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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贏?

郝佳音想要開中公庫房,壓根是輕而易舉的事,根本用不著季夫人允可才行。可怎麼說呢,這會兒撕破臉的人最好是季夫人,所以……

季夫人瞪大了眼,看著步步緊逼的郝佳音,竟然找不到回絕的法子,真是……可要是真打開中公,季夫人想著被自己派人拿出去賣掉的嫁妝,這心底真是著急。想著要不然先跟郝佳音說說軟話,哄一天算一天,然後再找個法子讓這些嫁妝沒得名正言順。只是現下……

郝佳音自然不肯,扶著雀兒的手,甚至還招呼了一聲方嬤嬤,“方嬤嬤,還請你幫著打開庫房,我好讓下人將東西取出來。”方嬤嬤挑眉,少奶奶這是遷怒?不過怎麼說她還得照著季夫人的脾氣做事,所以穩如泰山地站在季夫人身後,一動不動。

郝佳音輕哼了一聲,然後哂笑,“莫不是……婆婆有什麼難處?”說到這裡,郝佳音可是蹙眉的,只是看得季夫人真是心驚膽戰,恨不得暈過去……對,暈過去!她都急得暈過去了,看郝佳音能怎麼辦!

於是,郝佳音目瞪口呆地看著暈厥過去的季夫人,半響纔回過神來,她怎麼就把這一招給忘了呢。尋常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像季夫人這樣習慣張牙舞爪的女人,真遇上一下子解不開的事就只能暈了。

哎,人都暈了,她怎麼辦纔好呢?不過,季夫人是不是忘了,就算自己現在打開中公庫房,也沒事啊,有本事你就暈上一輩子。

大夫被急急忙請了來,一把脈,就看見牀榻上“病入膏肓”、“行將就木”的季夫人眼皮子跳得厲害。

哎,這種事,哪個大戶人家的女人不會玩上幾次呢?大夫反倒是覺得今個兒真是個好日子,等自己開個不痛不癢的滋補方子,他就能到庫房領個大大的紅包,何樂而不爲?只不過大夫還是對這些個大戶人家的婦人不屑,動不動就病歪歪的,卻不知道窮人家真是連那點活命的藥錢都拿不出。

“季夫人這是急火攻心,待老夫開點祛火靜心的方子,好生調養著,自然沒事。”大夫才說完話,守在一邊的季澤厚總算能安下心來。他可真不知道孃的身子竟然這麼弱,平白無故就會暈倒。郝佳音倒是想直接告訴季澤厚,他娘可不是平白無故暈倒的。

郝佳音讓梧桐去送大夫,雀兒去熬藥,自己則陪著季澤厚站在牀榻前,看了眼裝暈的季夫人,郝佳音倒想看看,她什麼時候才能悠悠轉醒,“婆婆怕是一時半會兒醒不來,正好,我讓方嬤嬤開了庫房,將東西讓我孃家拿去存到錢莊去,可好?”

對著季澤厚,郝佳音從來不需要費盡心機找什麼理由或者藉口,你只需要直白地告訴他自己要怎麼做,他也就不會再問什麼了。何況這次,郝佳音討要的原本就是她的嫁妝,季澤厚就更加不會過問了。

只可恨牀榻上裝暈厥的季夫人,她是真的想將兒子一同給悶暈算了。哪裡見過這麼不貼心的兒子啊?她鬧出這麼多事,還推波助瀾弄沒了自己的長孫,她容易麼?怎麼說她也是季家的女人,這季家的香火就這麼被掐了一個,季夫人心底總歸也有些不好受,甚至偷偷在佛龕上替那個無緣的長孫供過幾炷香。

這會兒,眼看著就要毀在季澤厚身上,季夫人是真的不甘願,非但長孫沒得冤枉,就是自己此刻的暈厥也格外沒意思。所以,郝佳音期盼著的悠悠轉醒總算等到了。季夫人難得這般“嬌弱”,大半個身子倚靠在季澤厚懷裡,然後憤恨地盯了一眼郝佳音,發現對方竟是毫無怯弱時,季夫人才猛地記起,郝佳音不是病貓。

可是,她絕對不能讓郝佳音打開庫房,在她沒有想好應對法子的時候,開了庫房就真是要了她的命了。想到這

裡,季夫人便對著兒子微微笑了一下,“哎呀,娘這真是不知道怎麼了……”

季澤厚素來孝順謙恭,對從小疼愛自己的孃親也是敬愛極了。他攬著季夫人的頭靠在自己肩膀,如男子漢一般,挺了挺胸膛,“娘一定是操持家務累著了,不如這樣,娘靜養著,將身子調理好了再管家。家裡先讓佳音打點著,如何?”季澤厚雖然不懂得管家也不懂得買賣上的事,可季澤厚知道,不管哪一樣都是極耗費心力的。娘管家這麼多年,累了也是自然的。他也不是不心疼佳音,只是自己生爲男子,沒道理管著後宅的事,倒不如交給佳音,讓她盡孝,打點好家務。到時候,且不說讓娘輕鬆了,而且也能讓娘看看,佳音是個好的。

這樣,娘就不會老是同自己嘀咕些,文瑤表妹如何如何比佳音好了。是,雲城的人都說文瑤人漂亮,又能管家,是個應該娶回家去的好媳婦。但文瑤表妹再好,在季澤厚看來,都不重要。現在,他還是希望娘能看到佳音的好,所以讓佳音也管家,到時候娘就不會只說文瑤的好了。

季澤厚的本意是好的,可惜不管是季夫人還是郝佳音,她們都不接受季澤厚的好意。

不過這件事,到底是季夫人更介懷一些。郝佳音壓根懶得管季家這攤子爛事,何況她現在一門心思養胎,可懶得摻和進管家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來。不過季夫人顯然不這麼認爲,她覺得郝佳音肯定在背後做了什麼,要不然兒子從來不管這些事的,怎麼會突然冒出來讓佳音管家這種事?

“不行!”氣憤下,季夫人壓根忘了自己還“有病”著呢,坐直了身子直開口否認不可以,讓她把季家交到郝佳音手上,除非她死。哼!只是對上季澤厚呆愣的樣子,季夫人緩了緩胸口的悶氣,稍稍放柔了一些口吻,“孃的身子沒事,怕是暑氣太重。再說了……她可是懷著孩子,要知道,頭三個月最是不穩妥,這要有個萬一之類的……”

季夫人嘴角的笑,說到這處便攜了極快活的惡意,她是真巴不得郝佳音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比對何氏的那一胎更加不喜歡。然後又想到某處,季夫人更是笑得燦爛,“不如這樣,你文瑤表妹也是管過家的,不如讓她幫我吧。”

郝佳音蹙眉。她不在意陸文瑤來管季府,但她實在不相信季夫人竟這般惡毒地詛咒自己肚中的孩子。也對,季夫人從未將自己看做她正經的兒媳,更何況是自己肚裡的孩子呢?

只是,季夫人可以不在乎,但她卻不能不爲自己肚裡的孩子爭一口氣。

“管家之事,佳音確實不怎麼懂,婆婆既然想表小姐幫著管家,自然是再好不過的。那麼,佳音還是先將嫁妝拿了存到錢莊去,到時候就能安心在家養胎了。”郝佳音細細地瞇著眼,季夫人,如果她不是季家的媳婦,那麼她憑什麼覺得自己會爲了顧及季府的面子而不報官,不將事情說出去呢?

季夫人咬牙切齒,她就不信郝佳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暈倒。是,季夫人又不是真的蠢,郝佳音當初鬆口得那麼輕鬆,現在又死死咬著中公庫房,怕是一早就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真是夠可以的,季府本來全在自己掌控之中,現在看來,郝佳音早就有所準備,這讓季夫人如何也忍不下這口氣。

“你既是嫁入我季府,就是我季家的人,嫁妝雖說是你的,但也歸了季府,怎麼還有存到孃家錢莊去的道理!”季夫人越想越氣,這會兒臉上更是透出紅來,哪裡像是個嬌弱的人。

季澤厚起初還不明白什麼事,但聽了一會兒後也明白了,敢情是爲了嫁妝。季澤厚覺得這件事上完全孃親完全沒必要反對,本來就是佳音的,她要怎麼處理都是對的,不是嗎?

於是,季夫人這次是真的被氣得直翻白眼,可惜郝佳音完全不在意。季夫人肯定會不擇手段地攔下自己,那麼她就帶上季澤厚。想起昨天季澤厚盯著小衣的神情,郝佳音衝他莞爾一笑,“相公不如陪我一起去,也好挑塊自己喜歡的布料,如何?”

季澤厚自然欣然應允。季夫人指尖死死扣著被面,這會兒已經完全不擔心郝佳音發現庫房的事,反正她想著郝佳音是早就知道了,只是這會兒看著兒子就這樣真跟郝佳音走了,季夫人這心底是真的恨上了。

兒子是她千辛萬苦生下來,一手養大的,憑什麼她還病著,郝佳音就有這個本事將人給帶走了?真是越想越不甘心,偏偏郝佳音還是個自己怎麼也看不上眼的醜女,真是……

“方嬤嬤,你去攔著她,路上……總之,不擇手段也好,總之要將她給我攔住!”季夫人知道,真等郝佳音當著兒子的面打開庫房,那這一切也就沒法挽回了。她費盡心機,就是爲了能讓兒子過上好日子,可她真的不想有一天,自己最珍視的兒子看不起自己,甚至恨她,所以,一定要將人給她攔住。

方嬤嬤挑眉,太太不會是要她……路上就弄掉少奶奶肚裡的孩子,自然而然就攔住了人?只是這事,方嬤嬤是一定不會去做的,但若自己不動手,就會叫季夫人起疑心。

“是。老奴這就去辦。”

季夫人冷笑,“你這老貨,知道怎麼做?!”

方嬤嬤面上不顯,只是纔要走的腳卻停了下來。季夫人猙獰著眼,“你去,叫個力氣大的直接撞去,我就不信這人有這麼好的本事,還能留住這個孩子!”方嬤嬤一挑眉,果然……太太這樣的人,直截了當纔是最合適的。

“是。”

季澤厚扶著郝佳音的手,可是纔出了門,郝佳音便要收回手。季澤厚下意識地抓住佳音的胳膊,不讓她走,眼神極其無辜。

“怎麼了?”季澤厚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能這樣抓著佳音的手真好。而且剛纔佳音說,要自己陪她去庫房挑布緞,也就是說她要給自己做衣裳?想到這裡,季澤厚更是歡欣雀躍,拉著郝佳音的手直搖晃,“走吧,咱們去挑布緞,我喜歡……”

郝佳音擰眉,略用力揮開季澤厚抓著自己的手,勉強笑了笑,“走吧。”她倒是不噁心季澤厚拉自己的手,平心而論,她只是爲自己感到膽顫罷了。爲什麼,看到季澤厚那樣雀躍的神情,自己會心跳莫名,甚至爲自己剛纔的利用而感到抱歉?

“你……喜歡什麼,就挑來好了,到時候我讓雀兒製成褂子。”總之,不會是她自己動手的就是了。郝佳音從一開始學刺繡起就知道自己沒這天分,勉強做成一個荷包,針腳真是……別說自己看著鬧心,就連爹孃都只把它放在匣子裡看看,誰也沒那個氣魄帶出去。

唔,當時郝老爹是怎麼說的?是了,那荷包拿出去,他頂多被人多問上幾句,但更丟人的卻是她佳音。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所有人她不擅女紅麼。對了,就是這個理,季澤厚生得好看,走哪兒都有人認得,她可不想自己到時候又多上一項罪過,又醜又笨,連件衣裳都做不好。

季澤厚瞬間垮下臉來,他在意的不是一件衣裳,而是那件郝佳音親手替自己做的衣裳。只是爲什麼,剛纔都說好的,這會兒就不同意了呢?郝佳音看著可憐的季澤厚,心底涌出一陣淒涼來。

這日子,若只剩下一個季澤厚,倒也過得,可惜的是還有季府這一家子的事。何氏鐵了心要將罪名安在自己頭上,這往後的日子八成難過得很,還有季夫人這頭,她這次真能撕開臉的話,要麼她做季府後宅的當家人,要麼就是她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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