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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剛進門的時候,除了要跟梅氏與水氏爭寵外,她還要儘自己的可能去討好夫人。那時候,她便做些好吃的。只是後來,季夫人總是對自己冷冷淡淡的,何氏便歇了心思,只整日裡繞著少爺,盼著將他整個人攏在自己懷裡纔好。

算起來,三位姨娘裡頭,梅氏是最不會做吃食的。至於水氏,長在季府,因爲相貌好,從小就是季夫人養在身邊逗趣的,曉得怎麼伺候人,也會一些廚房裡的事,但終究比不過從小必須操持家務的何氏。何氏雖也是生得好,可貧窮人家的孩子總得分擔些家事才行。

何夫人一個人根本照顧不過來一家子,何氏逼著只能早早懂事起來。到了季府,食材也多了,何氏又是一門心思想要討好少爺,自然花了心思去學。只是從郝佳音進門後,何氏已經很久用不著廚房了。

後來,何氏病成這樣,莫說到廚子裡做吃食了,根本是連地都站不穩。現在能走到這兒來,也算是本事了。

後廚幫傭的人見了何姨娘,倒也是不鹹不淡地問了聲好。從前可根本不是這樣的,廚子裡做活的人最是人精,把整個季府都瞧得清清楚楚,誰得寵誰不得寵,他們全是看人給菜的。

何氏這回倒是絲毫不介意,也由不得她介意。本來就清楚的事,何氏有什麼好氣的?

“我來借廚子,做些點心給夫人。”

何氏身上沒多少銀子了,本來月銀就不多,這次一病,從前存下來的銀錢就所剩無幾了,這會兒更是沒得什麼好打點了。廚子裡的人雖不滿意何氏的小氣,可也不會正大光明地爲難何姨娘。

何氏進了廚房,其實多是指派翡翠動的手。何氏也就是稍稍動動手,之後就坐在邊上的小凳上,神情若有所思。

等翡翠將蒸籠打開後,何氏站起身,“你去拿碟子。”裝碟這事,她得親自做,不然就沒意思了,不是嗎?

提著食盒,何氏到了梅園門口。

方嬤嬤瞇著眼睛看氣色還是不怎麼好看的何氏,“何姨娘怎不在屋裡好好休息?”何氏對著方嬤嬤輕輕笑了一下,“又不是金貴身子,躺不住的。這不,我親手做了些點心,特來孝敬太太的。”

這時候,除非是大少爺來,否則誰來找夫人都是討罵的。方嬤嬤到底可憐她被害得沒了孩子,接過何姨娘手上端著的食盒,“夫人已經睡下了,這樣,等夫人醒來,我替姨娘說道說道。”至於夫人會不會喜歡,那就不一定了。

方嬤嬤提著何氏帶來的食盒,而何氏呢?她盈盈眉目,倒是不勝感激的樣子,謝過方嬤嬤。轉過身,翡翠就看著自己主子嘴角那一絲冷笑,身子一哆嗦。

季澤厚一個人在書房,梧桐守著外頭,倒是朝裡頭傳過一次話,說是陸家小姐與少爺要走了。

本來,季澤厚也不是這樣無禮的人,可是想著

今天發生的事,季澤厚心底煩躁得很,而且他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陸家姐弟二人,尤其是表妹陸文瑤。他們跟著自己來了元州城,卻沒想到自己的孃親對他們存了這樣壞的心思。季澤厚自己都不敢相信,雖然孃親有時候脾氣是不怎麼好,可他一直不敢想,現在,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季澤厚再替孃親狡辯了。

只是明白之後,季澤厚心底更是難過與茫然,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回到當初和樂美滿的日子?

梧桐也沒想到,季夫人會對少爺做這樣的打算。雖然這種事,虧得只能是對方,可到底是少爺自己不樂意的,所以這會兒少爺心底的委屈和難過,梧桐想也知道。

哎,從前的太太可不是這樣的。她最疼愛少爺,少爺要的,就從沒有夫人不給他的。現在少爺只想跟少奶奶好好過日子,怎麼太太就是不知道呢?

季家這頭因爲陸家姐弟倆的離去,顯得格外消沉。季夫人是氣得人仰馬翻,而季澤厚那頭則是格外安靜。下人們倒也挺會察言觀色,走路都差踮起腳尖來,何況他們可比季澤厚心底門清多了,這季府啊,怕是有段難過日子要過。他們又沒什麼本事厲害的,還是夾起尾巴來做人吧。

郝府那邊卻是完全不一樣。

郝老爺昨個兒晚上在季澤厚面前耀武揚威一番,今個兒起來可是渾身筋骨舒坦,甚至還樂呵呵地跑去找蕭先生,請人一塊兒喝茶。

這蕭先生舉止優雅,抿了一口茶,根本不問郝老爺爲什麼笑得這麼開心。郝老爹對蕭先生倒是沒什麼可瞞的,倒豆子一般將昨晚上季澤厚蹲在自己府門口的事說給蕭先生聽,那話語裡的自得與興奮倒也叫人聽得一清二楚。

蕭先生只不過淡淡地瞥了一眼郝老爹,然後自顧自抿了一口清茶,“你就這麼中意這個女婿,竟是準備再給他一次機會?”

其實蕭先生心底是有些後悔的。就算佳音再怎麼聰慧,郝家夫妻再怎麼疼愛女兒,他作爲佳音的師傅,也是不能看都不看一眼,就由著佳音嫁了人。現在,季澤厚是沒做什麼對不起佳音的事,可不作爲有時候也是種罪過。他若是能早些站起來,說不定他那個寡母也就不會一步步走錯,將好好的一門親事弄到今天這地步。

至於自己另外一個愛徒鄭昶之,蕭先生想來便是一陣嘆息。若是當初他抓牢了緣分,又怎麼會成了這番,有緣無分的局面?這時候硬是要掰回月老的紅繩,蕭先生平心而論,並不看好。可他能怎麼做?

自己這個徒弟,骨子裡同他一樣的執拗,卻比他更加的肆無忌憚。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正是因爲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他和佳音纔會走到今天這步。蕭先生明知道不該縱容他的,可沒辦法,當鄭昶之跪在自己面前,說這輩子只娶佳音一人爲妻時,蕭先生捨不得了。

最是桀驁也最是孤

獨。他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徒兒此後再也沒辦法快樂,也相信,兩個心有靈犀不點也通的孩子在一起,定是能相濡以沫、琴瑟和鳴的。

“我這是看在我乖孫孫的面子上,纔給那小子一個機會。再說,我的女兒,我還能瞧不出來?只不過這會兒嘴硬,怕是早就對那小子心軟了。”郝老爹其實最堵心的就是這一處了。雖說女兒嫁了人,可也是他捧在手心寵大的姑娘,就算她有一天七老八十了,也是他的小姑娘。這會兒冷不丁地喜歡上別家的小夥子,就算那人是自己女婿,名正言順來著,郝老爹還是覺得鬧心。

早知道,當初生個兒子就好了。生了兒子怎麼說都是拐了人家的姑娘到自己家,他也用不著像現在這般,被人搶了心頭肉。

蕭先生默然。

他不是沒看出佳音對季澤厚那點小心思,或許還算不上生死相許,但也明白,這牽扯怕是斷不了了。

“只盼著孩子們都好好的,那就好了。”蕭先生這些年走遍千山萬水,不求功名不求富貴,只覺得有心愛的人陪在身邊才叫真的好。他只希望,佳音與昶之都能尋到屬於自己的幸福。至於現在,他怕是隻求一處,鄭昶之莫要太偏執了纔好。

鄭昶之到了郝府,直接有下人過來將人帶往大小姐的院落。

郝佳音實在是覺得躺夠了,對著師孃好說歹說,怎麼嬌怎麼甜怎麼來,總算得了允許,每日可以在房內走動一刻。郝佳音讓雀兒替自己稍稍收拾了一下,胭脂水粉倒是一概都不碰,綰了髮髻,就坐在軟榻上等師兄來。

鄭昶之看見師妹氣色好了許多,這臉色也是淡淡歡喜的。

“師妹倒是氣色好看不少,這樣纔好。”鄭昶之自然地坐在軟榻另一頭,脣角掛著溫和的笑,而郝佳音卻沒有再同師兄太客氣。擡手滿上茶,郝佳音低眉,“師兄在元州城裡倒是耽擱地足夠久了,家那頭的事處理好了?”

鄭昶之捏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然後才笑笑,“那邊的事不重要。”那邊的事,從來就不算是重要的。他去爭去搶,只不過因爲娘想要罷了。而面前的女子,纔是他這輩子最想擁有的。

郝佳音或許知道,但當她爲季澤厚披上鳳冠霞帔時,她就將過往全部收拾妥當。所以,鄭昶之還是從前的那個鄭昶之,而她郝佳音卻已經不是從前的那一個了。

“那師兄便是一定要留在元州城,多管閒事了?”

多管閒事?原來他對佳音來說,只是個多餘的,甚至是個煩人的了?所以,她要自己離開,離開元州城,離開有她的地方?鄭昶之眼眸猛地一縮,然後直直對上郝佳音的眼,“師妹,我從一開始就同你說過,我會回來,要你等我……”

郝佳音嗤笑,“對我郝佳音來說,從沒有等人一回事。師兄認識我這麼多年,怎麼就不知道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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