還算紅潤,也不像是下不來牀,便擰了擰眉。只不過不等季澤厚說什麼,何氏便用臉頰輕輕蹭了蹭,聲音依然喘個不停,小手拽著季澤厚的衣襟,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再一次理所當然地融化了季澤厚。

郝佳音扶額,這人還真是道行高深,攤上這麼個時時都要噁心你的小妾,郝佳音這個新上任的正妻還是有些應付不來,只能溫和地看著季澤厚,“何姨娘這身子,可得找個大夫來好好調理一下。”

季澤厚點頭,纔像是發現自己當著妻子的面與小妾這樣勾勾纏纏有些不大妥當,可又沒辦法用力扯開何氏,這人身子素來不好,這要是萬一有個好歹……於是,郝佳音就接受到了季澤厚水靈靈的小眼神兒。

郝佳音抿嘴一樂,這人憨直點還是挺有意思的,起碼在妻妾對上的時候,他不會一味偏袒嬌美的侍妾。

“翡翠還不替你家主子收拾一下,等會兒大夫就來了。”郝佳音示意季澤厚同自己出去,這小妾梳洗打扮,可不適合季澤厚留下。何氏只能怏怏不捨地鬆開季澤厚,只不過肩膀上掛下來的衣襟還是沒有拉攏,只盼著今晚上季澤厚就能來自己房裡。

上次她弄壞了少爺的書,可卻怎麼也沒想到,就爲了一本書少爺竟然會罰自己禁足。要知道,從她進門後,就從未聽見少爺責罰過底下人,而她身爲少爺的寵妾,竟然被罰了禁足,這不是明晃晃地被打了臉面麼?

何氏不甘心,她比郝佳音美,憑什麼自己卻只能是上不了祠堂的小妾?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關禁閉這些日子,梅氏與水氏那兩個賤人會重新得到少爺寵愛。她這些天,的確有些不舒服,不過何氏並不認爲會有什麼事。自從嫁給季澤厚後,何氏裝病的次數多了後,連自己都騙過去,認定自己是真的身子嬌貴了。

這次,何氏沒什麼胃口,少吃了幾口飯,本想著氣色稍稍蒼白些,等少爺見了,肯定會心疼壞了。可今個兒起來,整個人是真的沒什麼力氣,結果翡翠拿了晚膳回來,才放上桌何氏沾了沾脣就立馬吐了出來,然後整個人就沒什麼力氣暈過去了。

然後就有了翡翠去請季澤厚過來,何氏沒想到的是郝佳音也會來。何氏倒是不怕郝佳音,她若是不來便是不問妾氏死活,來了就讓她知道少爺最疼的人是自己,她怎麼都不虧。只是何氏沒想到郝佳音三言兩語就將少爺勸了出去,這讓何氏本有的一點紅暈也氣得發白了。

翡翠伺候何氏稍稍梳洗更衣,正準備去喚外間的少爺時候,何氏喊住翡翠,“幫我用些胭脂水粉。”這會兒她不要素白著一張臉,對上郝佳音的時候根本不起作用。倒不如讓自己美得叫郝佳音羞愧,到時候少爺留下來的話,她可就算是揚眉吐氣了。

何氏這些天雖然被禁足了,可是該打探的消息,翡翠可是沒落下。郝佳音她小日子了,這會兒少爺都來了自己屋子,何氏就絕不會放少爺走。翡翠本想著姨娘會蒼白著臉色,惹少爺多些憐愛,卻沒想到何氏竟然要自己替她裝扮得美美的。不過何氏脾氣並不好,翡翠自然是姨娘怎麼說,她就怎麼做了。

下人們請的大夫很快就到了,起碼郝佳音同季澤厚等在外頭,連杯茶都沒來得及喝完,穿著青衫的大夫就領著一個跨著藥箱的藥童候在門外。

梧桐先進屋稟告了季澤厚與郝佳音,然後才請了兩人進去。郝佳音身邊陪著季澤厚,倒是不擔心見到外男有損名節,所以她也跟著一併進去了。簾子被翡翠放了下來,只露出一段蓋著絹帕的手腕。

大夫四十的樣子,蓄著八字鬍,看上去就是個忠厚老實之人。郝佳音等在季澤厚身側,倒是想聽聽何氏究竟怎麼了。大夫一邊摸著自己的鬍子,一手搭脈。只不過一會兒後,大夫讓何氏伸出另一隻手。郝佳音多半篤定了什麼,只是沒想到,自己盼而不來,而何氏這個時候卻又給自己添堵了,這回是真正的堵。

“恭喜了,季少爺,這是有喜了,雖是脈息不夠明顯,卻是必定的了。”這位大夫最是精於婦癥,一個多月的喜脈別人把不出,他卻是可以。郝佳音看著一臉呆愣的季澤厚,又看了一眼簾子後的靜默,忽然就有些煩躁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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